擷 所以，你從不說， 那風瀟馬鳴賦給了誰。 日落大旗，明月夜寥， 幾番起落騰騰。 於是我記得，微風， 和擬靜寂為一曲， 煙塵飄回荒原。 這甕釀著，等夢來履， 新識眸中幾層愁。

640愛的鼓勵 8訂閱站台

不曾展現女兒姿態，為你掬一芳溫柔。

然而就算歲月從頭，我會多一點軟呢來應對你的細微嗎？

不曾顯露我深切的在意，讓你多一分安心。

如果機緣足夠，我不會再吝惜對你的關懷。

不曾在你把心掏空之後，迴你等同信任。

 

還記得那封信，我在當時尚未拆除的家前鐵道上來回踱步，高二的夏天。

你說你掏空了心，我怎麼都好似無動於衷，你說你累了，你說你想要的不只是朋友。於是我寫了第一篇〈停擺〉，放逐中正文藝營十一天。其間在嘉義打了幾通電話給你，跟你說多麼無聊一直打瞌睡的課程、與多麼豐盛的飲食、及整組團隊的感情極好…，繞著邊緣，我知道你想聽的不是這些，但我只能說這些。

好嗎？問你。你總是淡淡的說『老樣子啊。』

你的嗓音極輕柔，跟我總是大辣辣的不平激昂很是不同，你總是笑說我只有接電話的那聲『喂』可以騙騙人，接下來就跟什麼溫柔之類的形容詞都沾不上邊。你說我太沉，不是十七歲該有的不快樂，在我才在你面前嘻鬧之後。你說雖然我笑著，但你真的不知道我好是不好。

　　說……，你說的點滴，偶爾仍浮上心頭。

 

我們真正聯繫的日子，嚴格算起來只有三年多，你離開後，我也幾乎花了三年多才漸漸習慣沒有你的日子。從沒有告訴過你，我曾經認真的想為你停駐，但也在那個欲開口的當下，你也開了口，你要離開，我想留下。

我讓你走，雖然知道開口留得住你。但留下的，已經不是我想要的那個你了。就如同你決定要走時，我也已經不是當初你想要的那個我了。

 

之後逢年過節的問候，我們都明白是疏離客套了，也是必須。

在殘存的一點點默契裡，我們偶爾交換會心一笑。

　　

　　儘管幾乎每年記得，但從不曾為你慶生過。

或許其間幾年，有幾次口頭上祝賀過吧？也忘了。

後來想，我的不經心恐怕曾經讓你深深受過傷。

 

你好嗎？親愛的丹。

也不曉得為什麼，這麼多年，對你的男女情懷極淡薄，兄弟恩義反而更深重些。不得不猜想，我們一定是上輩子失散的拜把之交，然後在此生重逢。

 

那麼就讓終於走到當初你認識我的年紀的我，在這個二十五歲的深秋，向你輕輕地說一聲：生日快樂。親愛的丹。

 

二○○二．十．十二　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