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學士府
大家聽了﹐立刻到前廳去﹐看見乾隆和傅恆穿着便衣坐在客廳裡﹐傅恆身後還站着一個漂亮的姑娘。
大家分別給皇上和傅恆請安。漂亮姑娘也給每個人都請了安﹐永琪看得出來﹐這個姑娘一定出生滿洲名門﹐一定是個世家小姐。他有意無意的看了一下綿億和知畫﹐想﹕“如果綿億可以娶這個姑娘﹐那就太好了。”
漂亮姑娘看着永琪﹐小燕子和站在他們身後的南兒﹐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們。
小燕子看出了漂亮姑娘的為難﹐笑着問紫薇﹕
“紫薇﹐你都還沒介紹哪﹐怎麼漂亮的美人兒是誰家的姑娘﹗”
“看我怎麼忘了﹐小燕子﹐這個美人兒可是傅六叔家的千金﹐她是傅六叔的寶貝兒啊﹐走到哪帶到哪﹗” 紫薇說。
“是嗎﹖叫什麼名字阿﹖今年幾歲了﹖”永琪不知不覺問到﹐對于她﹐永琪還是蠻好奇的。
姑娘不好意思的底頭不語﹐傅恆看着笑說。
“哈哈﹐老五阿﹐怎麼一見到我家的姑娘就問這個。哈哈﹐她叫鐘琳﹐是福康安的女兒﹐比小榮王爺小一歲。”
傅恆知道當年的事﹐對於永琪的身份﹐他知道一定要保密﹐更何況現在有那麼多的外人。永琪是乾隆的兒子﹐他不便叫永琪本名﹐所以就管他為老五。
“是嗎﹖鐘琳。這名字蠻特別的﹐有什麼意思嗎﹖”永琪問。
姑娘還是低頭不語。
傅恆有說﹕“鐘琳﹐這個是艾少爺﹐那個是艾少夫人… ” 他看見南兒﹐想了一下說﹕“這個是燕南嗎。”
“給皇瑪法和傅六爺請安。是﹐我是燕南。傅六爺可以叫我南兒。” 南兒說。
“給艾少爺和艾少奶奶請安﹐鐘琳的名字沒什麼意思﹐這是鐘琳的額娘給重琳取的。” 又是一個標準的請安﹐“給琪主子請安。”
南兒大驚﹐沒想到鐘琳會給自己請安﹐忙說﹕“我們是同輩﹐不用給我行禮了。再說﹐你是格格﹐怎麼可以給我行禮﹖”
“琪主子… ” 鐘琳沒說完﹐就被南兒打斷說。
“我的名字是艾燕南﹐你可以叫我南兒。我的年紀比你小﹐如果你不見異﹐可以叫我一聲妹妹。” 對於鐘琳﹐南兒有着特別的感覺﹐她喜歡她﹐也許未來她會是她的姐妹﹐就象娘跟姑媽一樣。
“這…合適嗎﹖”鐘琳到底是出生在正規滿洲人家的姑娘﹐她不安地看了看傅恆。。
“你不用看傅六爺﹐決定在於你。” 南兒看見鐘琳在一旁看傅恆﹐心裡有些不高興。她不是在這個家教深嚴的家庭環境裡長大的﹐她有着和一般女子不同的想法, 她也許無法適應在這種特殊的家庭裡。
“我…我…”鐘琳聽見南兒這樣地說﹐害羞地又底下了頭。
“算了﹗”南兒說。她怎麼都沒搞明白﹐有着這樣家世的女孩﹐為什麼動不動就要害羞﹐動不動就底下頭。如果她真的是那麼的害羞﹐怎麼會跟傅六爺一起出門。算了﹐來日方長﹐自己一定有辦法讓她改掉這樣的習慣。
到底是父女連心﹐永琪看着南兒那雙大大的眼睛又在那裡咕嚕咕嚕地轉﹐知道南兒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看着即將遠離自己的女兒﹐心裡地傷感不知不覺又上昇了。
“南兒﹐別這樣難為人家格格。” 小燕子在一旁說。對于鐘琳﹐她也有跟永琪一樣的好感。
小燕子說完﹐就發現在她對面跟霈東說話的綿億。這還是小燕子第一次那麼近距離地看綿億﹐發現綿億跟永琪長地還不是一點點地像﹐他們就象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有着相同的面架子﹐相同的五官。可是他不像永琪笑容地那麼燦爛﹐他的笑容總是讓人有點琢磨不透﹐好像﹐他笑完肯定會有什麼事發生似地。
“皇阿瑪﹐怎麼會突然來學士府﹖”紫薇問。
“哈哈﹐總算有人想到朕了。朕在這裡坐了好半天﹐還在納悶﹐怎麼大家見了鐘琳就沒人理睬朕哪﹐哈哈。” 乾隆笑哈哈地說。
大家都聽了乾隆的‘抗議’ ﹐都有點不好意思﹐永琪忙說﹕“回皇…上﹐”看見那麼多的人在那裡﹐永琪不敢稱皇上為‘皇阿瑪’ ﹐“我和小燕子第一次見鐘琳格格﹐沒想到傅六爺家有個那麼漂亮的格格。所以…”他的眼睛又不知不覺地看了看綿億和知畫。
“哈哈﹐永琪…你是不是別有用心﹖”到底是父子﹐乾隆一開始就看出了永琪看中了鐘琳﹐想給綿億找媳婦了。
被乾隆一語道破﹐永琪有點不好意思﹐只是傻傻地站在那裡笑着。
鐘琳都知道他們在談論自己﹐本來臉已經很紅的她﹐不由紅的更厲害了。她偷看着在她不遠處的綿億﹐發現綿億也在看自己﹐已經不知道改怎麼辦了。
綿億當然也聽出了永琪的別有用心﹐心裡雖然有壹佰個不願意﹐也不敢在這時候發作。他看看鐘琳﹐看見她的臉已經紅的不能在紅了﹐心裡不由好笑。再看看旁邊的南兒﹐心裡的那個好笑勁不免有點下升﹐‘為什麼她會是我的妹妹﹐為什麼她是那個人的女兒﹐為什麼我是那個人的兒子﹖’ 他一連問了自己很多個為什麼﹐可是﹐相信這些問題的答案已經沒有人可以幫他解答了。
大家都笑地那麼的燦爛﹐可是﹐有一個人沒有。晴兒﹐她還在為老佛爺的病情擔心。在這個家庭和睦的環境下﹐她實在不想打擾大家。
簫劍的眼睛何時離開過晴兒﹐大家一起走過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彼此心靈早已相通。他看得出晴兒非常想念太后﹐可是﹐他無法讓自己走出從那場‘鴻門宴’ 裡﹐生怕再有一個鴻門讌。他不再孤家寡人﹐不再是以前那個“以天為蓋地為廬”的簫劍了。現在的他﹐有太多太多的放不下﹐也有太多太多的捨不得。
“哈哈哈哈…”乾隆大笑﹐看見兒女們已經要給下一代考慮婚事了﹐乾隆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老了。眨眼看永琪﹐發現永琪已經有好幾根白髮了﹐臉上也蓄起了鬍子。而小燕子﹐大大的眼睛旁邊﹐仔細看也可以看出幾條不深的皺紋。
時間好像又在倒退﹐不得不讓乾隆想起二十年前﹐那些年的種種又在他的眼前飄過。誤認格格的那一年﹐乾隆才五十歲﹐而現在﹐他已經是一個快七旬的老人了。
而兒女們﹐那年都還沒一個超過二十的﹐現在﹐自己的女兒兒子也快成家了。
時間永遠是最寶貴的﹐沒有人可以留住時間﹐可是人可以記住時間﹐因為時間永遠在我們的記憶中。
紫薇看到乾隆笑地那麼滄桑﹐知道乾隆又在想以前了。這些年﹐乾隆除了自己﹐很少在對別人說起自己的心事。
“皇阿瑪…”紫薇的叫聲讓乾隆又回到了眼前。
“恩﹐什麼…什麼紫薇。” 乾隆回過神道。
“偶﹐沒什麼。皇阿瑪還沒告訴我們您為什麼來學士府的。” 紫薇說。
“偶﹐是這樣的。朕跟老佛爺和令妃說起了南兒﹐老佛爺說想看看南兒還有永琪和小燕子。朕想﹐如果叫你們帶永琪他們進宮一定會讓人起疑心﹐所以﹐朕親自來接他們。” 乾隆笑說。
“娘﹐我們要去皇宮嗎﹖”南兒聽了要進宮﹐心裡不免有點害怕。那個深深的皇宮到底是怎麼樣﹐她是一個生長在鄉下的丫頭﹐雖然未來要在那裡呆好長的一段時候﹐可是﹐現在…心裡還有有點害怕。
“是阿南兒﹐你們要去皇宮了。” 乾隆笑着對南兒說。“漱芳齋朕已經命人打掃出來了﹐南兒可以隨時搬去漱芳齋。”
小燕子和永琪互看着對方﹐他們是多麼地捨不得南兒。可是﹐捨不得又怎樣﹐南兒是為他們留在北京的﹐南兒是為他們還債﹐這份情債。
“皇瑪法﹐南兒有個不請之請﹐不知皇瑪法可否同意。” 到底是讀過書﹐南兒這樣說乾隆要不同意都難。
“說。” 乾隆聽南兒這樣說﹐想﹐到底是小燕子的女兒﹐小聰明到底還是有一點的。
“南兒懇請皇瑪法同意讓南兒在阿瑪額娘身邊在多呆幾天。南兒發誓﹐南兒一定在父母會云南之前進宮。可是現在﹐南兒實在想再跟父母住幾天。” 南兒說。
“好﹐朕同意。” 乾隆笑說﹐“你們去準備準備﹐我們馬上就出發。”
大家都馬上回房準備了﹐晴兒站在房門口。對簫劍想開口﹐可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晴兒﹐你還站在那裡干什麼﹐還不快去準備準備。” 簫劍拿着晴兒的衣服說。
“簫劍﹐你去嗎﹖”晴兒問。
“我﹐我就不去了吧。我想那個太后應該不會想見到我的。” 簫劍自喻說。
“會的﹐會的…我想﹐有一天老佛爺一定會想見你的。” 晴兒急急說。
“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說吧。晴兒你快打扮打扮﹐小燕子他們都好了。” 簫劍急促催着晴兒說。
“我沒什麼好打扮的﹐就這樣吧。老佛爺是看着我長大的﹐有不是沒見過我沒打扮時的樣子。” 晴兒反駮說。
“好好好…你天生麗質﹐快去吧。” 簫劍笑說。在他的笑容下面﹐相信只有晴兒可以看出他的無奈。
“那…我走了偶。”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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