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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5-07 12:18:07| 人氣23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天涯三部曲〉〉第一部《天涯孤客》(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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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靜立於船首的縱羽思,倏地一把拉下身上的衣褲,往船外就是一跳。
他竟忽然由船首跳下。莫非他瘋了?莫非如是?
根本沒有人知道,縱羽思跳入海中。因為,其他人,比他更早陷入瘋狂地帶。
就連眼盲的湛夜來,也經由嬴玉真的述說,和他自己所聽聞的奔濺水聲,而興顫的不能克制。
他們大吼大叫大嘶大笑大喝。
強烈沸騰的情緒,波濤般的衝激著他們。
縱羽思卻在此時,一躍,縱入海裡。
他滑動雙手雙腳,迅快地游向大藍鯨。
因為,他的渴切。
他渴切於,想與藍鯨同游。
同游於,大海的寧靜、大海的深藍、大海的無限。
同游於,海。大海。
大藍鯨尾鰭,高高昂起,拍下;彷彿正召喚著縱羽思。
水花,因為藍鯨的拍擊,而激起。
浸冷的水點,冰涼地沾濡,縱羽思的臉。
縱羽思笑了。他鑽入海裡,於海面下,更賣力地向前游去。
海與水,用沉靜的重壓,清而輕,將他的孤踽,緩緩洗滌。
他眼中滿滿充盈著歡笑。
徹底的歡笑。
孤寂無邊,慢慢沒去;隱在心的闇裡。
縱羽思加快速度,朝兩尾大藍鯨靠去。
藍鯨龐大的身子,頓了一頓。是在等他?
縱羽思長吸一口氣,真氣疾流,身子滿勁,如箭飛往,兩條藍鯨的中間。
哈哈哈。
縱羽思開懷大笑;用眼睛,不是嘴。
終於,他來到大藍鯨後、至中、在前。
他已在,兩尾藍鯨的頭部中間地帶。
他不再前游。他暫時停浮於,牠們之間。
他看到,藍鯨的雙眸。
藍鯨也回視他。藍鯨像是在說著:「和我們一起同游」這樣的訊息!
一種無以名之的超感邃動,強烈刺激著他。
縱羽思興奮得不能自己。
非常美妙的接觸。
他看得明白,大藍鯨雙眼,所透露出的訊息。他了解。他感覺得到。很棒的感覺。
太棒了。
縱羽思開始划動手與腳,再往前游去。他分外珍惜這一刻。
這一刻兩種生命的心靈感交。
藍鯨也隨伴著他游。
很溫暖很溫暖的熨圍。
在藍鯨之中,只有溫馨、溫情、溫柔的溫度;沒有人的自私、殘酷、悲憐、愚蠢、欺騙、邪念、貪計、渴求-----。沒有!
海,正回應著,他的夢。
他的夢啊。
與海一起呼吸、一起暢游、一起生命。
這些,都已透由鯨靈,完成。
海經過藍鯨,來完成他的夢。
鯨•心•靈•夢•海。
[天涯孤客]縱羽思;他太滿足。太滿足了。

縱羽思體內真氣疾放,於自己腹下,凝成軟綿的海塊。
他要回個禮。
他抽出左手,一掌印向海面下。
掌力洶湧波濤,與那氣勁所聚的海塊,正面衝突。
「轟!」
水華,驚起。
縱羽思整個身子,被碰觸時所產生的震力,彈出海面。
他於虛空中,半斜體,不停翻滾著。
一個圈兩個圈三個圈四個圈五個圈六個圈七個圈八個圈九個圈十個圈十一個圈十二個圈十三個圈十四個圈十五個圈十六個圈十七個圈十八個圈十九個圈。
十九個圈,是回禮。
十九個回禮。
同時,象徵[海之刃]的十九個人。
十九圈轉完,他正好落水。
藍鯨接手。
兩隻大藍鯨,由背鰭前長有的一個孔洞,噴出四漫開揚的水線。
水線,綻花;水花。
花落,有聲;水聲。
小藍鯨、中藍鯨彷彿感應到似的,齊齊停止動作。
[海之刃]上的人,這才注意到大藍鯨。
眾人轉頭一看,赫然發現小小的縱羽思,人在大大的藍鯨之間。
「是船長!是船長!是船長耶!」由船壁藉著船纜,攀回船上的白少雪,興奮至極的嚷著。
眾人齊齊眼眸發亮,直盯著縱羽思與大藍鯨看。
大藍鯨開始翻身,腹上背下,於海裡仰泳。
縱羽思如法炮製。
中、小藍鯨,也照作。
大藍鯨開始滾動。
一流流水潮,暗波擴湧;隨著,藍鯨龐大身子的滾動,濺出巨響的水花。
縱羽思也跟著於水中翻騰。
中、小藍鯨也帶翻,一波波水浪地滾動著。
由[海之刃]望下,船的前後左右,都是滾滾的浪潮。
聲勢端的驚人。情景卻迷人至極。氛圍蕩心。
眾人醉了;醉於人與生物,人與自然的極致融合。太美了。太醉人了。
大藍鯨一個飛跳,巨大的身軀,騰空猛躍。
「啪!」
驚落水雨。
牠們一個空翻,轉一圈,落下。
其他的中、小藍鯨,幾乎於同一時刻,離水翻圈。
場面壯觀的,令人想要哭倒;哭倒於,這群鯨靈的美好默契,與善解人意的靈心。
縱羽思也離水。但,他這次卻不再戲耍。他神色肅然的,浮出水面。
他詭異地由海裡,直直立了起來。
他竟正站著海面上;彷彿要向藍鯨群致敬似的。
縱羽思斜斜舉起雙手,掌心外翻,像要擁抱一切似的,攤開雙手。
他的兩眸,深深地溢注真情,望向藍鯨們。
然後,他嘯。
長嘯,驚空!
藍鯨群呼應地,齊噴出水柱。
水氣,翻浪!
中、小藍鯨開始游向,猶在原地的大藍鯨。
牠們要離去了。
[海之刃]上的人,齊笑。十八個人,齊聲大笑。
笑聲,漫天!
別離,不應悽傷;而,該開懷。
因為,即將重逢。
他們與牠們,清楚且明白地綻露出,這樣的訊息。
十九聲。十九個人。十九顆心。
與一群藍鯨。
藍鯨群聚合。
水柱並未歇止過噴射。
因此,當牠們聚在一起時,水柱匯凝成,一根大水柱。
沖天而起的大水柱。
水柱反射斜日。
光暈散亂,剎那間,畫出一道虹。
一道柔芒遍生的虹。
一種祝福的欣悅象徵。
虹入眼,入心。
此時,水柱已瀰盈離味。
別離之味。
水柱的朦朧間,彷彿用心鏤著兩個字:「再見」。
是的。再見。牠們相約再見。
他們清楚,所以一人嘯,十八人笑。
他們持續著,嘯與笑。
嘯為海靈而嘯,嘯為孤寂而嘯,嘯為生命而嘯。
笑為別離而笑,笑為相送而笑,笑為友誼而笑。
他們傳回的訊息是:「我們再見」。
於是,鯨群游離。
人送鯨。
鯨別人。
藍鯨緩緩入海。
藍色精靈的身影,逐漸模糊。
沸騰的情緒,隱微地轉化成,淡然平逸的情念。
一場相逢,不必曾經的遇識。
一場會聚,換來無盡的憶思。
一場邂逅,滲入永恆的想望。
他們沒有揮手。
牠們也沒有擺尾。
他們只有笑與嘯的聲音。
牠們也只有水柱噴灑的聲音。
他們與牠們,用聲音約著,無語的承諾。
期待,再見!
於海。

[蝕空島]。
就在前頭。
[海之刃];[天涯孤客]與[十八海刃]。
他們即將對上,[殘天劫];[海幻一殘]、[七大天]、[十三小劫]。
他們自覺必勝,也非勝不可。
因為,藍色鯨靈的祝福。
他們不能辜負牠們。
不能!
所以,必得勝。

9。
[海之刃]悄悄隱於,一塊大石岩礁後。
縱羽思一等人,正商議著。
[蝕空島]是個孤島。四面環海的孤島。島不大,而且荒瘠。與其說是島,不如稱為沙洲。然而,港口十分精良。各種配備也都相當齊全。且,還有十艘航船,以及幾十艇小船筏。
兩艘大[海之刃]三倍的船。還有,三艘與[海之刃]等大,五艘小於[海之刃]的航船。
兩方的實力差距,是相當大的。他們觀察地勢後,無法不承認這一點。
另外,他們也詳細地經由,殷教的口中,知道二十一大佬們的各項絕藝,與他們那些令人髮指的殘忍酷行。
他們的心,更加熨熱。這等凶徒,竟每年平均屠殺姦淫幾百人,且不分男女老幼。該死!
他們不是俠。他們不是,那種人人都會稱譽的大俠者流。但,他們對得起自己。他們自信,他們對得起自己。
即使是,於陸地那充滿血的衝動,及慾渴的時空裡,他們殺的人必是,主動侵害他們的人。他們從未向任何人,主動戮殺過。何況是,在這片他們深愛的藍的無限的大海裡!
然而,[殘天劫]卻手段殘毒地,將空摩雲與茹敵天,擊成重傷。這已是,一段血仇;已是,一段必須用血來洗淨的仇。
但沒想到的是,[殘天劫]所屬人,真是一堆該死的垃圾。他們竟還玷汙了,這座大海;這座釀蘊有,他們最是情深的大海。他們竟!
雖然,這不宜由他們決定。但那已無所謂。因為,心中的血,已沸燒到最極處;再也不能用自我勸解,來降溫的極點沸騰。
[海之刃]已下定決心,要將二十一大佬,全數戮盡。
一人不剩!
如今,他們就細節討論。
任雨飛道:「我們還是不宜與他們硬碰。」
縱羽思點頭。
易水霄卻很在大家意料之中地,出言駁道:「不對碰?哈。那要怎麼碰?斜碰?上碰?側碰?大碰?小碰?左碰?右碰?」
眾人佯做一副頭疼貌。
「喂喂喂,用不用這麼大反應?」易水霄怪叫。
現在的十九人,已不再繃硬與躁急。
由於,藍鯨所帶來的一種十分舒適,和愉快的氛圍,生生不息地,綿綿流注[海之刃]。這使他們回復,先前的飄逸態度。
他們已恢復,原有的談笑間強虜湮滅的瀟灑氣度。
藍鯨的出現,的的確確為他們帶來,某種凌駕在現實之上的玄祕訊息。
所有人的心神,都處於靈空智晰的清然異境。
當然,血的殺意,依然鏤入,他們的感知裡。這是相當詭異的。
因為,血機與清心,竟雜揉為,一種難以解析的非形體的存在。
他們並不因為空靈神清、陋慾悉抿,就放棄要大挫[殘天劫]的渴願;反倒,敗敵殺惡的冀想,還更強烈的,燃焚他們的心念。
他們的血,他們的仇,他們的歡,他們的淡,他們的苦,他們的清,他們的痛,他們的愁,他們的靈,都是他們的生命的一環。
所以,他們全力享受著,他們的生存所附有的,一切事物與價值。
事該作的,就得作。血該流的,也得流。人該殺的,就得殺。這就是,他們的信念與原則。
一向厚重的班端陽,忽然開口,戲謔道:「四哥啊,我看別什麼東碰西碰的。就拿你的頭,去碰上一碰,不就得了。」
眾人為之絕倒。想不到,他們這素來就是持重處世的老六,也會有這等嘲謔之語。
易水霄當場傻住。「老六,你轉性不成?」
眾人更是大笑不止。
班端陽看著,眾人的反應,也有些吃驚。「嘿。只是開玩笑。只是個小玩笑。四哥,你可別當真。我可沒真叫你去-----」
「廢話。我當然知道。我會呆得真的聽你的話,拿頭去撞船?廢話。真是廢話!」易水霄向班端陽吼道。
不少人為班端陽那顯然不清楚,他已說出可笑話的懵然未知模樣,笑得滾倒船上。
「有這麼好笑?」班端陽實在搞不清白少雪、鏤雕青、天行尊等人,為何會笑得肚子痛。
森默的空摩雲,和冷淡的井月冷,也都不禁逸出幾縷笑意。
縱羽思嘴角也凝笑。他設法阻道:「好了。好了。回到正事。別笑了。」
好一會後,眾人一陣努力,才把笑聲與笑意,暫時抹去。
「可以的話,我想我們還是把,主要目標擺在,[一殘七大天十三小劫]上。其他人能不涉及,就盡量別波及。」縱羽思語重心長地道。
了夢、葉慈航、嬴玉真等,率先贊成。
井月冷卻淡漠的道:「可以是可以。但船長,即使我們將那些大佬,全數殲滅,也未必然就能肯定,那些屬下會確有悔悟之心。這一點,你可有考慮進去?」
縱羽思「嗯」的沉思後,道:「我確然有些掛慮這一點。如果,日後這些人,真的再為惡人間;那豈不變成是,我們與他們這個機會,讓他們有機會再度逞兇、殺戮-----?」
任雨飛插嘴道:「不如這樣。等我們翦除那些大佬後,我們便直接長驅入島,與餘下的人作一個誓盟。想必,心駭膽喪的他們,定然不敢與我們玩計謀、或不認帳。這個誓訂,也就有了約束力。這樣可好?」
「誓盟?」陸無垢那滿臉俊秀的氣息,在藍天之下,更顯得受人注目。
「對。」任雨飛道:「就是誓盟。我們與他們立約,要他們書下姓名,發誓重新做人。若,日後於江湖中,再聽聞他們有為非作歹之事,我們對照名冊;若罪證無誤,就一律殺無赦。如此,也才不至枉費我們今日之饒赦。」
縱羽思擊掌,道:「好。這個主意好。一方面,給他們機會;另一方面,也立下約束的血誓。若果,他們真的死不悔改,那麼其罪就必誅。太好的提議!五哥,這些任務,可能得偏勞你的情報網,來追蹤、掌握他們的狀況。」
任雨飛點頭。「這我可以做到。不是問題。」
葉慈航忽然笑了。
眾人看向他。
葉慈航邊笑邊說:「我忽然想起一事。這才忍不住笑了出來。」
「什麼事?」
「看看我們,現在還未滅去[殘天劫],就於此處說出,善後的種種處理。這-----我-----哈-----」
縱羽思等人一想,也覺好笑。
「奇怪耶。是我們太驕傲、太自信嗎?我們好像一點也不擔憂,我們可能會輸?好像,我們一定能戰勝似的?」白少雪自言自語。
「我們不會敗的。」縱羽思說話。「因為,我們是[海之刃]。」
縱羽思極自然的口吻,卻說出相當傲意的內容。
然而,那即便傲意;亦是事實的傲意。
他們是[海之刃]。這是事實。一個不敗的事實。
自信,他們有。但,不是驕傲。
他們事先定必,做好萬全的準備;以最輕鬆的心,和最嚴謹的態度,去做他們認為應該做的事。即使,那會得罪,比他們更龐大的勢力,並且遭受截殺,他們也無悔。
無悔一生,於海。
這是他們的夢。
他們的夢,夠冷夠熱夠苦夠痛夠歡夠戀,且夠真。
真夢。海的夢。生命無悔的血夢。
這就是[海之刃]。
[海之刃],既是他們的船名;亦是他們的組織名。
他們從開始澈悟,自己的夢的方向的那一刻起,就把他們的一生,完全投入[海之刃]。
他們生命的所有風華,都在[海之刃]。
因此,[海之刃]不僅是船的形體,更是一種精神,一種象徵,一種超越。
無悔的精神;不敗的象徵;夢的超越。
是以,他們不敗。
[海之刃]不敗。因為,成敗祇作用於現實;那不在他們的夢裡。
他們只求痛快;痛快的夢之旅。
於是,無敗。
他們根本沒有敗的念頭,又豈會敗?
他們才是,真正的,不敗傳說。

台長: 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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