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覆覆
我把那雙紅手套鎖了又開了
重重疊疊
我跟你的黑影兒別了又抱了
絲絲縷縷
柳樹的嫩芽，草腥的濕泥──
是昨日還是今天？
皮箱下潛藏著誰的 夢？
是點燃月亮成街燈的一夜吧
冷冰倏地牽住了我
就這麼一剎
夢的竊香同化了所有
我們的眼睛
我們的心靈
水泥路上
一步輕盈，一步羞澀
我們走向青蔥的星期六
卻走不到，
紅晃晃的明天
（有誰知道？有誰知道）
紅寶石指環環抱著
焯焯煙火，只是
一滴瘀紅勾破了長空
十四年的滿目瘡痍
手上的玻璃吻叫我不能忘記
也許在重逢的一天
碎裂了的感情就能安息
越過半尺後是圓月
是茫然
飯館裡的板間房倒行著
恍恍惚惚，彷彷彿彿
肩膊是穩重也是虛浮
吻，是熟悉也是陌生──
當彼此也明白到
倒行的不過是回憶；我們
回 不 去 了
（我們都知道，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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