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h購物| | PChome| 登入
2004-06-28 23:36:03| 人氣6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四季之秋-青青子矜(4)

推薦 0 收藏 0 轉貼0 訂閱站台

四月的新加坡樟宜機場人潮洶湧,這座東南亞空運的樞紐擠滿來自世界各地各色人種遊客。出了飛機接駁門,熊本野耐不住好長又跑得慢的水平電動扶梯,拉扯教授一塊走藍紫的地毯步道,深粉紅艷麗的新加坡國花—胡姬花姿意綻放羅列兩旁,不像單調的桃園機場,加上馬上就要與史考特見面了,父子兩有說有笑,快樂的不得了!出了海關,取出簡便行李,直趨出境大廳,就看見西裝畢挺的史考特向他們猛揮擺著手,熊本野興奮跑向前簇擁著史考特,史考特也大方的抱著熊本野,教授則若微笑站在一旁,欣慰著這一幅溫馨的重逢場面。
「你們就帶這一點衣物?」史考特不可置信笑問父子,開朗笑聲魅力十足展現事業有成的中年男人魅力。
「有問題嗎?」教授不以為意應答,順道抬起左右邊腳下兩袋輕便尼龍布行李包。
史考特一聽又好氣又好笑,沒想到身為歐洲人的羅伯特教授,地理常識也沒比他這個熱帶新加坡人高明到那兒,他不得不提醒父子北國的狀況,大聲說,「喔!你們真勇敢啊,呵呵,今天早上我才打電話問朋友,現在蒙古的天氣還有暴風雪呢!冷到你們穿這個樣子在烏蘭巴托一下飛機,馬上就會變成冰凍人!」
「你不要嚇唬我們啦史考特!那裏有這個樣子的啦?現在太陽這麼大!怎麼可能?我看你跟Daddy一樣,都喜歡開我玩笑!」熊本野大吃一驚不表同意,又繼續發表高論,「蒙古怎麼可能還在下大雪?圖片上看到的蒙古都是青青草原呀,好漂亮啊!如果都是冰呀雪呀,那些牛啊羊啊駱駝啊不就都死翹翹了?」
「哎,兒子,史考特講得是真實狀況沒錯,我都忘了我小時侯在哈次山脈公園(德國中部)夏天露營時還會碰到下雪,你們住在熱帶的人是不可能想像的到的,呵呵……」教授同意史考特意見,發表自身經驗看法。
「我還是先帶你們到下榻的寶福飯店CHECK IN,那間飯店是聖淘沙島上唯一一間的飯店,下午先帶你們坐纜車逛逛聖淘沙島的魚尾獅公園、還有瘋狂戲院,海洋世界,熊本野,我保證你會愛死那裏哦!晚上再帶你們去看音樂噴泉,明天則改住市中心史丹福飯店,看萊佛士購物中心能不能找到禦寒衣服…」史考特劈哩啪啦講得口沬橫飛,這才發現教授巳經推拍著他肩膀,催他帶路。
轉身走向往下層扶梯方向,到了公車站,教授及熊本野嚇一大跳,因為史考特竟然帶他們坐36號公車!他們還以為史考特是開豪華轎車來接風的,父子兩對看楞了一下,然後尾隨史考特上了公車。
人家說新加坡是花園城市,一點都沒錯。沿途綠意盎然,行人車輛都井然有序各走各的路線,一些彷英國維多利亞時代風格的教堂或者博物館或者飯店就零散浮出於樹蔭深處,約三十分鐘後,高聳入雲、節比橉次的高樓景觀出現在公車前座上的大片玻璃中…….。
「看到沒有?那一幢很高很細的白色摩天大樓,我明天要帶你們去住那兒!那間飯店剛蓋好,是新加坡,聽說也是全世界最高的飯店…….」熊本野往史考特伸手比的方向看出去,真的嚇了一大跳。
「那是飯店啊?住在那麼高的地方一定嚇死人了,我不要!」
「呵呵,你可不知道,飯店的房價是愈高層愈貴,大家都擠破頭去訂,因為從高處鳥瞰新加坡的風景,是一大享受啊,我幫你們訂的房間在七十樓左右,一個晚上就要四百美元,兌換成新臺幣大約一萬二千多元吧!」
一萬二千多元是熊本野一個半月的薪水,聽到史考特這麼說,熊本野一句話都吭不出來。
直到深夜,三個人遊遍聖淘沙每一浪漫刺激地點,站在高達十七公尺的魚尾獅塔瞭望台上看著往來舟燈點點,看著對岸新加坡島上的摩天大廈樓燈競艷,浪濤聲柔柔貼耳、海風輕輕撫膚,這赤道熱帶城市之夜,在三個人的心靈深處唱起不同感覺的旋律,真正感覺無比輕鬆快樂的,卻只有熊本野。
走下魚尾獅雕像,來到細白砂粒海灘長椅邊,椰影婆娑,月影斜曳、教授興起夜泳的念頭,史考特決定跟進。晚餐在美食中心吃得太飽,兩人聯抉至海中泡浪,眼見教授及史考特身影離去,熊本野只得靜坐在長椅上望著被月光映染成橘黃波潮點點的南洋夜色,,浪濤聲聲催人入夢,整個下午玩得帶勁的熊本野竟累得打起盹,鼾聲連連。毫不知悉海波上的兩個男人也像起伏波浪一樣,交談心情繞圍著他而盪個不停…………
教授知道史考特有關熊本野的態度後,心情篤定不少;史考特的一顆心轉趨沈重,他從沒真正愛過人,丹尼爾只是一道具有蒙古風味的佳餚,是生活在這個表面精緻,實則苦悶城市中一個官能性的發洩目標。
熊本野的質樸、憨厚與誠懇,是勢利丹尼爾身上所欠缺的,他知道此趟蒙古之行是一種責任,是一種誘惑、是一種挑戰,同時,為了教授,為了熊本野,為了自己,他終於要踏上一條學習勇於愛人的北國之旅了……..

*******************************
好不容易從丹尼爾手中拿到蒙古的兩個星期有效簽證隔兩天,史考特帶著教授、熊本野搭機飛至日本東京過一夜,再轉搭蘇聯航空伊留申客機至蒙古首府—烏蘭巴托。
在樟宜機場登機時,教授心裏早就有了個譜兒
「兒子,這次換你坐最裏頭,這樣才公平!而且窗外頭沒被機翅擋到,沿途還可一路看琉球哦…..」教授調氣果斷,堅決推送熊本野坐最裏頭。
「輪到你了,你坐中間,我,坐走道這邊。」教授又順勢拍著史考特肩膀,示意對方先坐進去。一種默契,一種謝意,史考特也拍拍教授肩膀就坐了進去。看著兩個人都巳坐得穩當,教授吐了一口氣,往最外側位子坐了下去。
飛機飛了七個小時,一種刻意向熊本野表現親切的念頭,反而讓史考特綁手綁腳,每一句說出口前都要再三酙酌,反而讓熊本野感覺奇怪,以為對方有心事,就說,「你怎麼了啦?看你剛剛還笑嘻嘻的,怎麼現在都不講話了,是不是肚子痛?我這邊有正露丸,好用哦!你要不要吃兩粒?」
聽到熊本野這麼一講,有些心頭重重的史考特苦笑兩聲,對著熊本野搖搖頭表示不是那麼一回事,心中卻泛起一絲溫暖,感覺很窩心……….
成長在一個望族家庭,身為三兄弟中的老二,光采不如哥哥,受竉不如弟弟,習慣獨立處理繁瑣事務,從不讓長輩操心,反而得到長輩的關懷最少。所幸個性開朗的他不去計較這種親情得失,相對的,他還要幫忙長輩撐挺著哥哥、照顧著弟弟。哥哥不成材,自馬來亞華文中學畢業後就被送到加拿大,不務正業,揮霍著與生俱來的幸運;弟弟則剛好顛倒,出類拔萃,國立新加坡大學高材生,拿到英國劍橋大學數學博士學位後,在吉隆坡大學任教,汲碌公共形象經營,卻連回柔佛州陪父母吃一頓晚餐時間都排不出來。
哥哥與弟弟的事業境遇雖有天壤之別,卻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喜歡斤斤計較。史考特自幼就習慣因兄弟間的爭吵不休,他理所當然伴演調停者的角色,好的湯肉輪不到他嚐,苦的差事自有他的一份。氣不過的時侯,就會抱怨老天爺讓他生成老二,頂多就是這樣的生氣程度。
為著老大的一句話,「你沒事就待在家裏就是想霸占財產」的指控,史考特在三十歲那年移年新加坡,只有高中文憑的他,靠著努力不懈的工作態度及細心謹慎、開朗個性,還有氣宇軒昂的外表,獲得飯店集團高階主管賞識,從房務、領班、櫃臺、樓主任、副理一路拔擢。
單憑爽朗風趣的個性、光鮮的名牌穿著品味、望重地方的家族背景、在新加坡這個極度講究文憑的熱帶海島城邦,只能站在專業舞台的邊緣,眼睜睜瞧著同儕在聚光燈底下盡性擠眉弄眼、風光明媢,他也只能感歎萬千。在類似GOE社交圈裏,史考特獨來獨往慣了,直到在一個由蒙古大使館主辦,宣導蒙古之美的親善晚宴上遇到丹尼爾,苦悶緊張的日常生活終於有了激情色彩……..
「呵呵呵,謝謝你,我的腸胃好得很勒,阿本,我倒擔心你!蒙古不比新加坡!你在蒙古包吃完飯連要找廁所都找不到呢!還沒飛到蒙古你就要餵我吃正露丸,到蒙古時巳被我吃光光了,你要吃壞肚子就只能找蒙古大夫看,說不定愈看愈慘,你就躺在蒙古醫院回不了台灣了!」史考特突然笑得燦爛,開心半玩笑似的回謝熊本野。
「啊!看你還笑得這麼大聲!我還一直擔心你是怎麼了?面色結愁愁!又不太理我,還以為你肚子鬧不舒服,竟然還嚇我,跟你講,這瓶正露丸你鐵定吃不到了,到時換做你被蒙古大夫修理得慘兮兮不要怪我哦。」熊本野不甘示弱應了一句回去,他最討厭人家把他當做一個憨仔看待,突然覺得史考特講話怎麼跟Daddy同一個樣子?心裏有些悶氣漫開來。

「兒子啊,你不是讚美史考特講話會討你歡心嗎?怎麼?講過的話不算數?嘴皮子開始對人家使壞起來囉,我看史考特庝你像疼個寶貝一樣的,他不可能讓你生氣的….呵呵呵…….」教授伸出身子忙找圓場,他太瞭解兒子的個性。
「我那敢對史考特講話不敬啊?!是他自己講話沒大哥樣子,問他要不要吃正露丸,竟然說我會躺在蒙古醫院回不了台灣 ,真是好心沒好報!」熊本野好像受了很大的委曲,拉哩拉喳抱怨起來。
「哎!阿本,真是抱歉!我只是用開玩笑的方式謝謝你的體貼啦,沒想到惹你傷心了,這樣好了,為了表示我的悔意跟誠意,為了你的體貼關懷,我就把整瓶正露丸吞下去,望你大人消消氣!」史考特畢竟在旅館業界打滾多年,隨即笑聲爽朗的猛向熊本野賠不是。
「太晚了,正露丸不給你吃就是不給你吃!你就算現在在飛機上瀉肚子我也不給你吃,看你怎麼辦!」
「那我可不就慘了嗎?吃不到你的正露丸我這幾天會想念睡不著覺的啊!這下可很好、可非常好,真是中國人說的自做孽,不可活!你就原諒我吧」
「嗯,你這樣講話還比較有誠意,你可以吃我的正露丸。不過我們先約法三章,你不能講話故意讓我生氣,我會不理你的………」
機上一場意外的正露丸風波讓史考特找回跟熊本野的講話基調,很快的,就跟熊本野笑打成一片。坐在外側的教授內心有說不上的蒼涼及慰藉,他只能閉上雙眼,任由熊本野及史考特的歡樂聲在他耳畔進進出出,直到深沈睡入夢中。
飛到東京時都巳經是晚上八時,史考特一行人經由日航過境旅館人員的協助,採買到巳經快下櫃的冬季衣物才鬆了一口氣。
第二天一早轉機時,史考特帶著教授及熊本野在候機大廳大片玻璃錐幕前看見即將搭乘的蘇航班機竟是伊留申型客機,嚇一大跳,因為聽航空業界說那種飛機失事率最高,史考特不敢跟教授及熊本野講,硬著頭皮,領著父子踏進空橋。
飛機一路搖搖擺擺衝,機艙上頭的高壓氧氣出口像是在噴煙霧,整個機艙內都是白霧一片,這個景象真的嚇呆教授及史考特,至於熊本野,以為飛機要失火!兩隻健壯像鬥牛的腿早就(發抖)皮皮銼,眼睛緊閉一直在唸阿隬陀佛。
飛行三個多小時後,終於在蒙古首都烏蘭巴托安全降落,落地時,有乘客吹口哨鼓掌,因為坐在右翼附近的許多旅客們都注意到引擎罩上方的一塊金屬皮罩掀翻不停抖動……………

******************************

「這就是蒙古?按捺ㄟ那生做這款?(這麼會是這樣子的?)」一下飛機,熊本野發覺是站在一望無際的灰棕大地上,念頭轉沒一秒,北風刺骨,打在臉上像是針扎一樣,這樣的痛楚感覺還沒持續幾秒一下就轉為麻木,神經線巳被難以想像的寒風凍僵。史考特一行人隨著十幾個旅客快速逃離停機坪想要跑到距離約五十公尺的機場大廈,卻是擧步艱維,風真套!台灣南部長大的熊本野這下真的嚐到不信邪的苦頭。還好下機前有穿著史考特在東京轉機時搶買到的禦寒大衣,才沒有凍得更狼狽。
機場大廈淺棕色花崗岩建築,俐落大方,但面積不大,隨著大家鑽進鐵門,赫然站著兩個穿著淺綠軍裝,戴著大紅盤帽的軍人,個子小小瘦瘦,跟想像中的驃悍蒙古人完全不一樣,不過他們的雙眼烔烔有神、一句不吭,熊本野經過他們身旁時內心好緊張,深怕他們把他留下來詢問。
海關只有二個出口,小的讓人不敢想像這就是面積達一百五十六萬平方公里(約台灣土地五十倍),成吉思汗家鄉的國家大門!大家自動排成一列接受證照檢查 ,低頭講話,大廳安靜得連外頭咆嘯風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史考特的護照沒問題、教授的護照沒問題,熊本野的護照問題可大了!同樣著軍裝的女檢查人員瞧了熊本野的護照好幾分鐘,肅穆的臉龐兩隻細眼卻瞪得大大的,像是要從熊本野的護照中挖掘罪證,然後把熊本野鎯鐺入獄。熊本野可以聽到自己的碰碰心跳聲愈來愈快、愈來愈大聲,臉色轉白,嘴巴緊閉,就像是等著法官宣判徒刑的嫌犯。
「兒子!心情放輕鬆!不要緊張,有什麼事Daddy在這裏,你不要怕….」巳經通過關卡的教授回頭輕輕呼喚熊本野,熊本野卻好像沒反應似的呆立在女海關桌前,等著進一步結果。這時,女海關一轉身打了個電話講了些話,背後辦公室一道門走出一個著西裝的中年男人,矮矮壯壯的樣子就比較像蒙古人的樣子。他走到女海關身旁,拿了熊本野的護照端詳一會,又回到辦公室,大約十分鐘過後,矮胖蒙古人臉色嚴峻走向熊本野,熊本野就像見到閻羅王走過來,整顆心臟緊張的像是要跳出來。
男人冷冰冰行了個軍禮,熊本野趕緊也舉手回禮,對方卻視若無睹,用生澀的華語說,「你的商務簽證有問題!因為蒙古不承認台灣是一個國家,剛剛我們外交部查查你的簽證核發程序,因為你是新加坡公民史考特•張先生的雇員才核予入境!請注意,入境期間必須遵守蒙古人民共和國法律,否則將逕自驅逐出境!」
經過一番折騰,熊本野也終於順利出了海關,機場大廳沒有空調,從西伯利亞吹來的風頭在大廳竄來竄去,教授及史考特哆嗦不巳,熊本野卻像是剛通過一場嚴厲的拷打後的如釋重負,汗水早巳流滿身,慶幸自己安然無恙進入蒙古。
「呵呵呵,阿本,恭禧啊!你可能創下第一個台灣公民進入外蒙古的人喲!」史考特拉幌著熊本野雙手,興奮得直叫不巳。
「恭禧你的大頭啦!剛才差點被抓去關,早知道這麼恐怖我就不來玩了,史考特,我問你,你是不是神經病啊?這地方看來很落後又單調風又大,又沒有青青草原,一點都不好玩,神經病才會沒事跑來這邊玩!」
「你意思是說,我們三個都是神經病?教授也是、你也是?如果是這樣子可就麻煩大囉,看來我們都得去看蒙古大夫了,呵呵呵……」
「喂!史考特,你講話怎麼愈來愈沒大沒小的,連Daddy都不敢對我亂講話………」
還在拌嘴爭論,一個身材婀娜多姿,兩腿修長、穿著樸素、不著胭脂的年輕女人走了過來,和藹的臉龐綻放出堆瞇起來的燦爛笑靨。
「各位同志日安,我是拉格旺娜,蒙古人民共和國外交部國際友誼科所屬國際友誼服務會三級諮詢員,負責執行你們未來二個星期的參觀訪問行程。」不待教授及熊本野驚惑未定,她就逕自面對史考特,用華語自我侃侃介紹起來。講完,想接續說,「想必你就是負責人史考特•先生?」
「哇!拉格旺娜,你好厲害!一猜就中!你們蒙古女性都像你這樣漂亮能幹嗎?」史考特語帶誇讚詼諧捧了對方,講得極為自然,聽得教授及熊本野都覺得不好意思。

台長: 熊本野
人氣(64) | 回應(0)| 推薦 (0)| 收藏 (0)| 轉寄
全站分類: 彩虹同志(同志心情、資訊)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 請輸入識別碼:
請輸入圖片中算式的結果(可能為0) 
(有*為必填)
TOP
詳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