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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本文超連結:美好昔日理髮廳(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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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04-16

出生在民國六十年前後、生肖非豬即狗的我輩男子,可能都記得那些散佈在台北市各地住宅區內一樓、店面十數坪大小的的「某某上海理髮廳」。到了小學應該自己上理髮廳的年紀後,每隔一兩個月,就會捏著媽媽給的五十元紙鈔,到巷子轉角的那間有兩三個「上海」理髮師傅的理髮廳。

理髮廳看來總是不起眼。推開貼著「某某理髮廳」紅字的玻璃門,靠門這邊有一排簡陋的沙發,供等候中的顧客看報或雜誌,另一邊則是三張理髮用的專用椅,等了一個半小時總算輪到剃頭的老頭、男人、或小孩,就坐在上面任操著上海話互相聊天的師傅宰割。白色的牆壁上一定貼著價目表,寫著「價格公道、童叟無欺」。通常推門進去的時候,是不會有人理你的。反正隨時都有客人在理髮,先坐在旁邊等就是。

她找到這間理髮廳的梅雨季下午,也是這樣。

拿著破布包與一根包著報紙的竹棒,她走進理髮廳。沒人理她,只好先站在一旁。這種男子理髮廳通常除了帶小孩來的媽媽之外,應該不會有女人的。所以過了半分鐘,她獲得了特別待遇。師傅開口問她,「小姐,找人嗎?」

「我......有人叫我拿這東西給你們。」她回道。「給誰?什麼東西?」師傅停下來問她,把那個頭髮剪了一半的小男孩留在椅子上。男孩好奇地從鏡子看著她,可是動彈不得。她不知道該怎麼說,那人她也不認識,所以就把東西推到師傅眼前。「託我的那個人只說,拿到這兒交給你們。這是福和上海理髮廳?」

「沒錯啊。什麼東西......」師傅邊說邊打開包著竹棒的舊報紙。看到竹棒,這師傅呆了一下,然後向店裡頭大聲叫道,「賈哥、賈哥,快出來。你快出來。」突然這麼嚷嚷,把包括她與男孩在內的客人們都嚇了一跳。

「搞什麼東西,叫這麼大聲。反攻大陸去了嗎?」一個看來約五十歲的矮胖光頭男人,邊嘟囔著邊應聲從店內走出來。你記得從前台視那個老演員乾德門嗎?這男人大概就那個樣子。我八歲以前覺得,所有那個年紀操外省口音的伯伯,都長那個樣子。

台長: 年過三十的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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