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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12 00:21:52| 人氣1,05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以瘋狂為抑鬱的句點:論鳳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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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一段橫跨《四大名捕》百期,剪不斷、理還亂的恩怨情仇倫理大悲劇,終於在第149期『兩個可憐人,一個好下場』裡頭落幕了。 周白宇,藍元山,加上後期扯上一個鳳欣如:故事情節發展到鳳欣如在藍元山面前,露出那誘人的雪白身軀時:自此開始,便成為網路各大相關討論區都離不開的話題。究竟鳳欣如不管是自願、還是被強迫也好,最後會不會『以身還身』?很多讀者都在期待這一點(作者語:人性真是糟糕啊)。尤其是杜比總監在後炮不斷提示,最終周白宇會受到極為慘痛的代價,更是挑動了讀者的好奇心。

不管是行銷手法:後紀,廣告,還是刻意將這段情節拖長,以及實質上的劇情張力帶動等等。《四大名捕》的製作群組吊足了讀者的胃口,讓這段恩怨情仇成為整部作品的一個經典橋段,也確實給予讀者一個超乎想像的結尾。

一切從名捕第36期『四大家決裂』開始,描寫四大世家其中的兩大巨人:西鎮主藍元山約戰北城主周白宇,爭奪四大世家的主權地位。半途中,周白宇救了藍元山之妻霍銀仙(即唐門七煞的唐媚)。因為一時的豬油矇心,在霍銀仙的設計下,周白宇與之發生了肉體關係。然後在與藍元山的比試中出現,趁機打擊其信心,讓周白宇背負了勾人家老婆的罪名,永遠都洗不清。

藍元山和周白宇都是可憐人:前者因為愛妻之死而心性大變,遭受愛妻與人有染加上其死亡真相的連番打擊;之後被元顏決抓去改造成「狗奴」產生人格分裂症;最後哀莫大於心死的他,竟然只為求得一句「霍銀仙沒有偷人」的謊言,而『狗』延殘喘的活著;後者心中有愧,不斷逃避虧欠藍元山的責任,甚至想要在遠征唐門的過程中有著尋死的念頭。

然而鳳欣如是一個意外狀況:原本在名捕129期之前,一直被視作為花瓶型角色,地位被認為不重要的周白宇之妻──鳳欣如卻增加了其戲份,展現出她除了溫柔賢淑之外的機智、處理個人情緒的從容等特色。更介入了周與白的恩怨中,讓讀者原本開始對鳳欣如另眼相看的同時,卻又在這場悲劇中,一手毀滅了這個角色。
遭逢劇變,無辜負債

打從唐刃要姦污她開始,就暗示了鳳欣如日後悲慘的命運:她會因為是周白宇的妻子,將必須會受到許多的痛苦和牽累! 鳳欣如,雖然完全不像原作中的「仙子女俠白欣如」:武功卓絕、穿梭在群雄之中,不讓鬚眉般的英氣十足﹔但漫畫版編劇給予鳳欣如,並且仍保留著聰明勇敢,而附帶著另一種溫柔的典雅形象,與周白宇絕對是一對相襯的璧人。

對於丈夫挑戰藍元山,作妻子的她就默默的等待消息﹔對於落敗歸來,一臉頹喪的周白宇,也是盡力表現出「你辛苦了」的態度安慰丈夫,分擔他的心情;周白宇與四大名捕出征唐門的前一刻,也是她讓自己的丈夫降低牽掛和內疚。最了不起的是她被唐門抓走後,對於唐刃對她說那些殺人放火的故事,仍然能夠保持冷靜的態度去應付;直到唐刃閒著沒事幹,要姦污她的前一刻,她才終於受到驚嚇和恐懼感。這樣的鳳欣如,角色形象鮮明令人印象,仍可堪稱女中豪傑!然而也因為這樣的高EQ,反而為她帶來往後的悲情之路。全因為她太過理性了!

本來,她可以像其他女人一般有脾氣、有性情,就算是對丈夫發發小火氣也好,至少將這個「天下的男人都會犯的錯誤」私底下表明清楚,大哭一場,發洩心中對丈夫的不滿過後﹔才能冷靜地,與丈夫一起面對這場孽債,而非將這個重擔全然攬在自己弱小的肩頭上。相信以鳳欣如的智慧應該懂得明白這道理,但是作為周白宇的完美妻子,她應該什麼都不能多問,亦或者是說她其實根本和藍白兩人一樣,都在逃避問題;結果,她選擇了只在背後默默的守護著丈夫,以致於讓她鑽進了死胡同中。
鳳欣如確實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子,她猜測到能夠讓周白宇內疚到無法自拔的地步,必然是做了極度對不起好兄弟的事情:除了玩好兄弟的女人,如此天理不容、豬狗不如的行徑外,實在不容二想。因此她自作主張的想出這樣的一個「以身還身」方式,認為她只要克制住感情,承受過這短暫的痛苦,就能幫助丈夫還這場糊塗債。但是她忽略一件事,她畢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類,根本沒有人可以做到全然的理性;壓抑,只會讓往後的傷害更深!

論鳳欣如崩潰的遠因,除了長久的壓抑外,還有唐刃的首次「強姦未遂」經驗:這件事已經是驚險萬分,給予鳳欣如不可抹滅的心理傷害,連她自己本身也沒有察覺到。第二次「強姦未遂」是藍元山在周白宇面前。而最要命的是在她即將被藍元山侵犯的時候,周白宇刻意說出他和霍銀仙的「銷魂事蹟」。雖然本意是為鳳欣如好,要轉移藍元山目標讓愛妻有機會逃走;但這也意味著鳳欣如是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親耳聽到了自己的丈夫確實是出軌了。

鳳欣如根本不敢去直接去詢問周白宇所犯的錯誤:她雖然大致上是猜中了,但這畢竟是她自己所給予自己的一個最合理答案,壓抑住所有對丈夫的質疑和怨懟,這才能讓她所受的傷害降到最低。 然而,這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導致往後所受的衝擊效應如排山倒海而來,無論她再如何勇敢以對,這根本不是她這樣的一個纖弱女子可以承受的:在周白宇說出口的一瞬間,無形中她想要否定自己是藍元山口中的淫婦,與丈夫口中的淫婦霍銀仙重疊起來,「不是」與「是」之間產生矛盾。
加上藍元山那句『姦夫淫婦,天生一對,妳是什麼貨色?姓周的心中有數,臭婊子又何需裝得三貞九烈?一付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讓她想起之前,主動獻身給藍元山作為贖罪的荒唐行為。這些言語和記憶一再交叉反覆在她的心中造成混亂:原本應該是周白宇對不起她,反過來竟然演變為,她自己成了對不起周白宇的淫婦!?

短短時間內,遭逢一連三次的「貞操危機」,這能讓鳳欣如不發瘋嗎?因此如同火山爆發一般不可收拾,毫無武功基礎、甚至手無縛雞之力的她,竟可一劍了結藍元山的生命。這是最後一個讓鳳欣如崩潰的引爆點,她不是『仙子女俠白欣如』,她沒有行走江湖的經驗(至少漫畫中沒有描述過),拿劍殺人也是她的人生中意想不到的行為。終於她逼到臨界點,逃避了現實世界,精神狀況只剩下「否定自己是個淫婦」這個想法。原本一個聰明可人的美麗女子,應該有能力與丈夫攜手開拓未來,竟然落到如此涕淚縱橫,內外皆被扭曲傷害的不堪下場,唏噓矣。

(作者語:女人發起飆來真是不容忽視,讓人想到《幸運女神》中溫柔賢淑的女神蓓兒丹娣,當她生氣的時候也是天崩地裂鬼神泣.....)

結語

結局不盡人意,但也出乎意料之外:一死一活一瘋!原本以為是藍元山誤殺鳳欣如,讓藍元山或周白宇發瘋的老調;或者是藍元山在周白宇面前蹂躪鳳欣如(這在「狗奴」時期,藍元山刻意放鳳欣如一馬,以求放長線釣大魚的心態推測),讓周白宇的身心都得到最至高的『終極侮辱』;沒想到藍元山反而是最幸福死去的好下場,而周白宇的罪孽仍是由鳳欣如承擔,見到心愛的人失去的常性,甚至可能永遠無法復原;比起殺掉周白宇更加讓他痛苦,發展到如此不能說慘了,應該說一個字:絕!

牽扯到這場恩怨情仇的三個人中,鳳欣如的心境和遭遇描寫,只僅次於藍元山:如活生生般呈現在讀者面前,見證到最後一刻的高潮。鳳欣如有別於一般港漫的女性角色中,只要負責賣其肉體作為讓悲劇發酵的成分。想必製作組和編劇用盡了苦心,或者是說:原本依照原來更為「過激」的預想計畫,鳳欣如確定要犧牲其肉體的橋段,筆者猜測仍可能是有被安排在其中的。

不過這項安排,終究沒有出現在我們所看到的內容中,是正確的:在這次所表現出來的劇情,推翻了過往惟獨情色的劇情需求,女性角色的地位才被重視的必要公式(雖然不可免俗的,鳳欣如還是有裸露背部的畫面啦....)。悲劇的形式,若能夠處理的洽當,女性不需只能當花瓶,一樣能收到震撼性的效果。

只是,可憐的鳳欣如,可憐啊......

台長: 龍發堂御主~狂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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