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誰？怎麼找到自己的？最重要的是誰在背後主使。還有旅館的火災是意外還是跟眼前的這兩個人有牽連…
走出警戒線，森探長在眾多趕來協助的警察中找到了正跟其他部門指揮官交談著的代爾。簡單的跟其他部門的指揮官打過招呼後，森探長問代爾：「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細節部分還不清楚。我只知道當我看到你們從旅館走出來準備跟我的人一起進入倉庫的時候那兩個人也跟著你們從旅館裡面冒了出來。當他們舉槍朝你們射擊我大喊著也朝他們還擊。負責包圍倉庫的人聽到槍響後也朝著那兩個人開火。馬提斯應該是最先被擊中，但我們很幸運的也擊中了他們。全個過程不超過五分鐘，那麽近的距離下你居然給防彈衣擋了下來，沒被擊中要害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剛才救火小組的組長告訴我火警發生在旅館內其中的一個房間。雖然火勢猛烈，但因為只侷限在房間內和房間的滅火系統所以火勢很快被撲滅。根據他們的分析，火警是某種放置在微波爐裡加熱到所定時間後引爆的簡易引爆手法。在房間的地上發現易燃液體。很明顯，我想這是為掩飾和燒毀證物的行為。跟燒毀釣船的同出一徹。另外一個不簡單的湊巧就是，房間就在你們房間的對面。」
「你是說我和馬提斯一直置於被監視下？然後跟在我們身後進行襲擊。那對方怎麼沒發現其他的探員？」
「我也想過這一點，唯一可以解釋的是因為我們的房間不是在同一層。還有我們之間的對話都是通過對講機進行。如果不是行動在進駐後不到一天就展開，我們和你們之間的關係一定也會被對方發現。」
「房間裡有什麼發現？」
「我們的人和鑒證組的人正在勘證，表面上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的，房間裡沒有其他的日常用品，連食物也是他們自帶的，所以不必有被外購而被暴露行蹤的危險。他們身上除了槍彈外也是一無所有。」
「入住酒店都需要駕照和信用卡。」
「我調閱了旅館登入資料，他們駕照上的資料都是憑一般沒受過專業訓練是沒法發現的偽造資料。信用卡的資料也是用駕照上的資料申請。在他們身上和房間裡也沒有找到可以推敲他們身分的其他物品。」
「頭像識別呢？」
「這也是一個奇怪的現象。通過國際刑警的答覆，兩人的名字一個叫馬度薩，另一個叫阿尼漢度，同來自墨西哥。是對孿生兄弟。初中後在墨西哥北邊農地做過三年農場工作後就人間蒸發。在一九七二年兩人在大西洋城區以無身份人士出出入賭場。後來被賭場列為不受歡迎人物而又再失去蹤影。」
「這種經歷最得犯罪集團歡迎收納為影子殺手。連同房間裡的縱火手法，他們跟與海岸防衛隊員被害案背後的策劃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你說的是。可惜現在是死無對證。」
「這就是背後策劃人的精明之處。他們明知道伏擊警察而生還的機律幾乎是零，如果得手生還，是他們走運。相反，就是一石二鳥的計畫。洛米奧怎麼說？」
「我們讓他和他女婿看了孿生兄弟的照片，他倆都說不認識。我們差點被他倆騙了。」
「Oh？」
「我們的人在駁火後馬上對倉庫進行了大規模的搜查。除了扣留了所有的電腦外，在倉庫裡我們發現了一個修築在地下的保險庫，門旁是那個他們的人從車裡抬進倉庫的黑箱，箱內是空的，但是在保險櫃裡我們找到，正確的數目還有待正式清點，大約五十萬的現鈔，都是市面流通的小面額，二十和五十元的現鈔，每五百塊一紮。更多還沒開始清點的現鈔被發現在倉庫裡面其他的地方。以我們的目視推測，超出五百萬不是問題。」
「你的人怎麼發現幾乎被騙了？」
「洛米奧一開始就說他不認識那對兄弟。可是我們在倉庫後的垃圾箱裡找到了幾根聚氯乙烯管。」
「什麼！」
「就跟那個女准尉說的一樣，毒販使用把違禁品裝在裡面再沉進海底等待打撈的聚氯乙烯管。用來沉海的鉛塊和掛扣還在黑色聚氯乙烯管上。」
「那不就人贓俱獲？洛米奧怎麼說？」
「洛米奧和他女婿都說他們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就是把聚氯乙烯管放在他們眼前也表示相同的說法。」
兩人都沈默著，一直到森探長說：「釣船事件是發生在幾乎四個月前的事，為什麼他們不馬上掩埋證據，為什麼留著萬一被我們發現而令他們難以解釋的東西一直到現在才丟棄？這麼久了，如果丟棄也應該丟進海裡或是其他不會被發現的地方，例如埋在地下，反而選擇垃圾箱？還是自家的垃圾箱？他們都是慣犯，怎麼會犯下這麼低能智障的紕漏？」
「幹！」從參與辦案到現在，一向在森探長眼裡溫文敦厚的代爾還是罵了一句。「如果是這樣那就是計中計的連環計。」
「洛米奧他們現在在哪？」
「都還在倉庫裡等待被戒往聯邦監禁所，你要親自偵訊？」
「對。但在進行之前我需要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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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回走往旅館，馬提斯已被抬離的地上只有透過用白色粉末掩蓋後的痕跡；血液在粉末上泛著淡紅，跟死亡相反的色彩。
穿過逐一被允許返回旅館的其他旅客，問了櫃台人員自己的房間有沒有受影響。
「抱歉為您增添了不便。很榮幸的告訴閣下，您的房間沒有受到突發狀況的影響。再次代表我們對您繼續選擇我們能為您提供服務而感激。為了表達我們的謝意，我們願意為您提供房間的升級服務。」
婉拒了櫃台人員的好意，森探長回到除了略為還可嗅著，來自對面房間火熄滅後的煙硝味，其他一切如常的房間。
站在水龍頭下，閉上眼讓冰冷的水溫再次讓自己陷入半麻木的細胞重新開始思考。擦乾身體，用自己攜帶的行李包裹的急救用具更換了額上，手肘和膝蓋的傷口。返照在鏡裡的是背後肩骨左右和左腰上三處呈深紅的瘀傷，明天瘀傷就會呈現深紫斑。除了這些，身體其他器官幸運的一切運作如常。換過乾淨的衣褲，乾過頭髮後坐在椅子上閉上雙眼開始他每天所做的靜思…
掠進腦裡的是身後龐大撞擊所帶來的撞擊力，然後是自己被撞跌地上，轉頭看到後方往自己射擊的人在一陣激烈短速的槍彈擊倒地的畫面，接著是自己拍檔失去生命色彩的雙眼…
森探長拿起放在床上的防彈衣，拔出求生刀，小心的在防彈衣後剮出三顆屬於九毫米口徑，已變型的彈頭。把呈放射狀的彈頭放在手心，閉上眼再次坐下。其實死亡應該把自己也帶上，起碼馬提斯不是獨自的離開。
豁然睜開眼睛，不，事情還沒完成。就當是給所有愛著自己的人和給逝去拍檔的一個答覆。
走出旅館，一個模糊的概念在萌生，挪動，在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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