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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3-26 23:59:19| 人氣28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虛雲和尚在雞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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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雲流水 聖嚴法師著

一九、虛雲和尚在雞足山

這次我要帶團去雞足山的巡禮動機有二:

三十年前,初讀岑學呂居士編輯的《虛雲和尚年譜》,看到虛雲老和尚朝禮雞足山、重修雞足山的事蹟,非常感人,那是從他六十五歲到八十歲之間的事,有一段時間,他的法號也與雞足山相連,自稱「雞足山虛雲」。

我想參觀大陸偏遠地區最後對外開放的一批名山古剎。那可以讓我們發現許多感人的事蹟,用來激發我們對於法鼓山建設的信心和願心。

至於虛雲和尚與雞足山的因緣,可以從他的《年譜》之中見到,現在介紹如下:

光緒十五年(西元一八八九年)虛雲老和尚五十歲,他從朝禮緬甸仰光的大金塔,回國朝禮雞足山,在山麓,經過「靈山一會」的大牌坊,直接到了迦葉殿,殿中有迦葉尊者像,然後到達迦葉尊者入定處的華首門,他把當時的見聞情況,?述如下:

至聖境懸巖,石壁生成一道石門,名華首門,迦葉在內入定。宛若城門,高數十丈,廣十餘丈,雙門關閉,縫顯然。是日遊客及導引之土人頗多,予進香禮拜時,忽聞大鐘三聲,土人均歡呼禮拜,稱有異人至,則聞鐘鼓魚磬聲,我等曾聞一、二次鼓磬聲,未聞大鐘聲也。今師傅禮拜聞大鐘聲,其有道乎!予謝弗敢。時己丑年七月三十日也。

能有這樣的感應事蹟,也使我十分嚮往,我雖不信那就是迦葉尊者在內入定,然在這樣的靈山勝境,有感必有應。

那天的虛雲老和尚,繼續登上當時名為天柱?的絕頂,因為此是山脈最高處,從山下到這兒,約三十華里,當時虛雲老和尚所見的山頂,有銅殿一所。他又說,據《山誌》的記載,全山本有三百六十庵、七十二大寺,他所見到的全山,則不足十寺,而且僧伽與俗人無殊,因係子孫相承,非本山出家的子孫,不准在山中常住,也不留單。他很想在山上做些什麼,可是不知從何著手。

到了光緒二十八年,虛雲老和尚六十三歲,第二度朝禮雞足山,《虛雲和尚年譜》中有這樣的一段記載:

渡金沙江朝雞足山,樹下宿,復聞石門內魚磬聲。翌日上金頂各處進香畢,又復起念:佛祖道場,衰敗至此,金滇僧規,墮落至此。發願在山結一庵,以接待朝山者。又為地方子孫寺廟所禁,思之雪涕。

虛老當晚「樹下宿」,相信就是在華首門外露天過夜,而且又聽到石門內的魚磬聲,使他發願,要在山上結庵,以便接待朝山的僧俗四眾。可惜還是不知如何進行。

到了光緒三十年,虛雲和尚六十五歲,總算因緣成熟了。因為大理府的提督張松林及李福興,率領眾官紳,迎虛雲老和尚至大理府,住三塔崇聖寺,請講《法華經》,皈依者數千人。李提督欲留和尚住三塔崇聖寺,和尚回答:「吾不住城巿,早有願在雞山掛單,而山上子孫不許。今諸位護法,能為圖一片地,願開單接眾,以挽救滇中僧眾,恢復迦葉道場。此衲所願也。」

因此,張李二人令賓川縣知縣,代為辦理,在雞足山中覓得一座破院,名「?盂庵」,雖然住無房屋,餐無宿糧,然十方僧俗四眾來者,皆以禮相接。

為了重修寺宇,又去各地化緣,他到了昆明西南的騰衝地方,因為有一千餘人皈依而募得鉅款,回雞足山備糧建造房屋,立定規約,坐香講經,重振律儀,傳受戒法。當年四眾求戒者七百多人。山中諸寺,亦漸改革,出家僧人再著僧衣、吃素菜、上殿,並也接受掛單了。

到了光緒三十二年,由於政府命令,以寺產興學,使得全國寺院驚慌不已。虛雲和尚與寄禪禪師等,一同進京請願,因而認識了肅親王善耆,以及庚子年隨鑾時各王公大臣舊友,都來相視,共同策畫向皇帝上奏諸事。結果,光緒皇帝頒下諭旨,終止提取寺產的命令。

同時,虛雲和尚也通過肅親王的發起,由總管內務府的大臣上奏,為雞足山?盂?「迎祥寺」,請頒藏經全部,永遠供奉。因自滿清開國以來,雲南地方尚未蒙朝廷頒發《龍藏》,到了同年七月二十日,即奉諭旨:

雲南雞足山?盂?迎祥寺,加贈名護國祝聖禪寺,欽賜《龍藏》鑾駕全副,欽命方丈,御賜紫衣缽具,欽賜玉印,錫杖如意。封賜住持虛雲,佛慈洪法大師之號,奉旨回山傳戒,護國佑民,內務府大臣傳知虛雲,謹領各件回山,永鎮山門,善為布教。地方官民,一體虔奉,加意保護,毋得輕褻。此諭。

這樁事,不僅是虛雲和尚畢生大事,對雲南佛教乃至對全國佛教,也是一件值得鼓舞的喜事。虛雲和尚為了在雞足山迎接《龍藏》,而建藏經樓,需要善款,乃遠走南洋的檳城等地化緣。這部藏經的運送路線,也是非常曲折:從北京到廈門,再到檳城而進仰光,然後再乘船至新街,又僱馱馬三百餘匹到雞足山。在沿路經過數十天,一路無雨,至祝聖寺大門,舉行迎經大典,安妥之後,乃大雨滂沱,感應不可思議。那是宣統元年(西元一九○九年)十二月三十日,正好是除夕香會,所以,萬眾歡騰,得未曾有。當年正好也是虛雲和尚七十歲。

至宣統三年,虛雲和尚七十二歲,值國民黨的辛亥革命,雲南地區大亂,統兵官李根源,因誤會而派兵圍困雞足山,駐軍悉檀寺,毀金頂雞足大王銅像、銅佛殿、諸天殿。和尚獨自下山,詣軍門見李根源,李氏怒聲問卅:「佛教有何用有何益?」又說:「要這泥塑木雕作什麼?空費錢財!」更問:「奚如和尚,勿能做好事,反做許多怪事,成為國家廢物。」結果李氏被虛雲和尚以理感動,以德感化,而移住祝聖寺,隨僧眾生活,蔬食數日,執弟子禮,並請虛雲和尚為雞足山的總住持,乃引兵而去。後來這位殺僧毀寺的李根源,卻與蔡松坡等成了雲南一地的法門大護。

宣統三年,虛雲和尚在上海靜安寺參加了全國佛教總會成立大會之後,領取滇黔兩省佛教分會公文及滇藏佛教支會的公文,回到雲南,已是第二年的民國元年(西元一九一二年)。在昆明召開了雲南佛教分會的大會。民國二年(西元一九一三年)召開了滇藏佛教支會。民國三年(西元一九一四年)回到雞足山,重修興雲寺及下洋的蘿荃寺。民國六年(西元一九一七年)虛雲和尚從緬甸的觀音亭,將玉佛像經野人山運回雞足山,費時數十天。在這以後,我們就看到虛雲和尚離開了雞足山,行雲流水,處處去了。

二○、騎馬經驗.慧燈庵

四月十日,星期六。

上午,六點起床,七點早餐,八點到祝聖寺外的停車場認領個人的行李箱,每人取出背包、睡袋、禦寒的冬衣、手電筒、照相機、登山鞋、雨具等隨身的用品,準備啟程登上金頂。這塊停車場,原有一座寺院,在文革期間,全部被毀,成了一個廣場廢墟,現由幾位藏傳的僧侶,在那兒搭了幾間矮小的木構建築,成為雞足山中藏傳佛教的道場,這也是近幾年來的事。將來的雞足山,也有可能變成像五臺山那樣,漢藏兩傳的寺院和僧侶,同住一山,共存共榮,相得益彰。

上午九點半,祝聖寺的四周,已經聚集了一百五十匹牲口,其中多半是馬,少數是驢,準備把我們這隊朝聖團人員和必需的行李,馱上山去。我們來自臺灣的一百一十三人之中,有過騎馬經驗的不多,包括我在內,這是有生以來第一遭。以往,僅於電視、電影、圖片,以及若干遊樂場和運動場,見過騎馬者的英姿。我好像也能體會到騎馬的要領,最好能夠達到人馬合一而互相遺忘的程度,方為好騎手。可是這一次騎馬上山的痛苦經驗,卻使我畢生難忘。

該庵現在已改為比丘尼道場,共住八人,由四十多歲的宏碧比丘尼監院當家,其他幾位年齡都在五十歲以上,她們都是祝聖寺寬仁老和尚的弟子。宏碧當家師曾在四川讀過尼眾佛學院,有些新觀念,她還向我請教如何在大理巿成立一個念佛會,缺少的是一個活動場所。雖然她沒有說要向我化緣募款,如果我能願意幫助她,當然是最好的。

她希望一邊在雞足山照顧慧燈庵來往的香客、遊客,另外也想真正做一些弘化利生和修行的工作。

我沒有給她任何意見,只是把臺灣農禪寺的發展經驗告訴了她:最初無錢,也無人,地方只有一間五十坪的農舍,開始成立念佛會時,外邊來的信徒不到十位,經過十多年的經營,人數越來越眾,殿舍越建越多,房子越蓋越大,直到現在,農禪寺的建築物依舊用活動鐵架和石綿瓦覆蓋,僅能遮風避雨,根本不像一座寺院。可是每到星期六晚上的念佛會,都有千人以上參加共修。我又告訴她:歷代的各處名山大剎,草創時代,大都也是這個樣子,所以我勸她先要有信心,只要開始做,一定會成功。

我們看到慧燈庵的大門和庭院,都還在進行整修加建的工程,這八位尼師,一邊照顧過往的香客和遊客,一邊照顧寺院的工程維修和環境的整理,也就夠她們忙碌辛苦的了。當天我們這個團,在慧燈庵的那頓午餐,就像來了一批蝗蟲,廚房的主廚工作,就是那位當家師自己擔任,真是很夠重的,而她們所用的物品、食品,都是用人工及馱馬,從山下的賓川地方駁運上山。她們的用水,現在已經接了水管,原先是用人力到溪泉口一擔一擔挑進廚房的,故在文革之前,山頂大悲閣的一位老比丘,就是為了汲水挑水,而累死在山間的路中。不用問她們如何修行,就是這樣的生活,已經不是一般的常人所能接受。

二一、迦葉殿

下午二點,從慧燈庵再度上馬,繼續行約一小時,即到迦葉殿。

該處原名袈裟殿,位於插屏山麓以及仰高峽懸崖之旁,也就是在華首門外的銅佛殿之下的一個平臺上。明朝永樂年間(西元一四○三~一四二四年)有道人在此修建茅庵。嘉靖三十一年(西元一五五二年)僧圓慶在此建寺。萬曆四十年(西元一六一二年)重修,並增建萬佛銅塔於大殿前,塔高八點六公尺,塔身鑄佛像萬尊。清順治十四年(西元一六五七年)增修天咫樓,庋藏《大藏經》,樓共三層,居高臨下,故名「天咫」。康熙三十年(西元一六九一年)遭回祿,樓塔皆毀於火,翌年重建,樓僅二層,復請《南藏》全部貯存。

大殿為三間單檐歇山式,殿內供檀香迦葉尊者雕像,乃為雞足山的珍品,在一九五二年及一九六三年,大陸政府兩次撥款修理,一九六六年全毀於文化大革命的浩劫。一九八七年之後,開始修復了幾間平房,近兩年來,宏道法師已經帶領宏鈺、廣福等青年比丘,正在迦葉殿大興土木,使其恢復明清時代的原貌,我們當天晚上,有一半的人馬,就是被安置在迦葉殿用餐過宿。

我們到達迦葉殿之後,就被宏道法師和兩位年輕比丘,帶著參觀全寺的建築和景觀,目前正在修建兩側的廂房,大殿尚未動工。現大殿兩側的兩排廂房,都是兩層寬敞的樓房,下層有廚房、齋堂、庫房,上層是客房、僧舍。另外還有客堂、偏殿、方丈室,並且正在後邊興建關房。我們被帶到迦葉殿後院的右後側崖壁下,見有一方磐石,傳說是阿難尊者留衣處,又傳說是釋迦世尊給迦葉尊者告誡處,因而被後人稱為「告誡石」。當然這是出於傳說。不過,我們既來朝聖,就該以信仰心把那塊磐石當作聖跡看待,我還坐在上面,被弟子們拍了幾張照,因我相信,至少虛雲老和尚曾經到過這塊石頭的上邊或旁邊,僅此一端,就已值得讓我們對著這塊磐石頂禮膜拜了。

據亞星旅行社告訴我:宏道法師為了接待我們,在一個月之間,準備好了六十套全新的床鋪、棉被、枕頭。當晚迦葉殿為本團兩部車的菩薩們所準備的晚餐,也非常豐盛、可口、營養。比祝聖寺及慧燈庵提供的菜式,更多更好。由於金頂寺的條件,無法與迦葉殿比較,所以我在第三天的集會上,提起住在迦葉殿的人,不比住上金頂寺的人,更有福,更修行。

當然,高山就是高山,當天下午到達迦葉殿之時,就有若干菩薩們出現高山反應的症狀。當天晚上,也有好多位住於迦葉殿的菩薩,由於缺氧而頭疼、胃痛,非常難受。到了第二天清晨五點,摸黑從迦葉殿攀登陡坡上金頂寺,也是一段非常艱苦的路程。因此有一位菩薩提出建議修正,說他們也很辛苦,也體驗到了住山修行的艱難。可見,凡是上了雞足山的人,沒有一位不是在修行。這也正是我們要安排此一行程的目的。

有了這樣的體驗,就不難想像,歷代的先賢們在山上結茅庵居,鳩工建寺,開山築路,日復一日,應該是有多麼的艱辛。雖其所有的磚瓦木料等的建材,多可能是由牲口馱運上山;挖山填土,平地奠基,建築經營,則必是人工完成的。若不是大修行人,豈能有那麼大的耐性,若不是對佛法有堅強的信心,豈會有經年累月的恆心。在山上,不僅要經得起體能的考驗,也要受得了毅力的磨鍊。他們不為名利,放棄人間的五欲,把生命投注於建設道場的信心和願心。所以才有很多文人雅士多在讚歎了「天下名山僧建多」的同時,卻不知道僧侶要在高山建寺的原因何在?除了佛教的僧侶之外,為什麼沒有其他的在家人去開闢那些靈秀的山區,成為供人遊憩的去處呢?他們實在無法體會僧人是為了什麼,深入高山峻嶺的險谷危崖,建築那些道場。這正是啟發我們在建設法鼓山期間,讓我自己以及相關的僧俗四眾,要去大陸實地體驗古德們建設道場的苦心所在。



台長: joh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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