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河 歸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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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 英詩語法詩法詩語英詩
發言者斐爾(2001/1/11 21:42)

痛哭宣洩前把情感照週期表詞性歸類
循依英雄韻序位押入氣味
廣口杯內熱騰騰的藍山咖啡
正在旋轉，自我形成獨立的太陽系

太陽下山前不用擔心影子的下落
月亮不是我們的，我們要起床了
迷幻的城市，虛化的霧都，喪鐘為誰而鳴？
夏日的螢火蟲穿梭煙囪

腳踩無妄面向科西嘉
上升處女正提罐倒水入多佛海岸
8.1.3混雜威爾斯語和蘇格蘭高地上的花草誘惑我們
我的心如初春紅紅的玫瑰

三次再三次，三三得九轉天圈，
甜蜜泰晤士請容聽胸膛的海濤
迫！魄！破！顯赫的人頭馬傳奇遁影山岡
鐵達尼離港遠行，而我的故事即將開章

2.
六星齊聚之處必有魔花綻放
凡爾賽玫瑰以撲克牌汗血盛裝
A^2+B^2＝C^2，地下鐵轟轟烈烈興起革命
拿破崙凱旋出城，我已經沒有時間窮耗

子彈洞穿都市血脈
遙遠的那頭聳立起鋼鐵紀念碑
我聽見上帝徵召，法蘭西在咱們手中
巫女在安息日的夜晚竊竊私語

希望之鑽，保佑巴士底監獄不因天使光芒融毀
我從未雙眼注目古銅色月亮悲鳴
歷史是其他人述諸理性的謊言
座標尚未分析，故我不存在

賭徒們沙灘賭博，眼紅卻不出聲
法國式親吻吻出說不完的十三女陰韻
平衡有序的整協，別離開我，三角狀的似圓體
生命宛如蘆葦風中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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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首不易讀的詩，其中的一些用典我是不懂的。不過，就我「還算知道引用何物」的部份來看，我以為「詩法」的經營是精緻的；至少，將本詩折成兩個部份，也算是一種分類──雖然我找不到分類的依據，但「2」這個數字，總可以幫我們在無地標地帶，在一片形形色色的臉譜間，豎起一屏圍牆。那麼，讀者若仍為其中繁多的事物感到紛雜而無頭緒、而不知所云，未免也只能怪自己向無環保物件分類習慣或技術，居然在「秩序」中迷航。

初看標題，只覺複雜，抓不著邊；再一讀詩的內容，又覺得標題下得也算客氣了。比如「腳踩無妄面向科西嘉」就不是標題涵蓋的範圍。這就好比在圍牆的兩邊，又滲入各國的間諜，在彼此多層面的傾軋下，你不知道你正效力於何方。

就我個人淺薄的臆測，作者或許在面對世相的「繽紛」(或「紛雜」)中，求取一種統一、單純，或者和諧。如果不是，為什麼他要製造亂象？但若然是，讀者，他找到了嗎？你找到了嗎？如果我因頭疼而丟開一切，或累得睡著了(並且無惡夢)，則我相信本詩的確可以幫我們找出平衡，且給我們安寧。

但我們有什麼辦法呢？當我們面對一批非常具有價值的各類零件時，如果斷說它們並不能組裝出一具了不起的機具，則不但對不起熱心的零件商人，也很對不起自己；因為，我們才不承認自己沒有創造力呢(或理解力，嗯，面對一片「解體」，這是很需要的了)。咳，所以我並不是不懂，或真的完全不懂這詩篇。我就這樣說吧，第一首較就空間面的激盪，自「而我的故事即將開章」起，便跨入第二首，加重時間的衝流性，錯落在時間軸上(只是手段)，虛軟的欲攫住一片「實在」的存有。

單就意象的噴發而言，這首詩，有流星雨的震顫美感。一次掏出胸中的「槍林彈雨」，的確是很精彩的。不過，我要說，作者只能帶領我們觀戰，並且只能欣賞這時空戰場炫奇色彩的跳動節奏，輪廓線是被剝奪的(當你「腳踩無妄面向科西嘉」時，勸你拋開圖像式的思考)。當我們投入情境中，如果你能知道你身在何處而不迷途，我就建議你去申請定位及導航系統的專利權。唉，我的意思並非我們要絕對服從於表象邏輯，你知道，刻意與你的僕人敵對是不智的；他若服從你，便在你使力處幫一把勁，而不搗蛋，並且像不存在一樣。如果詩不是散亂的囈語，「內在邏輯」就是它的骨架。

我們可以將本詩從頭一字字的讀到最末一字，我不知道你們組裝出個什麼模樣的樣貌，我自己是不認識我所組裝出來的「 」的。並且嘖嘖稱奇，認為值回票價，增廣見聞。如果你讀過雨果的《笑面人》或類似題材的記載，便會知道這是多麼精巧難得的手術與手藝了。

刻薄話暫且打住，讀者莫以為我將此詩看成一堆垃圾；如果是，就丟棄便了事。要是我們真認為一個美女或不醜的女人可以隨便亂湊穿著，而不妨真顯她的風韻，那麼時裝業便要蕭條；服裝設計師也都是騙子(詩人呢？)。那麼，從另一方面看，既然此詩涵蓋不小(並非論題多，而是感觸多、深、廣，容我這個依據材料的假設)，或許規模拉大來寫也是一種方式。不要這麼高的密度，則一次次的觸感會否鮮明些？

再者，回到前面討論的「一片亂局」來看，本詩固然色彩紛呈，所取面相豐富，然在素材的選用及安排上，是否有過度隨性，不先整合之病？

呈現「亂」，若經藝術手法，就必須仔細考慮其結構。一個生命思索者心中的「理亂」與一個應付考試學生腦中的「散亂」畢竟是不同的。那麼在表演與傳達的「象」上，就有求其精確的必要。

但我不敢說很能掌握本詩的閱讀，至少對於不曾出過國的我來說，本詩尚是一頭外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