不喇豬窩窩要去上海了。
前一晚,不喇豬窩窩、裝酷不成月,丹心照汗青,在有鋼琴伴奏的高級西餐廳超優雅(奢侈)餞別,白磁盤上盛著冰島龍魚,白磁碗裡漾著牛尾湯,鋼琴彈奏三遍生日快樂歌(今天過生日的人真多),三個女人的話題卻是胸罩size衛生棉品牌,聊得好不開心,不管隔壁桌的會不會覺得有礙消化。
根據裝酷不成月貼身採訪發現,出發前十二小時內,人能考慮的一律雞毛蒜皮綠豆芝麻:護照、爽身粉、內衣褲、台胞證、充電器……諸如此類。聽說上海很冷,衛生衣圍巾背心外,還硬帶上太空厚外套,塞不下行李箱。
咱們的劇團雖還沒成立,想不到不喇豬窩窩先一步取得機會前往上海「潛伏」、「蹲點」。裝酷不成月起個大早,陪不喇豬窩窩往中正機場第二航廈時,不禁感慨人生無常,誰曉得冒九死一生打頭陣衝先鋒的,竟然是不曾離家住過、天真可愛的不喇豬窩窩?世事既難料,還是快快紀錄當下。
且看不喇豬窩窩戴頭巾,更顯得小小個頭,在一排等候出境的旅客中,簡直像南方四賤客裡的蛋蛋小朋友。穿著厚厚重重太空背心,背著裝滿專業書籍和光碟片的背包,還加掛新買的腰包,裡面有相當一趟東京自由行旅費的PDA、數位錄音。還有去年(嚴格說是前年底)在東京買的富士相機。
順便周告各位兄弟姊妹,出境口櫥窗有告示:剪刀、修指甲組、瑞士刀、打火機、殺蟲劑……等等,都屬危險物品,可以扥運不可隨身攜帶上機。當場就讓不喇豬窩窩交出一把附開瓶器的瑞士刀,以免被當作恐怖份子。最後幾分鐘,裝酷不成月就和不喇豬窩窩在恐怖份子的自疑和玩笑中度過。
看著不喇豬窩窩漸漸消失在出境那頭,裝酷不成月頓感這場景真是,太太太陌生了。兩人不知進出過機場幾多次:出國、接機、送機,哪一次不是結伴岀關、結伴入關、一起去停車場來著。頭一回,不喇豬窩窩在三樓出境去,裝酷不成月卻搭電梯往一樓上機場巴士,殊途異路,多麼刺激人心?當場裝酷成月望著光可鑑人的機場地板眼眶就要發熱…..喇啦晡啦嘟嘟,手機響,是不喇豬窩窩!我知道啦、我就知道啦,不喇豬窩窩也在正在想我,甚至比我快一步……。
「裝酷不成月!我的太空外套不見了!」
什麼?怎麼會?哪時丟的?那會在哪裡?我都沒發現她隨身家當少了一樣……。
「大概在洗手間吧,我上完廁所掛在門後面就對它失去印象了。」
裝酷不成月二話不說衝上三樓,往大廳一端的洗手間跑去,直到被一張黃排擊中:清潔中?阿姨把清潔車堵在門口,裝酷不成月在門口大喊:阿姨、阿姨、我要進去啦!我的東西在裡面啦!阿姨從容不迫出來,問:什麼?
「外套。」
「沒看到。」
「一定有。」
「那你自己進來找。這種事,我說的話都沒路用,一定要讓你自己親眼看一看……。」
裝酷不成月顧不得阿姨嘀咕嘀咕,逐間搜索,但是,真的沒有。一舉不成,一念又起,我奔向大廳找,好大的大廳,哪裡是招領處?倒不如抓個阿姨問問。
「你丟了什麼?」
「外套。」
「什麼顏色?」
「藍紫色,有點泛綠的那種,好像是一面紫的,一面藍綠色。」
「那是了,剛剛有看人拿去給警察。」
我趕緊跑向穿警察制服的人,這時一心死馬當活馬醫,因為登機時間已經到了,心想就算找到也只能提回家,不喇豬窩窩不如下地買件杭綢大棉襖,搞不好回來還羨死大夥兒呢—找到了。
裝酷不成月這時就十足洩漏那種鎮定功夫不足的樣子,緊張、興奮、著急、惋惜、欣慰,各種情緒攪在一塊兒,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起來:「找到了,你、你、來得及嗎?我等你,在出境入口這邊,不行就算了,我等你,看可不可以。」
這時我不禁覺得台灣人實在是親切的,守觀警衛客氣地要我退回線外等候,這時催促登機的廣播響起,我怕為了一件外套,不喇豬窩窩竟錯過班機。不喇豬窩窩這時穿著大背心、背著裝滿專業書籍和光碟片的背包、掛著裝PDA、錄音機、相機的腰包,奔向另一頭的警衛。隔著十公尺遠左右,我把外套高高舉起,一位機場人員為我接過那件外套。
不喇豬窩窩帶著她一身酷炫裝備,外加一件太空衣,又以跑百米的速度奔向登機門…….。
以上就是不喇豬窩窩以為將溫馨感性,結果變烏龍快跑的登機過程。
上機場巴士時,發現今天是一個陽光漫灑的日子,星期六中午,路上人不多,公車不擠。拿出不喇豬窩窩用剩的公車票刷卡,發現身上戴的皮夾、鋼筆、戒指、鑰匙圈,穿的裙子都是一起逛街一起買的,那時感性的心情才開始慢慢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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