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時也會獨自上山,
也很快發現在任何再安全的地方不小心摔一跤,
都可能讓自己陷在別人想找都找不到的地方。
所以也會揣摩如果陷入這種困境,我會怎麼想。
我會非常想念家人,我會在山上大聲喊我愛他們。
我會希望大家能堅強地原諒我的疏忽。
我希望大家能把有限的生命與相聚無限延長到想像中的一生。
我對山的浪漫想像使我走上這條路,
希望大家在怪罪我之餘,
也能因為這個浪漫本質而用另一個角度欣賞我的莽撞。
不過,如果怪我可以使大家能消一些氣,
我也會很甜蜜的接受。
被罵,此時是甜蜜的。大家要好好過這輩子。
我暫時回不去,如同我不能回到童年。
但我們一定會再相見。
我想知道我走後的地球發生什麼事,
也會準備一些我在另一個世界看到的其他地球難以想像的趣事
讓我們下次相會有說不完的話題。
像爬山前的短暫分別,我出門去登一座沒爬過的山了!
(From 克孝 09/1/13,出自山谷登山會yachen昨天下午三時五十四分po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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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著林先生生前寫給友人的信件,
雖然我不認識、
雖然我對金融業也沒有涉獵,
但純粹讀著這樣的文字,
彷彿看到他微笑的、不急不徐的,唸著自己的遺言,
而眼神是落在穿越人群與時空的寧靜象度。
儘管孔子說:未知生,焉知死。
但是能和未來對談著,
整個心胸和眼界會寬廣很多。
我覺得是有這樣一個地方,
隨著死亡而產生相聚。
沒有誰談愛與恨,
也沒有什麼歡笑淚水,
所有恩仇一笑泯之。
那麼大家聚集在那做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
也許等著重生、等著煙消雲散,
或者就這樣開始新的存在方式。
可以如此平淡談著人們禁忌的話語,
我想林先生的心中應該已經清空了,
所以也不在意會以什麼模式留在別人的記憶中,
默默等著這一天。
只是淡淡的,
總是特別容易留下深深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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