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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2-25 16:47:54| 人氣10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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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說客家話的我,總常被問說為什麼不會說?我也很自然地回答,因為我從小在台北長大、爸媽沒教我,他們多半不是跟我講國語就是台語。

我的爸爸是老大,他底下有五個弟弟和兩個妹妹,在我童年的印象,只要逢年過節,爸爸便擔任起老大的角色呼朋引伴地招攬弟妹,回到新竹橫山的老家和爺爺奶奶一起過節。

可想而知在全員到齊的時候,可是多麼地熱鬧,在家裡走到哪裡都有人,除非上廁所的時候才有可能自己一個人,否則無論大廳、飯廳、廚房、房間、樓上樓下都是家族的人。

回到橫山的爺爺奶奶家,小孩們自己玩自己的,叔叔們很有默契如火如荼地進行方城之戰,常常早上是在麻將聲中起床的,而廚房早已是嬸嬸們的地盤,一早就紛紛聚在廚房中燒飯煮菜一展廚藝。

那時如此熱鬧的景象維持到我大三的時候,因為那一年爸爸突然因為直腸癌而走了,兄弟姊妹少了一個龍頭老大,突然變得群龍無首,包括我也在少了爸爸幾近勒令回去的吆喝聲中,減少了回去的次數,有那麼幾年的時間,我與週遭的人分外有種疏離感,分外害怕回去橫山,因為那相較下只會突顯少了一個人的那種落寞與傷感。

 沒想到孤獨落寞的感覺,隨著幾年後小叔因為車禍意外、大堂哥因為腦溢血,二叔因為身體不好,今年爺爺因為年歲過高,大家紛紛相偕而離開這家族、離開這世間,而越加揮之不去。
讓我感覺我們這個曾經熱鬧喧嘩的大家族隨著一個個人的離去慢慢在崩解中。

 前些日子的某天,偶然間轉到某個頻道,被一首正在播方的歌曲吸引住,那歌聽起來好柔好美,但我聽不出是什麼語言唱的,像廣東歌、像台語、像法語的輕柔,直到歌曲結束後,看到接下的節目後,才知道原來是客家電視台,那原來唱的是客語歌。
「那原來是客語歌啊!」的聲音一直在心裏對著自己說。
那是一首叫做「不再想念」的流行客語歌。
有種分外親切熟悉的感受,有種感懷的情緒無端地在心中彷若醞釀著。

酒是越沉越香,這種在心中醞釀的情感是否也會隨著時間反倒越濃呢?
還是那些我以為已經失落的,其實從未離去?

台長: 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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