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311
來不及生產出「已熟成的草葉堆肥」,只好向大自然尋找資源。這時候就非常慶幸農地裡有許多樹林,樹下必然有天然的腐植土,也就是「天然的草葉堆肥」。
因此我開始定植果樹之前的準備工作:到處挖樹下的腐植土。不過大自然做的「堆肥」不像農人一口氣準備好材料去堆置,因此熟成腐爛的進度不同,最表層可能是剛剛飄落帶青色的綠葉,下面則是已乾枯成褐色的落葉,再往下則可能是已破碎不成形的葉片,再再往下則變成深褐近黑色的腐土。想要將它們層層分離,最簡便的方式就是透過「粗細的篩選」。
因此我找來一個置物籃,然後將樹下的雜草掀起來,抓取地面上的「鬆土」進籃中篩選。一邊磨篩的過程中,我將青翠的雜草、硬樹枝、土塊、植物鬚根都挑選出來扔到旁邊,讓它們回到大地再進行「腐熟作用」。
篩出來的「細土」,看起來鬆軟,內容應該是細碎的枯葉與腐熟的有機質,如果將它們再進行堆置,讓細碎的枯葉也完成發酵,就會變成人工製做的草葉堆肥。然而這卻是我目前能找到最接近的「天然土地改良品」,可貴的是來自同樣相連的土地,我相信這也是「有機農法」與「自然農法」不同的地方。
籃子裡剩下的是較粗的落葉,以及部分軟爛的草莖,如果可以將它們再堆置至少三個月,一定也能變成很棒的天然草葉堆肥,但想到馬上要種下那麼多棵果樹,「細土」的量不夠,於是將它們裝袋,預備將這些「粗葉」用來墊底,上面再放「細土」。
因此每天到了農地,我負責「篩土」收集「草葉堆肥」,主要在乙地樹林的休息區,尤其在相思樹的樹下,草葉堆肥總是比其他樹還厚。(相思樹很會落葉,資料上說「相思樹適合在貧脊的土地生長」,然而它卻很會使樹下產生很多堆肥土質而改善了地力,這麼說來,大自然顯然不是無緣無故讓相思樹長在貧脊之地吧。)
小葉發現甲地的樹林裡,地面踩起來也很鬆軟,猜測雜草下應該也有很多腐植土。於是我一度轉移陣地到放果樹苗的甲地樹林,特別在一棵很高大的相思樹下挖土過篩,卻馬上抓到許多塑膠布。我立刻領悟到甲地在當年被種植利用的時候,一定被鋪了塑膠布來抑制雜草的生長,也就是俗稱的「抑草席」。想到去年第一次在甲地割草時就發現過,當時以為是灌溉用的黑色軟塑膠管殘留,以為只是長長的水管,如今才發現是大面積鋪天蓋地的使用。
我馬上有一種泫然欲泣的感覺,因為緊挨著相思樹根的地面都是塑膠布,隨手一抓都是,沒有農人會笨到緊挨著樹根鋪「抑草席」,難不成這些塑膠布鋪好之後,這棵大樹才長出來?(這棵樹的樹幹分成三支,但每一支都有我的大腿粗。)最嚴重的問題是,這些塑膠布不知鋪了幾年了,竟然都還沒爛。當然我在甲地的樹林裡跟本挖不到「草葉堆肥」。(又添了一個未來的工作:甲地樹林地面的塑膠布垃圾清除作業。)(「抑草席」讓農人省去了除草的工作,卻留給後人一大堆清不完的垃圾。今人追求的效率,將成為後人的困擾!?)
連著許多天的篩土工作,乙地的樹林地面原本長滿鯽魚草,被我破壞了一大片。
這時更領悟到「雜草護土」的功能,養草可以增進天然堆肥的形成,對我們這塊乾旱的農地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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