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一齣戲卷一39：欲窮千里目憶兒時
黃昏笑問：小農夫怎麼會想到這曲康定情歌呢？第一句就是跑馬溜溜的山上，那不就是我嗎？哈哈！而且我發現呀，小農夫可聰明呢，這曲民謠有四段歌詞，但只有第一段是最美的，你懶惰，但卻懶得很聰明！那最後一段聽起來就有點討厭了，什麼世間溜溜的女子，任我溜溜的愛喲。 世間溜溜的男子，任你溜溜的求喲。 月亮彎彎，任你溜溜的求喲！我不喜歡這段，但你統統跳過，以後呀，黃昏酒館為夕陽先生開張，你就唱這那第一段就好！而且，咱們呀，我得跑馬溜溜才上得了這晚霞山來，夕陽先生才有黃昏給的美酒喝！不過，我現在覺得，咱們現在在這山裡，好像隱居的古人似的，我的古箏那樂器是大了些，若把古琴給背來，還是可以的，那在這山裡，焚香煮酒，那咱們倆不就是古人了嗎？若是你爺爺還在世，不知會不會喜歡聽黃昏姑娘，在山裡彈箏呢？
我笑道：那肯定會，說不定他還會泡茶請妳品一品！我記得小時候，我陪爺爺和黑龍到這山裡來，我那時大約已六歲了，夏季午後，我在樹下午睡，爺爺就喝著酒在看他的書，若是那時呢，妳在一旁彈箏，他肯定覺得很搭！
黃昏喜道：是喔！我現在覺得過古人過的田園生活，也沒什麼不好，生活在美景之中！我想起前陣子，我陪姥姥去紐約，那個大都市我不是很習慣，我那時無聊在看笑傲江湖武俠小說，我那時覺得劉正風與曲洋既是知音，想隱居就直接隱居去了，從此人間蒸發就行了呀！幹嘛還弄個金盆洗手武林大會！那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而且，你家這兒特別靜，幾乎都只有海浪聲而已，平常都聽不到任何聲響，幾乎也與隱居相去不遠！每次來，在海邊下車後，得先走那長長一公里遠的海堤，然後走鄉間小路穿越海邊青草地，之後路過圍牆邊的古井，然後就是小溪！沿著小溪，走到那顆溪畔巨石，我就想歇歇腳泡泡清涼的山泉溪水，坐在石頭上當你的命根子女神！之後呢，就是開始上山，你背著我沿著梯田的田埂上山，一直走到那顆大楓樹，那顆樹葉子顏色與眾不同，就是入山的地標！之後，就好像柳暗花明又一村似的，在林子裡有幾條小道，藏著一畝畝的菜園與果園，沒有人帶還不知如何走，或則是根本走不出來，像是迷魂陣似！我每次到山裡來，都覺得好像走進桃花島的奇門遁甲裡！人家東邪是以桃花作陣法，你爺爺和你曾祖父好像是在這晚霞山裡，用大樹作陣法似的，因為山裡每個路口的樣子都很像！我算過的喔，從下車開始算，要走進這晚霞山裡來，至少要走三公里遠，其中包括海邊那一公里海堤的路程，還有將近兩公里長蜿蜒的溪畔小道與山間小道！咱們這個黃昏酒館，算是依山傍海與世隔絕，絕無僅有，美極了！而且呀，還有新開張的夕陽詞與對酌短詩相佐！
我笑問：那妳現在認得山裡的路了嗎？若是黑龍在，妳壓根都不用記的，它都會帶路的！我小時候都是黑龍帶路的！它邊走還會邊叫幾聲，山裡的小動物就全躲開了！我小時候在山裡，還會請小鳥或小動物吃穀子或小水果，我那時都跟黑龍，你不許亂叫喔，你會把它們都嚇跑的！黑龍好像都聽得懂我說的，它那時就會靜靜地趴在我的腳丫子上！
黃昏甜笑道：我當然已經認得山裡的路了呀！黃昏姑娘可是跟夕陽先生一樣聰明的呢！而且呀，這山是你爺爺的，你是他的小王子，也算是你的呀！我是晚霞山黃昏天后，也是我的呀，我的黃昏酒館還隱居在此，黃昏掌櫃怎麼能不認得路呢？我剛剛說起上山的情況，我想起一首箏曲，姥姥教過我，叫上樓，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但是我現在覺得，更上一層樓比不上更上一座山，還是上山更大氣些，氣象萬千，而且柳暗花明又一村，風景更美！我下回彈給你聽聽，算是給你額外獎勵，我待你可好了呢！黃昏很疼你吧？
上樓箏曲（附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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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上樓箏曲呀？曲名不錯，有王之渙登鸛鵲樓詩「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裡目，更上一層樓」的意境，但妳剛剛說的登樓望遠，與登山望遠的意境的確也不同！我晚點帶妳去登山望遠，看夕陽害羞的金光如何？
黃昏笑問：夕陽還有害羞的金光？你偷看過？
我大笑：當然看過呀，都不知看過幾回了呢！但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地看！妳剛剛不是說這山是我的，我在這兒長大，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以前呀，我和黑龍在山裡到處亂跑，到處玩，我爺爺都嘛很放心的！反正，黑龍會保護我的，我爺爺喊幾聲，黑龍就把我帶回到爺爺身邊！我以前還都是與黑龍一起看的呢！可美的！
黃昏甜笑：那我要看！原來這山裡，還有那麼多的秘景！那換書卷味女孩即興而歌犒賞你，耳朵過來，清唱剛剛你提到的那曲康定情歌給你聽，極簡慢版的喔！這樣你疼我，我疼你才算是平分秋色，與落葉平分秋色！公平吧？黃昏掌櫃先給夕陽先生斟酒，然後開唱：跑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雲喲。 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喲。 月亮彎彎，康定溜溜的城喲！
我：妳在我耳邊清唱，我都聽上癮了！
黃昏：上癮才好呢！直達心聽！就是要你上癮！是誰說的呀，心念一起即飛奔而至？那等會換你犒賞我，背著我走到山上去，我要去看害羞的夕陽！
我：好！酒後就背妳上山頂！幸好現在是新春，天氣微寒，妳有穿大衣，爬上去也不會熱的！
黃昏笑道：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到山上欲窮千里目了！現在就出發好了！野馬夕陽，走吧！我要上馬！你背我上山頂去，我唱歌給你聽，唱爺爺最常聽的兒歌給你聽！再幫你斟一杯，喝完再上！
我笑問：妳爺爺最常聽常唱的兒歌？這個好！我邊背妳，妳邊唱！
黃昏：好！咱們即行即歌！
憶兒時 弘一 1915 杭州
https://youtu.be/QlaT_MCFKy4
春去秋來，歲月如流，遊子傷飄泊。回憶兒時，家居嬉戲，光景宛如昨。茅屋三椽，老梅一樹，樹底迷藏捉。高枝啼嗚，小川游魚，曾把閑情託。兒時歡樂，斯樂不可作。兒時歡樂，斯樂不可作。
我笑問：兒時歡樂，斯樂不可作？哪有這回事，偏要作！
黃昏開心笑道：對對對！誰說斯樂不可作，偏要作，就從晚霞山的黃昏酒館開始作，夕陽的童年都是黃昏的！可是，你帶我在山裡山間小道繞來繞去，我都快暈了！等會要是走不下山怎麼辦？
我輕笑道：晚霞山天后，別怕！野馬自然會把妳背下山的，我都不曉得已走了幾百回，甚至於幾千回都有！我小時候，每天都在這山裡的呀，晚霞山天后也該爬上山頂，去看看夕陽的，這座山以後都歸妳管，我也歸妳管！看完後，咱們走下山，剛好黃昏時分，完美！然後，咱們再走海堤坐車去！
黃昏甜笑：這麼乖？都歸我管？那我要陪你我唸第三類組，考醫科跟我媽媽一樣也都依我？考試可是不准考輸我的，但我可以考輸你的，你得讓我，就像下棋一樣，你永遠都得聽我的，讓我的！
我笑道：全依妳，妳說乍辦就乍辦！但妳要請我喝酒，唱歌給我聽，那樣就行！黃昏酒館的酒好喝！嗯，好像快到山頂，咱們剛剛喝酒的地方，本來就離山頂不遠的，我還知道捷徑！
黃昏甜笑：哇！夕陽躲在雲裡，這麼美呀！跟海邊的不一樣！我要下來，站在你前面，但你得抱著我，我才不會掉到山下去，不然就沒有黃昏掌櫃為你斟酒了！
我：好看嗎？夕陽有害羞嗎？
黃昏：有沒有害羞我不知道，但等會就知道了！嗯，我轉過來，額頭再送給你，我臉頰在這夕照有沒有臉紅紅呀？還有呀，我教你，以後我把額頭送給你親時，你要對命根子女神說：心肝寶貝，懂嗎？不要突然變得傻傻的，現在練習一遍！
我愣著說：好，心肝寶貝！這樣如何？
黃昏甜笑：舉一反三，孺子可教也！
Solo 2020.07.27丑時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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