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歸二十九：遺憾，不遺憾？
雪問：那曲子與葉莉有關？說來聽聽！
我：嗯，我記得在1987年時，她第一次跑來基隆找我喝酒，居然是收到我第一封信後，她就當不速之客，突然跑來找我！之後，那天我們在望憂谷聊了一天，一人喝了一手啤酒！那晚她說她要住她基隆舅舅家，第二天我們是在金山老家海邊繼續喝，結果第二天變成一人喝兩手！但在她回台北前，我在基隆車站附近的唱片行，買了遠離非洲的原聲帶送她作紀念，那原聲帶的最後一首歌，就是那曲The Music Of Goodbye！（見天空的一齣戲第二十五篇）
雪問：那後來呢？那曲子好優美，一聽前奏就好棒！可是，你等了她好久，三年！之後，有再見過嗎？
我：沒有！
雪問：酒獨居那一年，住在三樓右邊，沒再遇到以前的三樓左邊的她嗎？我覺得葉莉一直是個謎！黃昏姐姐就很直接，你都去杭州十趟了！我記得冰冰在杭州跟我提過，你在蘇堤上跟她介紹三潭印月裡的我心相印亭！那還是，你第一次抵達杭州時，在筧橋機場偶遇黃昏姐姐的骨灰罈，之後那一晚，你就夢到她了！她跟你說，三潭印月裡的我心相印亭。其實，當時你初次到杭州，根本不知有那麼一個地方！還有，她奶奶第一次跟你說，那年，她寒假帶黃昏去紐約探望舊友，她一上飛機就跟姥姥說，以後你第一次出國，一定是她帶你去的！我聽到這兒，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感動！ 可是，酒，我跟你說，今晚遇到李太，我覺得她對你的殺傷力很強大！也許，如果她就呆呆地就賴在你身邊一輩子撒嬌著，可能什麼事也沒有！可是，她畢竟是個不知足的人！
我笑道：是很遺憾，那麼多年！但是遺憾之餘，也是一種幸福！黑暗中期望光明，但偶爾，光明卻也很刺眼，不是嗎？雪，我其實今晚也想讓李太聽那一曲遺憾的，那我後來又覺得沒有必要！因為，已經是句點了，又何必再起漣漪！
雪：可是，對於黃昏姐姐，那可就是你人生最大的遺憾了！對不？可愛浪漫的酒詩人，雪有沒有說錯？
我：對！雪說得都對！妳是聽故事最久的人！妳是專門來聽故事的呀？
遺憾 - 許美靜 1995
https://youtu.be/IVQxm6161-A
別再說是誰的錯 讓一切成灰
除非放下心中的負累 一切難以挽回
你總愛讓往事跟隨 怕過去白費
你總以為要體會人生 就要多愛幾回
與其讓你在我懷中枯萎 寧願你犯錯後悔
讓你飛向夢中的世界 留我獨自傷悲
與其讓你在我愛中憔悴 寧願你受傷流淚
莫非要你嘗盡了苦悲 才懂真情可貴
雪嘆：我知道那歌，我總覺酒你是來人間作功課的，作完還要考試，每件事都很難，而且你又專門找難的幹！彷彿那樣，好像才合乎你的個性！酒，有一句話，雪一直想對你說！
我問：哪句？
雪：我只是想著，要如何讓你恢復鬥志，要如何幫你！你想想，你終於拿到法律學士學位，好不容易！你還是那麼多年，邊上大夜邊躲在倉庫唸書！可是你，在那樣極曲折蜿蜒的際遇裡，你已經37歲了！你要知道歲月的無情，我知道，這個你也早已深知！我還想問你一句，愛情帶給你那麼多的苦痛，你會不會自始不再相信愛情呀？當然，親情也是！所以，酒詩人很窮，卻窮的只剩朋友，普通人以為你窮透了，但在雪眼中，你的心靈在這樣現實環境中，無形裡卻極其富有！而且，那些經歷，你遇到得那麼早，又那麼多，所以你比一般人早熟，也比一般人富有！當然啦，在現實中世俗中，你窮透了，是丐幫長老中的長老！但就是有人請喝酒，喝酒都不用錢的！
我大笑：雪，妳這個小姑娘，小傢伙，妳不但是我在上海最忠實的摯友，可能在全中國也再也找不到第二個的智雪，妙雪了！妳剛剛說的，讓我聽了很感動！妳知道，在極度黑暗的世界裡，即使有一絲微弱的光亮，也都可以看得清楚的，對吧？而雪，妳就是那一絲令人感動的微弱光亮！
雪笑問：那有什麼福利嗎？
我微笑：當然有呀！我所有的心曲酒歌，我都說給雪聽，讓雪聽聽！妳是全中國我最好的朋友，上天所賜，黑暗中最微妙的光亮！我請妳聽一曲，致黃昏的遺憾之曲！她跟我說，沉默之聲，夕陽先生收好，然後，等黃昏回來！ 雪，我再幫妳戴上耳機，妳仔細聽裡面的歌詞！
癡癡的等 - 潘越雲 1985
https://youtu.be/KQWVsLLNa9U
酒愁 2004.06.06寅時於上海蘇州河畔
2021.05.24丑時整理於雨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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