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服員麥可的飛行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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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哥華回台北的班機上
遇到了一位不斷咆哮的老奶奶

年紀70多歲 不斷說著越南話
一個人旅行

雖然我會說的語言很多 髒話更是專長
可是對於越南話實在是使不上力
不過 看她的肢體動作
大概就明白她在不開心什麼事

大概是因為她想要休息
隔壁的印度青年卻開著閱讀燈在讀書
閱讀燈的光線 讓她無法好好休息

奶奶自己也和印度青年溝通過
但想必溝通技巧一定是大吼大叫
搞得印度青年也是超級不爽
以至於事後我們問他可不可以關閱讀燈的時候
他也立刻回說 開燈是我的權利

事實上 青年說的是真的
只有在特別時刻 通常是在起飛 降落 亂流 用餐
才會對客人有特別要服從的規定
其他時候
椅子要躺到多低 音樂要開到多大聲
我們也都管不著了

奶奶把我叫去 開始和我說越南話
我是完全聽不懂
給她眼罩 問她這樣可不可以
她竟然把眼罩丟在地上
還坐在地上啜泣 但眼淚始終沒有流出來

我心想 不就是隔壁不想關閱讀燈
妳幹嘛演這齣戲啦
人家開燈是他的權利 妳幹嘛搞的就妳最尊貴
還給我發飆 哭戲都來了

就這樣 我陪著老奶奶
她坐在地上半小時 我就看了她半小時
同時也立刻 請其他人 趕快尋找有沒有會說越南話的客人
趕快來幫我翻譯一下

後來 終於找到了翻譯
嘰哩呱啦嘰哩呱啦了10幾分鐘
我問翻譯 奶奶怎麼了

「她精神有問題.......」翻譯這樣說

我跑去和印度青年說
奶奶有點精神毛病 隨時會發瘋
可以關燈嗎？

印度青年 立刻關了燈
事情告一個段落

老奶奶 其實也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