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生活　之八．雁飛過＠阿不的心靈花園

2007-02-28 05:22:11| 人氣917| 回應3 | 上一篇 | 下一篇

農夫生活　之八．雁飛過

　　記得，那已是二年或三年前發生的事。
　　當時我仍是個上班族，租房子住在台北市西區的南機場夜市附近，但公司卻座落在東區的辦公大樓裡，每天以機車通勤往返兩地。某天，眾多尋常日子裡的一天，天氣晴朗而悶熱，機車從信義路轉進基隆路，往北，鑽進地下道又爬出地下道，在即將抵達公司的最後一個路口－忠孝東路前被紅燈攔下，在這（想像中）理應發生過許多精彩的短篇故事的交會口，卻沒有誰認得誰，每天…每天在人行道上、汽車道上，許多設計精美的高跟鞋和筆挺西裝在這裡交會又分離，因為車流量大，紅綠燈的等待時間要比其它路口多上一些，把一個個上班日子等紅燈的時間累積下來，少說是數十分鐘，長久加總起來可達數天以上，卻不知道這裡是否發生過一見鍾情的美麗故事，或短暫的美麗火花？或許有過吧！（我心底這樣相信）例如攙扶一個行動不便的老先生過街，例如領受清早在此發送傳單、免費報紙的婦人的一聲「早安」。
　　記得，那天是眾多尋常上班日子裡平凡又平凡的一天，我的機車依然從基隆路的地下道呼嘯鑽出，同樣在忠孝東路口被紅燈攔下，公司就在交叉路口對面不遠的第三棟大樓。環顧寬闊的十字街口，四邊的街口塞滿了焦躁眼神和汽、機車不耐的嘶吼，生性不羈的我，很自然的利用這短暫空檔裡仰起頭，搜尋被忠孝東路兩側大樓剪貼成條狀的細瘦天空，因為空氣污濁，藍天失去了顏色，在仰望的一瞬，突然有一列「人」字型的雁隊飛過，振翅於廣闊天際的優雅身影，小小的、短暫的印在大樓玻璃帷幕上。
　　在那瞬間是不是也有其它人注意到這幅景象我無從知悉，但雁所帶給我的訊息，是第一次使我發現野地的聲音凌駕於人工城市之上，牠們在空無一物的穹蒼間，有著依自己心靈所繪製的特殊地圖，牠們循著刻畫在無形之風裡的古老路徑，穿越水泥城市尋找最後的一塊棲地。
　　幾年過去了，這群雁，以及牠們的下一代不知是否安好，但牠們的影像我一刻也未曾忘懷，且不時以一種溫柔力量召喚著我，能夠從容提筆把這群雁隊寫下，那是因為我終於聽到牠們要告訴我的祕密：「上路吧！上路吧！到野地去，那裡才是你溫暖的家。」

2005.9.19

我要檢舉

#生命#候鳥#野地#遷徙

台長：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