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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8-21 11:27:42| 人氣84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空 102-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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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清晨獨自搭火車前去苑裡裡山塾,觀摩學姊為蕉埔國小的小朋友們設計的環教課程石虎生態營

最令我感到意外的莫若他鄉遇故知,我竟然在裡山塾遇到小朋友們稱「阿華田老師」的文華。
六七年前,曾在朋友家中的聚會裡遇過她,當時她為大家帶來苑裡有機稻場的鴨間稻新米,一鍋飯一下子就見底。當時我對苑裡的印象只是苗栗縣靠海的小鎮,搭乘海線的火車會路過,除非特地造訪苑裡,我想,和文華見面的機會並不大。

沒想到是因為進了環教所,也因為學期中和繹如有些投緣,並且允諾要去觀摩她的課程與研究,而在裡山塾與多年不見的文華不期而遇。

課後,文華也同樣問了我,「為什麼會想讀環教所?」
將近一年來,我總是不時面對這樣的提問:「為什麼去讀環教所?」
來自周圍關心的、好奇的眼神,也來自我對於自己的詰問。我如此清楚,不為升等、也並非為了謀得一份工作、一個職位。

事實上追溯起來,這是我十三、四年前的一個夢,當時覺得是一個無論時間與空間上,皆屬遙遠、不容易觸及的夢想。如今算得上是如願以償。

過去,深受台灣山林啟蒙的我,很容易在數日的山行、一次踏查,或者小小的行腳當中,因為吐納了清新的空氣,感受山林的氛圍,認識、觀察到不同的動植物,對於生命有所領悟,甚至在閱讀中得到了印證而感動萬分;並因為能在環境解說中與人分享、交流,讓人得著自然的喜悅而感到滿足。在二十幾歲、三十幾歲時候,就已投身在非正規環境教育、社會教育中服務的我,覺得這樣就足夠了。
然而,在擔任過許多不同性質的志工、以及持續書寫記錄多年之後,我同時感覺到能夠服務更多人和無私分享的快樂,以及一種自身內在的「空」、一種過去累積的知識和能量緩緩而持續掏空。

我知道,這種「空」的感覺,有一部分或可從持續閱讀當中、從持續行走山林當中自我學習和補充。然而,當我進到學校裡服務之後,又覺得教育志工不僅僅是憑著一股熱忱和愛,就足夠了。我似乎看到了一些需要。至少,我覺得自己需要更多教育意涵和教育哲學上的啟發和陶養,維持熱忱與使命感的火炬不滅。這些東西,就像是從具象的知識與知識之間的空隙,隱隱透出生命的曖曖微光。是光,也是暗影,是我們無由從有限知識當中解構的神秘。而我,還有機會坐在課堂當中,得到大師、人師的啟發嗎

說到這種「空」,跟我並不算十分熟稔的文華也表示,她待在苑裡的這些年,持續從事著解說與環教工作,也深有同感。她也在考慮著,是不是什麼時候該進環教所去進修,只是時間的問題。
而二十幾歲的繹如則十分訝異,我和文華的這段對話,讓她聽到了平常正式訪談解說員或環教師時,不易聽見的心聲。

有趣的是,算是如願以償的我,卻也不見得跨進了這道門檻,就從此得到了全部的解答。倒像是進到了另一個更寬廣的世界,仍在晦暗未明之中,就著薄薄的月光與星光摸索著自己得以前行的山路。
離開苑裡之前,繹如也分享說,她的研究雖有進展,然而行動研究中究竟該有些什麼,卻沒有可以照本宣科、照著食譜做菜的更詳細資料。

或許我的學習歷程,也將一直在自我澄清,嘗試回答這樣的一個問題?而我真正在乎的是,我究竟能不能夠回答自己的提問?

台長: 玉山薄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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