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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2-18 23:33:09| 人氣79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她說(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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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開始眨眼睛了……不是下意識幾秒眨一次,是綿密的雨漫漶在
車窗,雨刷搖動般的快速眨眼睛……

  眨眼睛!?

  很詫異妳問我的眨眼睛:是不是在對妳動壞主意?

  什麼?!

  彷彿患了情感表達失語症的我,只好藉口室內光線太多又太強,
使我眼睛不停眨……

  親愛的,妳沒料到眼鏡後的我,眨眼是忍住不讓淚滑落嗎?  

  窗外一會陰,一會晴,二月天了,日子仍似個不定的孩子。

  忘記自己這習慣從何來,忖度過往,企圖篩出枝微末節,釐清
大局輪廓,但不平靜的我,一番追溯,徒勞無功…
 
  

  今年最大的滿月,我看見了。元宵節那天,我們在一起嗎?不,
我杵街頭望月亮抽菸,煙霧模糊飄散,我無法找妳。城市沒有神話,
狼人不能放肆的島,嚎哮聲只能躲藏。

  我從來不要甜蜜蜜的氛圍,那像過節應景的糖,上口,卻不上心
,但妳,怎這麼透明?我連是甘是澀都說不清楚。

  今夜星空沒有光,我看不見自己!

  這些年感情鋪陳的節理,幾經風化、堆積、沉殿、甚至再造,
妳知道嗎?我幾乎都看得見每次的重生與死亡,過程像走一個大圓
,降臨終點前,層層疊影,畫面串連畫面,我視線所及,仍是妳。

  是什麼傷害了妳我?是世事?是我們?是妳?或,是我!

  時間詭雷,等候獵物逼近,小心翼翼的我們,沿途避開生命陷阱
,等待我們所狩獵的,沒料到竟是我們落入生活暗地底埋伏的窠臼。

  置身不熟悉空間內,再再目擊自己對黑暗的恐懼。黑暗,擴大了
我,擴大了陌生,也擴大了恐懼,但我,曾幾何時,害怕著我愛妳?
而現在,再也沒有比黑暗更令我恐懼的消息,消息的內容是:是的,
我愛妳……

  恐懼,是代表心已蒼老嗎?或者,是感情蒼老了人?我憤然剪去
滿頭白髮:我不相信!

  反覆的夜,吹襲的風,昨日起身的我,已經出發,已經抵達永恆
,今天似醒非醒的我,拖延步伐,被飛快追趕上的明天簇擁向前移動
。我的心,只有一個妳!為什麼,我的心,卻有許多個我,拉扯我,
撕裂我,組合我,分解我,無數的我,重生與死亡,細瑣的與粗糙的
,原始輪迴切出斷面,我嗅到味道,是……

  左胸口,妳給我這拳紥實,疼滲進了心窩,我甚至不太能呼吸。

  疼,我眨眼睛了…


Demian.
980218




附圖:Lane of Poplars at Sunset by Vincent van Gogh
  
  

台長: Dem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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