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帶少年去把傘丟掉的時候,看見了那個收拾破爛的老婆婆,我們向她打招呼,但她並未理會我們,我們早該知道的。
我們共在這裡住了五年,五年,幾乎都騎車,很少走路。雖然我們總是想著要走路去哪個地方,但幾乎沒有實行過,一想到這個就頭大。因此,今天下午對我們來說都有點特別。
天氣陰陰的,好像隨時要下雨。
有沒有關於傘的歌呢?或是關於傘的詩?一定有吧,但是現在一首都想不起來,我們只能想到「一隻小雨傘」。
「Singing in the rain呢?」
「沒有吧。」
之後就沉默了。因為這樣,我們的腦子立刻被那首歌佔據,這是常有的事,尤其是說著話突然停下來的時候。常常被「要去哪裡?」這個聲音佔據,或者「再見」或「來不及了先走再聯絡」。
之後也就忘了再見過誰,也不記得誰有聯絡。不過無所謂,這種事只要你一直動就會自己掉落,像沾在身上的葉子。
或者像頭髮。
或灰塵?
不,灰塵永不掉落,這就是它們為什麼總是在變多。
當它們累積到一定的量,就會停止的。
沒這回事。
離垃圾場只剩下一小段路,少年的傘拎在手上,搖搖晃晃,斷裂變形的骨架摩擦發出茲茲雜雜的聲音。除了這個,應該還有很多東西要丟吧,但現在我們都還不想去處理,只是想走點路而已。
打雷了。
「還好我們有傘。」
「還好我們沒有撐它。」
「真是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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