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藍的嗎？
湯米藍 著
10之2
「你說……我們的認識……好不好玩？」曉芙的背靠著我問。
「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讓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我直覺地答。
「不然……你想怎樣認識我呢？」她猛地轉身。
「這……我倒沒想過！」我搔了搔頭。
「對呀！要不是這樣的陰錯陽差，我們還真的認識不了呢！阿瓜！」她的手指朝我腰間捅了一下。
「喔！」我還是專心地看海景吧！
想想也對，孫曉芙是怎麼闖進我的生命裡的？這還真的是上天的安排吧！不然，我此時此刻應該是在家裡睡大覺，等著春假早點結束吧！
離開了海邊。
曉芙帶我去一家好吃的牛肉麵店。
「這是我問我們班的，她家就住在台東耶！」曉芙坐在牛肉麵店裡，興奮地說。
「那……你同學？」我狐疑地問。
「她喔！她才不回來咧！她說她要去桃園找她姑姑。」曉芙說。
「喔！」我有點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兩個人雖然是在一起了，但還是有點神神秘秘的，一旦被撞見！那……還是不太好吧？我的心裡如是想著。
她又點了幾道小菜，她說出門在外還是別太虧待自己的好！
「嗯，好吃！」曉芙口裡嚼著蘭花干，忍不住讚賞起來。
「是喔！」我也跟著挾著吃。嗯……味道跟平常的沒什麼兩樣呀！這個女人的味覺是不是壞了？或者……是時空的因素使她覺得變好吃了？唉！不研究啦！吃吧！
牛肉麵上來了，她又是繼續地誇，我還是繼續低著頭吃。
不過，看她意味盎然地吃興，我還是覺得很舒服；畢竟，她快樂呀！
隨後，我們上街亂逛。
我們買了一些低價位的土產，像是薯餅啦！香蕉乾啦！……反正都是便宜得要死的東西！結果，曉芙還死命地跟商家殺價，殺得成的，她就繼續往下殺；殺不成的，她就要老闆加送東西！天呀！竟然還都讓她如願了！
「你怎麼這麼會殺價？」我提著沉甸甸的土產問。
「喝！那可不是蓋得喔！我以前唸高中的時候，那時的我們哪…愛漂亮，身邊又沒什麼錢，我們就練就一身殺價的好工夫！現在，那些明碼標價的店，我反而不喜歡逛了！因為，太沒成就感了！」她自豪地說。
「那你……現在身上穿的……」我上下瞄了她一眼。
「好！展示我的戰利品吧！鞋子嘛……一雙一百元，外帶送一雙長統襪；褲子嘛……一百二一條；上衣嘛……六十塊！頭上的髮夾，一個三塊錢！怎樣？」曉芙眩耀地說。
「哇！你全身上下只要二百八十三塊喲！好厲害……好厲害！」我禁不住地激賞她。
「不過……我穿在裡面的，那……可就貴了！」曉芙故做神秘地說。
「為什麼？不過就是內褲、胸罩呀！貴什麼貴呀？」我理直氣壯地問，我們男孩子，有時穿的都是媽媽從菜市場買回來三件一百元的內褲呀！照說要講出女人的內衣，是不太禮貌的，但我卻直說了！難道……我們的關係又進了一步啦？
「阿呆，內衣可不能隨便買！那可是一天二十四小時貼在我們身上的呀！所以得挑質料最適合自己的，馬虎不得！」她振振有詞地說著自己自成邏輯的道理。
「都是穿在裡面，別人又看不到！」我低語道。
「喂！你是為了別人活？還是為自己活呀？我們當然是要對自己好一點才行呀！」她繼續闡述自己的人生哲理。
「喔……」算了！別跟她抬槓，再槓下去……鐵是對我不利！
晚上九點半。
我們來到台東火車站的月台。
等著要載我們回去的夜快車。
那一夜，轟隆隆的鐵軌聲，伴著我們。
她輕輕卻軟軟地偎著我，甜甜地睡著了！是那麼信任地偎著我！
我是不太習慣有人靠著我的！所以，我就半睡半醒地坐在火車上。
外頭，一片地漆黑。
心裡，一片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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