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忘了，最近去過了海邊。
我想孩子們沒有一輩子不忘，起碼最近應該還記得吧？
我總記得我在形狀很奇特的岩石間，吃過的那口海水，
好鹹！是媽媽的惡作劇。這對海的第一個記憶，在刻意
不問在哪裏，隨緣找尋之下，保留住了印象的鮮明，保
留住了戲水最初的滋味。
十幾歲，在自家不遠的海邊，差點滅頂。我不知道是老
爸的粗心忘了我們的高度踩不到暗溝底，或者是老爸故
意的野放訓練。忘不了在那瞬間心中那邪惡的先拉下弟
弟踩穩再回頭救人的想法、做法的最可恥的一幕。
二十幾歲的海邊，有美女、有死黨、有啤酒、有流星的
浪漫；更有夜哨望海感嘆青春戀曲如遠航的漁船消失在
黑幕中，卻不知何時才會再載回滿滿情感的苦澀。年輕
的海浪，沖淡了什麼最初、什麼可恥。
三十出頭的海，推著推車，走在岸邊，等著孩子長大，
等著可以帶他們下水。只能乾瞪眼的海邊，只能吃吃烤
魷魚，假裝年輕的海邊。
三十好幾的海邊，可以拉他們一人一手在海邊站定，被
浪逐；隨便堆個沙堆，亂雕一把什麼老蟹、大海龜，揀
幾個各自喜愛的石頭，有點嘮叨，頻頻告戒的海邊。
四十幾，想像上可能是可以和孩子們一起戲水，逐浪的
海邊；五十幾，想像上應該是孩子們各自擁有帥哥美女
，老人退散的海邊；六十幾，大概就是”手牽手：老A
，明天吃素”的海邊了吧。
我想起了和孩子們去了海邊，卻是同時想起了最初，老
媽的惡作劇；突然覺得，老媽真是高竿。就不知道，將
來孩子帶著他們的孩子到了海邊，有誰還可能會記得我
那胡搞的蟹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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