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洛伊德在發表完他那本劃時代的巨著—《夢的解析》(Die Traumdeutung)之後的第五年—也就是在他以精神分析學的觀點來解釋夢境的作法剛開始引起學圈廣泛的討論之後不久,他於1905年,又再度運用精神分析學的觀點,發表了一篇名為《機智及其與無意識的關係》 (Der Witz und seine Beziehung zum Unbewussten)的論文來討論「機智」行為(笑話行為)。
該論文的主旨則在於向讀者們說明:一個人的幽默行為或機智反應,其實就如同作夢的行為一樣,兩者都代表著個體深潛慾望的揭露。
佛洛伊德提醒我們:機智行為雖然就其表面意義來說,是一種搬弄語言技巧的行為。但機智引人發笑的真正理由,卻絕非如一般人所想像的那麼單純。
事實上,巧妙地運用「雙關語」或「說反話」 等技巧雖是引人發笑的常見手段,但這些條件只不過是勾引樂趣發生的「形式」或「機制」而已;發笑的關鍵性力量,其實並不隱身於其中。
佛洛伊德認為,機智語言之所以讓人感到愉悅,是因為個體受理性語言所壓抑的慾望,暗中透過換位、移位以及迂迴暗示等所謂語言機智過程,而成功地躲過意識的檢查作用,最後再從脫序的語
言次序中逃離出去所造成的結果。
因此,就這個意義來說,慾望才是「笑」的真正推動者。
佛洛伊德說:「笑話最重要的特徵是:它讓人感覺愉快。而這種愉快來自於,它實現了理智所禁止的東西」。此外,他還說:「機智的精神發生學(psychogenisis)告訴我們:機智的樂趣來自於語言遊戲或任意說廢話的自由。此外,機智的意義僅僅在於它保護了這種樂趣,使它不至於受到理智的壓抑」。
換言之,所謂的機智行為,其實就是運用靈活的語言機轉過程來協助慾望逃避道德理智之檢查的語言反壓抑活動。
佛洛伊德認為,人們之所以會想接近笑話(說笑話和聽笑話),一個可能的原因是:人們既想要宣洩自己內心的慾望,卻又不願意親自承擔後果,於是他們便藉著說笑話愉悅別人(或聽笑話被人愉悅)的機會,趁機自娛一番。
照此來看,向他人說笑話或聆聽他人講笑話的行為,無非是為了要方便我們自己在揭露本人或聆聽他人慾望的過程中,暗中獲得「悖反常規」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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