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學習安靜, 將自己打開, 一件件的把心裡的垃圾扔掉, (或至少有勇氣去直視它, 而不再是自我安慰它不存在), 對我而言, 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在以勒團契(預備教會)中, 這是我第一次, 做這樣細的分享與自我剖析.
如同我所說的, 我習慣用誇大的肢體動作, 以及表情語態來掩藏我內心真正的自己; 但是戲演久了, 就真的脫離不了了. 於是我變得在夢中, 做我自己的夢, 做"宙小烈"的前半生的這個夢, 在夢中有完美的家庭, 有好的老師, 好的同學, 有天使, 有上帝, ......也有魔鬼. 我家庭有著非常"優良"的血統, 出了一脫拉庫的醫生; 我弟弟幼年時有溶血性尿毒症 (台灣手上案例非常之少, 但所幸靠著上主全然恢復), 我時時刻刻感受到自己是孤單的, 是不被注意的, 是沒有成就, 沒有存在感的. (或許跟邊緣性人格違常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有關, 或許.) 後來因我父親出國唸PhD我們全家搬至美國德州Texas近兩年, 那段日子, 是我這一生中, 最快樂的時光. 沒有成績優良的表哥表姐, 家裡也沒有婆媳問題, 當然也沒有來自台灣無法根除的仕人教育文化, 也沒有後來被叫"娘娘腔"的那段日子. 儘管美國依然存在著霸凌文化, 我左小腿上也一直有一個被弓箭刺穿的傷口, 但比起回到台灣, 所受的傷, 輕很多!
之後回到台灣, 回到升學主義的懷抱, 我不再有3點鐘下課的時間, 也開始了早晚自習! 剛回到國內時, 因為假歪國人身分, 是有受到注意的, 但就如同台灣的媒體報導一搬, 船過水無痕, 一切的一切全被平凡而安靜的鄉愿氣氛帶過去. 直到某次他們挖掘了出我的陰柔氣質, 於是娘娘腔的稱號, 就開始了與我同在, 如同附骨之蛆. 對此, 我做出了幾點回應, 我選擇反擊, 無論是言語或行為, 我克服了自己的大舌頭, 我也有自我鍛鍊身體的能力. (當時有六塊肌呢!) 此外, 為了迎合台灣的教育環境, 以及父母的期待, 我也把心力放在唸書上. 說到讀書, 其實我不是一個很會唸書的人, 不過我看字的速度頗快, 強記的功夫也還可以. 不過真正唸書的動機是, 我希望可以藉此得到父母的多一些注意力, 能多愛我一些.
談愛, 對我們家而言是很荒謬的, 愛怎麼需要說呢? 愛是用做的! 這麼噁心說的東西, 留給其他人去說就好! 但是愛怎麼做呢, 愛是去做在教會, 對那些我自己也不甚熟識的鄰居朋友們; 愛是去聽教會會友的需要 (禱告會); 愛是看著弟弟身體不好, 父母貼心的照顧. 但我, 是幾乎沒感覺過, 何謂愛. 確實, 我是不容易感恩的人, 我覺得自己的所有, 大多為勞力所得; 我更不相信 (或更嚴重說看不起) 無條件的愛, 這種虛無飄渺又毫無價值的東西, 對我有何意義可言? 但我依然去上教會, 維持信徒的"模樣"! 並且去觀察, 其它基督徒的"好榜樣"! 但我看見, 一樣會會夫妻吵架, 長幼失和, 家不家父不父子不子, 甚至一邊上教會一邊到處拜拜的官員; 這些人是上主的兒女, 別開玩笑了! 如果真有上主, 怎不一道雷劈死他們呢?
國高中的記憶, 主要還是在唸書, 而且由於方法試誤學習的結果, 我找到了屬於自己比較快速的唸書途徑. 另外我也發現自己對於兩性的喜好, 我喜歡男生, 也喜歡女生, 但我不知道這是什麼, 我也不想貼自己標籤, 我需要認真唸書! (另外我在心裡也害怕這是聖經中所謂"不可赦的大罪") 我也不想多跟同學往來, 我只有很少的好朋友; 特別高中時, 我的朋友不超過5個! 但我開始學會跟家裡的仙人掌產生對話, 自從某次它意外的開口說話, 我就把所有的不開心, 開心, 憤怒, 眼淚都交給它! 這是我的第一個精神症狀. 慢慢我也開始聽到各方的聲音, 極大部分都是負面的, 訴說我不是被期待出生, 我是沒用的, 甚至是該去死的! 但其中也有微小聲音鼓勵我. 高三那年, 某次模擬考前夕, 我終於崩潰了, 我發現我是沒有能力根哥哥姐姐一樣念醫學院, 我的成績差很多很多, 我倒在地上大哭大鬧, 嘶吼著; 我的父母在旁邊陪伴, 無能為力, 只能禱告.
大學聯考, 儘管還是摸上邊, 有一間醫學院可唸, 但因嚴重失分造成更多不滿. 特別報到頭一天, 看到校園旁大片的稻田, 以及斑駁的校舍, 我實在沒有好感. 大學前四年的暑假, 我都回去聯考, 一二三四類組我都有報名. 但因為實在大學課業繁忙, 都沒有很好成績. 大學中間, 我告訴自己我要做不一樣的人, 所以我也比較積極參予學校的活動, 社團的, 也有團契的. 權力讓我著迷, 因為這簡直就是為所欲為的代名詞. 我拼命的抓抓抓, 終於得以跟學生會長平起平坐, 但是還是一樣空需不踏實. 而且成績也由紅反黑, 我不斷的想休學, 我不想看到人間的苦難, 我不要人一來就給我訴苦, 我不要別人因為我的職業所以跟我做朋友, 我討厭這些無助卻又勢力的人們! 特別後來健保的爭議開始, 我更覺得人心的醜惡與噁心, 需要你就趕緊來巴結你, 不要你時最好可以把你從高位扯下踹倒在地, 狠狠恥笑!
大三那年, 我某個同學帶我, 摸索進入了同志的世界, 但我同時還是交往著女生, 我身邊不乏女性朋友, 讓有些人很羨慕. 我也沉淪在無邊無際的網路交友中, 也包括了聊天室, 之後也擔任雙性戀的板主. 後來讓我由雙轉同, 是因為被女生好友的強暴事件, 讓我有些恐女症的產生. 我在2006年來到以勒團契, 我想找到一個同志身份與上主兒女的平衡點, 我看過詮釋同志神學的書, 但是我還有疑問, 所以我透過同光教會, 找到了這裡. 當時人數不多, 聚會也在會友家中, 可是我們一樣很喜樂. 四年之前, 2007年, 我交往近2年的男朋友因車禍過世, 我近一個禮拜才得知他的死訊, 連入殮火葬我也都沒被通知, 最後我才輾轉知道他埋在陽明山上. 我不斷的問上主, 為什麼? 為什麼? 我恨他就這樣離開, 我也恨上帝任憑這樣事情發生在我生命中. 三年前, 2008年3月, 我父母發現了我跟男朋友的情書, 並撕毀, 他們拒絕相信我是天生的, 認為我背棄神的道, 選擇情慾. 那場家庭革命當天, 我送急診, 因為吞了大量的藥物, 有些意識不清. 後來也有許多次家庭革命, 我拿刀子對著自己, 脅迫父母給我生存的空間. 策略是成功了, 但親子關係, 也產生巨大鴻溝, 我們不再有更親密的關係, 對話也因為性向問題, 常有爭執, 最後也幾乎避不見面, 但我很想念他們, 只是我又害怕那種相見卻又難以相處的感覺. 因為重度憂鬱症以及輕躁症, 我在精神科被判定為免役體位.
慢慢的, 在這一兩年, 我才體會到詩篇23篇中所說"耶和華是我的牧者, 我必不至缺乏. 祂使我躺臥在青草地上, 領我在可安歇的水邊. 祂使我的靈魂甦醒, 為自己的名引導我走義路. 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谷, 也不怕遭害, 因為祢與我同在, 祢的杖, 祢的竿, 都安慰我.在我敵人面前, 祢為我擺設筵席; 祢用油膏了我的頭, 使我的福杯滿溢. 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愛隨著我; 我且要住在耶和華的殿中, 直到永遠." 我漸漸經歷過車禍中的異象; 也回想起曾經我在壇前的獻祭, 以自己為祭物, 但我卻收回了; 我想起許多風雨中的神蹟, 並我們許多蒙受應允的禱告. 儘管過去我們可能是如此不堪, 我們的義也在祂面前如同破舊的衣服非常不堪, 但祂總是在那裡微笑的, 等待我們; 在我們疲倦無助, 甚至賴皮不肯前進時, 蹲下身來抱起我們, 留下沙灘下的一排腳印. 當我願意將我的石心獻上, 神他親自換回了一顆肉心給我, 讓我可以看見別人的需要, 也可以利用過往經歷去安慰人, 並受安慰; 發現不公不義之事, 也能做出回應.
路依舊漫長, 我還是會感覺到無助與寂寞; 當我與很樂觀很光明的人共事, 我依舊害怕直視他身上的亮光, 我會想逃, 我害怕待在黑暗太久, 無法適應他的亮光. 但上主的火焰在我心中點燃, 使我在黑暗中, 也感受到溫暖. 以勒的弟兄姐妹, 以及眾多為我待禱的人們, (也包括我每天幫我認罪禱告4-6小時的父母及那位曾經說我會因同性戀而下地獄的美國先知) 我都感謝你們! 現在是我又面對人生新的十字路口的階段, 我禱告上主, 幫助我並與我同在. 祂是"以便以謝", 到如今都幫助我們的耶和華! 祂也是"耶和華以勒", 必有預備的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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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和華以勒 我供應者 祢超乎我一切所求
耶和華拉法 我醫治者 因祢鞭傷我得釋放
耶和華沙瑪 與我同住 祢供應我所需
祢是超乎所求 超乎所想 超乎我一切所需
Jehovah Jireh, my provider,
You are more than enough for me.
Jehovah Rapha, my healer,
By your stripes I've been set free.
Jehovah Shalom, You are with me,
To supply all my needs.
You are more than enough,
More than enough,
More than enough for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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