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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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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單的時候
妳都怎麼辦?
妳都怎麼度過
孤
孤
單
單
的
每
分
每
秒
?
拿起話筒
依數學課本後面附錄的
隨機號碼表
湊齊8位數字.把第1位改成2
妳開始撥號
響了4聲.1個從沒有機會熟悉的女聲從右耳傳來
“喂?”
“…”
“Hello?是妳嗎?”
“?…” <我.是不是我?
“沒關係.我正要call妳.”
“啊?”
“啊什麼啊?”
“對不起.我不是‘她’.” <我想.我不是吧.
“妳不是誰?”
“我是說.妳不認識我.” <我.不認識.
“Excuse me?” <換她不懂.
“對不起.我只是胡亂按了串號碼.就剛好是妳的電話.” <純巧合吧我想.
“妳是說這電話是妳隨便撥的號碼?” <似乎不可置信.
“嗯…對.” <隨機.真的.
“可是我正要找妳啊!”
“啊?” <換我了.
“What?嚇到摟?”
“對…對啊…為什麼…可是…?” <語無倫次.
“But what?我不是說我正要找妳嗎?甭管你撥了啥號碼.我就是要找妳啦!”
“可是…為什麼?”
“Why? Ask yourself.”
“我怎麼會知道妳為什麼要找我?”
“妳白癡喔?自己不會想?因為妳找我啊!不是嗎?”
“什…什麼跟什麼啊?我剛剛就說了.我只不過隨便撥了串號碼.誰知道正好是妳
的…” <莫名其妙…
“那就對啦!還說妳沒找我.”
“對?我根本…妳到底是誰啊?”
“問我是誰?妳自己又是誰啊?”
“我?” <是啊…我…又是誰?
“廢話.不然勒?”
“我…對厚.我1直都沒自我介紹…妳好.我叫王翊.”
“That’s ok. Nice to meet you!”
“那…妳的大名…?”
“妳叫啥我就叫啥啊!”
“什麼?”
“What do you mean ‘what’? 我就王翊啊!妳怎麼回事啊?我明明講中文妳聽不
懂?妳該不會操土耳其語吧?那我可吃不消喔!”
“不不不…我只是想問為什麼我叫王翊…妳也叫王翊?” <為什麼?…
“奇怪…妳以為妳是誰啊?為啥只有妳可以叫王翊?” <我.以為我是誰?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只是妳剛剛說我叫啥妳就叫啥…”
“妳不知道原因?” <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嗎?”
“Of course!算了…我現在告訴妳好了啦.因為date啊!”
“日期?約會?”
“嗯…算都是吧.” <啊?
“都是?”
“今天本來就是我跟妳的約定日期啊!”
“今天?…4月5日?” <我的生日?
“Exactly right!”
“妳是說…今天是我們的約會?”
“對呀!其實我們約好幾年了.只是妳每年都爽約.今年終於讓我給等到了呦!看來妳
今年行情不如從前嘍?呵呵…”
“好幾年?不可能啊!我怎麼會跟妳約了 ‘好幾年’不但1點印象也沒還都爽約?”
“Come on…妳都活18年了.該明白這道理啊!天下哪有啥不可能的事啊?每年3月底
妳都會跑來找我.約4月5日要見面.可是…嗐.妳每次都臨時變卦.害我已經白等了好
幾年了耶!”
“我自己主動找妳.然後又放妳鴿子?”
“妳才知喔?想起來啦?”
“完全沒有啊!這…這不合理啊!怎麼會?” <這.不合理.
“怎麼不會?妳不是最瞭妳自己的嗎?” <是…嗎?
“是啊.可是…那妳都等多久?”
“等多久?厚…可久摟…我都得等到妳隔年再來找我啊!”
“什麼?這麼久?妳怎麼確定我每年都會去找妳?”
“通常吧…90%機率.” <比升學率還高.
“90%?那不就變成例行公事?”
“可以這麼說啦.”
“我會把自己的例行公事忘得1乾2淨?”
“不會嗎?” <會…不會?
“不會吧?這…不行不行.這太荒謬了.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
“妳不信?You don’t even believe yourself? Jesus…翊妳變了” <我…變了?
“當然不是.我相信自己啊!可是…妳畢竟不是我啊!” <難道…妳是我?
“妳連我就是妳都不信?”
“妳很難要1個人相信正跟她在電話上聊天的人是她自己吧?”
“Why not?” <這…很簡單嗎?
“那不然妳說說看.妳平常都在做什麼?”
“搞了半天妳還是不懂喔?就說我是妳了.妳在做啥我就在做啥啊!”
“那妳說啊!”
“有啥好說的?妳何必1直要我證明我根本就是妳的事實?有啥意義嗎?”
“話不是這麼說…”
“少來.我還不瞭妳?妳就是要我提出合理證明好讓妳心服口服就是了.對吧?”
“嗯…沒錯啦…怎樣?有嗎?”
“1個字.沒.”
“沒?” <就這樣?
“Yap. That’s it.幹麻妳懷疑啊?” <我.在懷疑的...是妳嗎?
“…”
“啊算了啦!不要再浪費時間在辯證這種無聊的事上了.我可不想白等勒!” <浪費
時間…?
“無聊?” <從不覺看科幻故事會無聊.
“本來就是啊!難道妳不想知道妳自己為啥要找我嗎?” <難道…?
“也很想啊…那…是為什麼?”
“其實理由再簡單不過.就因為我是妳.妳是我” <這算解釋嗎?
“又來了…” <是啊…我知道啊…我是妳.妳是我.我想也是喔!簡單嘛…
“Hey…啥叫‘又來了’?我可是苦苦等了妳10幾年的人耶!妳在不爽啥啊?我才該不
爽吧?But…反正我就是妳.好像也沒差.誰不爽都1樣…”
“妳不要自言自語.快回答我的問題!”
“我從頭到尾都有回答妳的問題啊!欸妳不要這麼嚴肅看待這件事嘛!Take it
easy!” <說的倒輕鬆容翊.
“妳叫我放輕鬆?告訴妳.我能這樣跟妳對話已經算冷靜的了.妳少在那邊得了便宜
還賣乖!” <冷.靜.
“乖1兩值多少錢啊?我才不屑勒!喂妳講不講理啊?明明是妳約我出來.嗆成這
樣…” <講理?如果有理可講就好了.
“…” <理虧得1頭霧水.
“All right…我再說白話1點好了.妳之所以會找我出來.就是因為妳心裡有種
feeling作祟.而它讓妳無所適從.讓你想要找東西來填補妳自以為可以搪塞了事的
某部份心靈…不過…看來妳今年failed了喔.” <無所適從…是嗎?
“這是白話?”
“不夠白?我已經盡力解釋了耶!”
“妳說我心裡有種感覺…”
“不要問我.妳不知道的事我理所當然也不會知道.只有妳自己才知道答案.”
“那我找妳是為了…?”
“為了妳只剩我可以找了.不要懷疑.在這種時候妳也只能信我了.”
“只能相信妳?…好吧.那我們要做什麼?”
“就聊天啊…在電話上還能做啥?”
“可是…既然妳說妳就是我.那該聊什麼呢?我的所有事妳應該都知道啊!”
“Well…I guess so…不過就是因為我啥都知才更可以聊啊!”
“喔…那聊聊我為什麼要跟妳約好了.”
“妳真不知還假不知啊?”
“…” <我…應該知道嗎?
“妳…今晚沒人約啊?”
“嗯.”
“那不就對啦?”
“…因為我現在有空?”
“更明確的說.是妳現在處於孤單狀態.”
“孤單狀態?” <…呵呵…也許吧.
“Sure you are.噯.人都是這樣的啦.自己明明無聊孤單寂寞自閉的要死.還死不承
認.” <人都是…這樣?
“是嗎?…或許吧…” <我…孤單嗎?…
“幹嘛啊?惆悵摟?”
“…”
“其實妳也不必這樣啦!人跟人之間本來就是這樣.妳自以為跟朋友很好.其實也不
盡然.人之所以為人.就貴在我們有思考組織能力.而這能力又好死不死的讓人們的
想法瞬息萬變.當別人的想法變了.而妳卻還停留在先前的想法時.摩擦跟不愉快自
然就會出現了.”
“…妳跟我說這個幹嘛?”
“妳覺得不需要?”
“…” <需不需要?…
“還有.在很多方面不要太高估自己.妳自己早該明白這道理.不要自以為是.” <
自以為?
“我沒有自以為是.” <我.沒.有.
“有沒有妳自己清楚.我懶得辯.反正現代人的缺點就是都愛搞泛自我主義.妳不是
第1個.也不是唯1的.”
“…” <自我主義?
“噯我也不想奚落妳啦.我這其實是在自責.畢竟…” <妳就是我?
“我懂.”
“You got it?”
“對.我懂.”
“Well…那最好.”
“嗯.”
“那…妳今天過的如何?”
“還能如何?不就那樣?收到幾個禮物.幾張賀卡.幾封簡訊.”
“噯.還不就老樣子?幾個隨便從精品店挑的廉價粗糙品.幾張臨時趕工還露出馬腳
的卡片.幾封忽然想到今天我生日才急忙傳的敷衍短訊…”
“嗯…是沒錯啦.”
“那當然.就說我是妳了.反正現在人都這樣.仗恃金錢&高科技.打擊人情味.”
“算了啦.我覺得能跟妳聊天感覺很…”
“溫暖?不會吧?” <都涼上脊樑了…
“當然不.是特別.”
“Ha ha…也對啦.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
跟‘真的’自己在電話上聊天.”
“嗯.對啊!我好像很幸運喔…”
“Sure you are! Never doubt yourself.”
“嗯…謝謝妳.”
“甭.謝妳自己就好.是妳自己良心發現該赴約了我們才有機會聊.”
“嗯…也對…”
“What time is it now?”
“23:57.怎樣?”
“嗯…我們該準備掛摟?”
“為什麼?妳該不會要說12點鐘1打.我就會醒來吧?”
“Well…almost.” <不會吧?
“…那我問妳喔.我…是因為孤單才會跟妳見面的嗎?”
“How do you think?”
“…”
“不要害怕承認妳自己.ok?”
“…嗯.”
“Take care!”
“嗯.妳也是.”
“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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