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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4-27 20:58:54| 人氣3,54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電影筆記【驚聲尖叫系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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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驚聲尖叫》為我們示範了一連串華麗的後現代技巧,它主要包含了:後設談論,嘲諷性模仿(parody),二元對立結構的混淆等等;並且在這些形式之中,讓故事——找出誰是兇手,擁有了一個虛假的主題。我們可以這麼說:《驚聲尖叫第一集》對恐怖片的「類型」進行了模仿;《驚聲尖叫第二集》則對「驚聲尖叫第一集」進行了二度模仿;《驚聲尖叫第三集》再對「驚聲尖叫的故事本身」進行了模仿。前兩集的模仿針對的是形式,可說是外部的模仿;第三集的模仿則針對內容,可說是內部的模仿。因此從邏輯上說來,《驚聲尖叫》只能拍三集,因為它已包含了所有可能的模仿,再多則只會成為無效的重複。《驚聲尖叫》靠著一系列無止無盡的相互指涉,取消了「原作」的地位,進而讓整個世界都成為了「贗品」——而當一切都是假(真)的,也就沒有什麼是真(假)的了。

 

2、讓我們從第一集開始。第一集與第二集都開始於一通陌生的來電,電話的內容涉及兩個重點:一個是關於「自己/對方」的談論(你是誰/你來告訴我你是誰),另一個則是對於「恐怖片」的談論(你最喜歡哪一部恐怖片)。也因此這個開場建立起兩個母題——關於「後設談論」與「嘲諷性模仿」。所謂「後設談論」指的是「在故事之中談論故事本身」,也因此它是一種邏輯上的混淆。當主角接到莫名來電,而對方不斷重複與自己同樣問題的時候,我們便遇見了這種後設談論,也許最明顯的揭示來自於第二集,女孩說:「你怎麼老用問題來回答問題?」在此「問題/答案」的二元對立被混淆了,問題既是答案、答案也就是問題。這種後設談論從第一集到第三集裡比比皆是,我們不斷看見故事中的人物在談論「某個事件」,而立刻發現那個事件也就是當下的「故事本身」。其中最好的例子來自於一個噱頭:主角們在批評傳統恐怖片的一個俗套——殺手出現,而大奶妹總是愚蠢的往二樓尖叫奔逃,而不知出外求救。然而到了下一刻,電影《驚聲尖叫》裡的殺手出現時,我們看見了大奶妹也是「愚蠢的往二樓奔逃、而不知出外求救」;並且這個噱頭到了《驚聲尖叫第二集》,又被完整重複了一次。

 

3、這便是一種後設談論,「在故事之中談論故事本身」。然而這個例子也同時是「嘲諷性模仿」(parody),所謂「嘲諷性模仿」指的是:存在某個「原作」,然後對此「原作」進行模仿,並且在「模仿」與「原作」之間,造成一種嘲諷的效果。依照剛剛「愚蠢的往二樓奔逃、而不知出外求救」的例子,《驚聲尖叫》模仿了之前的經典恐怖片,把它的俗套再次拿來作為自己的噱頭,進而形成一種滑稽的對照。在《驚聲尖叫第一集》裡,我們看見了對於經典恐怖片的大量談論,而作為「恐怖片類型」的其中之一,《驚聲尖叫》並不是另有開創,而是反其道而行,它以一連串的模仿、重複,去運用所有「已經存在」的恐怖片,而形成一部「新的」恐怖片。在這個過程裡,《驚聲尖叫》既對先前的經典「致敬」、同時也對它進行了「嘲諷」,而我們也將發現,後現代的語境便是一種非此非彼、既此既彼的游離狀態。

 

4、這兩個由「電話」建構起來的母題,交集在「蘭迪」這個有趣的角色身上。《驚聲尖叫第一集》安排了一個熟知經典恐怖片的角色,他不斷在電影進行的同時,對經典恐怖片的「程式」做出說明,並且總結出了三條規則;許多人會覺得這三條規則是重要的,剛好相反,規則的內容一點都不重要,它的重要乃在於這個「規則本身」。也就是說,類型依賴規則而得以成立,因此某種形式會不斷地重現,而《驚聲尖叫》便是要以這種「重複」作為它真正的主題。蘭迪隨著電影的開展,一邊評論著過往經典恐怖片的程式,依此他是用言語對先前的原作進行了「嘲諷性模仿」;此外隨著他的談說,我們也看見了電影的故事本身正逐步實現著這些程式,依此蘭迪正在做出「後設評論」。「蘭迪」這個角色與其說有內容上的重要性,倒不如說他具有功能上的重要性。他「既在故事之中、又在故事之外」,在故事之中,他是蘭迪;而在故事之外,他是導演亦或評論者。他的位置是游離的,他既在時間之中、也在時間之外。這也就是為什麼「蘭迪」在前兩集的最後死去,而又必須在第三集以某種精彩的方式「復活」的原因。他必須「復活」,否則這個遊戲——就像鬼殺手所說,這是個遊戲;便無法「啟動」了。

 

5、蘭迪在故事裡還做出了另一個更睿智的評論:「新世紀已經來臨,誰還在乎動機?」到了電影最後,我們再次聽見了這個重要的母題,那是殺手現身、女主角問他:你有什麼動機?殺手大笑,先是呼弄一陣,繼而也給出了一個動機,然而我們必須知道,這個「動機」畢竟是虛假的。我的意思是,《驚聲尖叫》裡有一個故事,這個故事要我們去找出誰是兇手;然而更重要的是,《驚聲尖叫》是以一系列模仿為其職志的電影。也就是說,「找出誰是兇手」只是一個便宜行事的故事;電影《驚聲尖叫》的真正主題,更在於「一系列無止無盡的相互指涉」本身。因此,蘭迪的評論才顯的如此睿智,它的意思即在於:兇手給出什麼樣的「動機」根本一點都不重要,或者換個方式來說,它只對這個便宜行事的故事,具有暫時性的意義;「真正的動機」在一開始就是被取消的——關於這個極為重要的觀點,到了第三集又被復活的蘭迪再一次提出,也許到了那時,才能完整而深刻地理解「誰還在乎動機?」的意義。此刻我們只需提出,「動機/結果」同樣來自傳統的二元對立,一方藉著另一方而得到定義;而後現代便致力於混淆這樣的對立,比如後設談論「問題/答案(問題)」,比如嘲諷性模仿「原作/原作(模仿)」,它要讓一切都失去參照點,它非此非彼、既此既彼。「誰還在乎動機?」,追尋了老半天,我們將回到「原點」,也許那是因為所有的「目標」都是希區考克的「麥考芬」——它「既存在、也不存在」,它讓一切虛假地啟動,而彼時一切的二元對立都被徹底混淆;雖然必須等到第三集,「復活的蘭迪」才會對我們揭示這一切。

 

待續——。

 

 

 

 





 

台長: 陳雋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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