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社第五號作品
《無可奉告》
2001/ 5/ 6 19:30
誠品書店敦南店B2藝文空間
你有權保持緘默。
在這個時代你可以選擇享受語言，或是攫取其中「菁華」加工自虐，直到耳朵長繭，嘴角生波。《無可奉告》兩者兼容，後者大於前者，觀眾可以一邊取笑演員﹝其實是自己﹞造的「口業」，一邊檢討對白﹝自己說過的相同語言﹞是否符合邏輯、具有意義。
沒有人發現語言是生活中最大的馬賽克材料：從句子、一篇文章、一段脫口秀，到一次爭吵、親熱時的耳邊吹氣，甚至梅爾吉柏遜聽到密密麻麻女人心裡的嘀咕忖度…當然還有身體彎曲的姿勢、微笑的忖度…等等，然後直到看了《無可奉告》才終於意識到語言才是人生的最大贏家：你的確有權保持緘默，只不過不見得會得到較好的對待─尤其在這個語言被過度使用的時代。紀蔚然的劇本將生活中可以統稱為語言的聲音、心念、動作剪貼在這齣戲裡，你因此能發現生活中許多熟悉、不熟悉的片段被攤在放大鏡下，不斷展現它們嘲諷、殘忍、裸露的一面──即使你早就習慣了。
整齣戲十個片段不斷讓語言「高來高去」，或者是語言本身，或許是受眾詮釋使然，總之這就是語言的功用及命運，輕鬆面對或是嚴陣以待？又嚴陣以待是為了什麼？為了製造樂趣，還是要清楚真相？前者的結果變成打屁閒聊，而後者可能就像媒體、政客，或者直銷人員口中吐出來的東西一樣，是乍聽之下非常蠱惑人心，細看卻沒營養的廢話。所以你在看完整齣戲後可能對話，或者多想起幾次自己蠢笨的經驗。除此之外，如果它能使你以後面對聽到的話都用5W﹝WHY, WHO, HOW, WHAT, WHERE﹞來審視，你便已相當接近這部劇本的原創精神─對語言，我很敏感。
因為敏感，所以他能把許多有趣的片刻記下來，啪！一聲散佈在舞台上，再請傅裕惠導演一個個讓它們排排坐後，再扶起立正站好。為了這麼多語言、包裹
的那麼多人物，台上五個演員幾乎不退場，也沒什麼閒雜人等趁暗場時跑上舞台，檢場人因此也要負責傳遞語言的工作。時間被濃縮在簡單重複的道具、衣服穿脫之間，就像語言從不消失，只是不斷改變它的面貌。而觀眾這時也只能不斷「思考」，或者選擇漠然旁觀更多裝飾過的馬賽克。
﹝而這些馬賽克到底有什麼不一樣？沒什麼好說的。你自己去看。﹞
﹝不過值得在這裡附帶一提的是：「廣告」果然是最最精鍊語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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