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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5-11 02:51:41| 人氣3,416| 回應3 | 上一篇 | 下一篇

【轉貼】王于菁:劇本在臺灣的前世今生 從幾番起落到眾聲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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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于菁

 

【本文首登於《文化快遞》,2015年5月號,180期,頁8-10;電子文本取自 台北市文化局文化快遞網頁 http://cultureexpress.taipei/topics_content.aspx?id=138。這是于菁在公館索瓦輕食對我做的訪談,以及一次電話訪談,所用心寫成的一篇專文,謝謝于菁,讓我們有一次可以對臺灣劇本的前世今生做個回顧與前瞻的機會。】

 

近年來,臺灣各地興起了一波波的劇本創作風潮,各式各樣的讀劇活動也在劇團或劇場裡進行,牯嶺街小劇場所舉辦的「為你朗讀」讀劇活動即是其一,而嘉義阮劇團的「劇本農場」則帶領著創作者從探勘嘉義的紋理開始,直至讀劇、座談交流、出版,在在都是為了協助劇本創作的發生和完成;此外,像是台南人劇團「尋找劇作家的台南人劇團」的劇本徵選、高雄南風劇團的《讀行俠讀劇展》結合了徵選劇本和讀劇呈現……等等,也都是這股風潮的具體展現。而相當值得一提的是,幾年前,臺北文學獎開始提供舞臺劇劇本首獎最高30萬的製作獎金,讓許多劇本得以在舞臺上搬演,更是大幅地鼓勵了創作的欲望。歷經了好長一段寂寞時光的劇本,在此時刻似乎出現了逐漸復甦的趨勢,儼然成為劇本創作的「復興期」了。長期關注臺灣劇場發展及現況的國立臺北藝術大學戲劇系講師于善祿,從歷史的脈絡切入,如此分析了劇本文本在臺灣的前世今生。

 

劇本文本發展的起落

 

如果要稱這一段時期為「文本復興期」,那麼在此之前必定有文本興盛的時期,爾後歷經衰落才會又再度來到現今的復甦。臺灣劇場以文本為中心,可以上溯至日據時期的「新劇」,這股風氣一直延續下來,到了50、60年代的冷戰時期,在符合國家政策的前提下,李曼瑰的「中國戲劇藝術中心」有很大的影響力,其出版的《中華戲劇集》將文本的重要性又推進了一層;70、80年代劇場具代表性的人物裡,作品屢屢為當時代投下震撼彈的馬森,以及推動臺灣劇場現代化的姚一葦,他們的劇本創作都更加鞏固了文本的核心地位。

隨後,解嚴的來臨成為關鍵,顛覆一直以來的文本中心,甚至揭開了臺灣劇場進入文本沒落的序幕。因為解嚴,臺灣的小劇場運動於焉展開,為了向政治環境大聲疾呼,劇場大量地和行為藝術結合,反對文本的權威性,因為文字和書寫已然承載了和戒嚴令綑綁在一起的整套價值系統,而那正是小劇場運動亟欲破除的。微妙的是,當解嚴運動冷卻之後,在小劇場運動中產生的戲劇運作模式很快被社會運動者拿去使用,這不得不使劇場工作者回歸到創作本位,去重新/再度思考究竟創作的核心是什麼?於是,90 年代開始,出現了諸多美學訴求鮮明的劇團,如:莎士比亞的妹妹們的劇團、綠光劇團、金枝演社、台灣渥克劇團……等,他們開始重新尋找文本,但經過摧毀後的劇本園地已然一片荒蕪,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重新枝繁葉茂,再加上很多優秀人才轉而投身影視劇本的寫作行列,因此在約莫十多年前,劇場開始意識到文本的缺乏、大喊劇本荒,也就是在這樣的自覺下,臺灣逐漸重拾了對文本的重視、逐步進入了至今方興未艾的文本復興。

 

文本復興的重要表徵 讀劇活動面面觀

 

由這幾年的活動可以看出,這一波的文本復興,已經不再如多年前那樣純粹以文字彰顯它自身的重要性,而是擴散到了其他層面,讀劇活動便是重要的表徵,不僅產量多,自由度也更高了,許多的讀劇更已然進入了創作的階段,對文本進行再詮釋。這種介於純文本和演出之間的讀劇活動,因為低成本、短時間、親民的特質,得以更輕易地完成,因此也能實踐許多的想法。于善祿指出:「畢竟就現實考量,一個劇團很難一次就製作好幾齣戲,但是讀劇可以在短時間內把許多劇本介紹給觀眾,讓觀眾透過聽覺想像它們可能的面貌,像是同黨劇團就藉著『當代經典讀劇節』引介了許多國外的翻譯劇本。而對於音樂劇劇團來說,讀劇更是具有實際效益的。因為音樂劇演出需要集結歌、舞、表演等元素,難以一步到位,所以藉由讀劇的方式,是較容易推廣音樂劇的。台北愛樂、只是嚷嚷、耀演音樂劇團等團體都曾辦過類似的讀劇活動」。而有些文本在經過讀劇的洗禮後,甚至發展成了正式製作,如「為你朗讀」的《二樓的聲音》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對於這樣一個本身既是中介狀態又具有多重層次的讀劇活動,于善祿認為有一個很重要的意義,那就是在有限的空間和資源難以獲得平均分配的現實環境下,讓作品有更多元的管道得以問世,而不會在創作完後就束之高閣,如此一來,整個創作從過程乃至於結果都將產生更大的活性。

讀劇現場中另一個重要的生態,則是創作者和觀眾之間的意見交換和回饋,這在現今多元的讀劇活動裡也蛻變出了許多有趣的型態。以「為你朗讀」來說,座談會就是一大重點,會中集結了來自四面八方、屬性極廣的觀眾群,不但可以和創作者直接交流、相互刺激,製作方也可以從中觀察觀眾的接收度和鑑賞力,藉機評估劇本未來演出的效果,也就是說,這是一個編劇、導演、觀眾和製作單位之間進行多方激盪的場域。曾擔任「為你朗讀」座談會主持人的于善祿直言,這對主持人真是一大挑戰,「因為在讀劇的現場,觀眾大部分的接收管道是通過一次性的聽覺和視覺而來的,不像在正式的製作中,可以透過燈光、音樂、舞臺佈景等等線索,完整構築出整齣戲的樣貌,因此主持人在座談會上必須要懂得投石問路,引導來自不同背景的觀眾暢所欲言」,這麼一來交流才得以延伸開展,而非淪於問答式的「說明會」,座談會也才能在讀劇之餘,繼續生成一股力量,在劇本修編時、以及在之後的演出裡,持續發酵。

 

讀劇活動再思考

 

放眼這一屆琳瑯滿目的讀劇型態,豐沛的創造力確實展現了令人驚喜的能量,但于善祿也提醒,在多元型態之外,不要忘記了最原始、最單純的讀劇型態,因為那是藉由聲音直探聽覺的文字力量最直接的方式。他希望這些讀劇活動能夠持續刺激和鼓勵臺灣的劇本創作,讓文本復興不會只是曇花一現。

那麼,對於一般觀眾而言,讀劇活動能夠發揮的影響又是什麼呢?首先,當然就是製造機會,讓一般觀眾得以更容易觸及、親近戲劇和文本;更進一步的,則是希望觀眾能夠透過聽覺打開無限的想像,「從前在廣播劇盛行的時代,大家也是用聽的就津津有味啊!但是現代化的我們卻面臨了身體和感官體驗的萎縮」,于善祿認為,「一般大眾也許不從事創作,但是即便是在日常生活中,我們也都非常需要維持和強化這些感官的敏銳度,如果這樣的感官經驗流失了,我們面臨的可能會是整個人類文化型態的轉變」。劇場的現場性,提供了當下與真實,而在劇場裡的讀劇,更是讓觀眾通過視覺和各種感官的即時接收,以全然的身心完成「閱讀」,藉此重新體驗文本、重新體驗自我、重新體驗對於這個世界的感知和想像。

台長: 于善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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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
想請問老師,為何李曼瑰時代的文本、新劇,甚至馬森的戲,到現在鮮少、幾乎沒被演出?是不夠好嗎?又或者那時候的「文本核心地位」有留下什麼影響嗎?
2015-05-11 06:50:18
于善祿
的確很可惜!李曼瑰寫過好幾個漢代的歷史劇,不過在臺灣解嚴之後的本土化浪潮下,戲劇舞台上就不流行歷史劇了,尤其是「中國」的歷史劇,你應該也知道這裡頭還有統獨政治與藍綠分裂的意識形態在搞鬼。

李曼瑰也寫過一些「社會劇」及「家庭劇」,但多半都和當時的社會現實與生活脫鈎,也許在當時的某些演出還算賣座,但仍是賠錢(可以參考李皇良寫的《李曼瑰》書中的檢討分析),如果拿到現在再做搬演,除非把它當做某種風格劇來處理(像金枝演社刻意用誇張的表演方式,在「再現」台語新劇的表演一樣,但也因為是「再現」,所以和原先的演法已有本質與目的上的不同),否則現在的觀眾應該很難接受其中的形式美學與內容關懷。

這也說明了,有些劇本是屬於某時代的,但不見得屬於所有時代。當然,想要讓過去的劇本被當代觀眾所接受,勢必都要做某種程度的重新詮釋與改寫,就像最近四把椅子劇團的《全國最多賓士車的小鎮住著三姐妹(和她們的Brother)》一樣,我覺得那是比較可行的方式。意思就是說,現在如果想要搬演李曼瑰或那個年代的劇本的話,肯定得要做一番改造,尤其重要的是,要能夠凸顯出其中的當代性。

至於那個年代的劇本,好或不好,我不想一竿子打翻一條船,何謂好或不好,每個時代的基準都不一樣,每個時代也有每個時代的局限,尤其臺灣現代戲劇在發展的過程當中,有太多非戲劇、非美學的因素影響其中,我們或許必須撥開歷史與政治的迷霧,才能重新探得其間不多的藝術含量。建議你直接找些那個年代的劇本自己讀讀看,好或不好,由你自己來判定,毋須人云亦云,如果覺得不錯,還有重新搬演詮釋的價值,就試著把它做出來看看。

馬森倒是有些帶有荒謬劇特質的獨幕劇,有些校園的話劇社團還在拿來當練習,現在看起來還是OK的,也許只是要將某些聽起來比較老氣的語言,做點修飾。
2015-05-11 18:51:35
新聞台Blog小天使
親愛的台長︰
  恭喜您!此篇文章極為優質,獲選為本日哈燒文章,將會出現在新聞台首頁哈燒文章區塊輪播。請您繼續保持每日撰寫文章的好習慣,期待您提供讀者更多精采的內容,加油!
2015-05-12 18:08:47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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