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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15 04:45:41| 人氣51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千高原上的狼與傘 / 夢遺書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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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同樣膽怯而立之年的緣故,夢中我下意識地製造了徐家某哥或某弟的婚宴場景是位據於一個毫無個性但卻纖毫華現的辦公大樓的某一樓層。這裡的夢境之特色是,當宴席的木滑門一旦拉起,就跟一般死光照明的寫字樓沒啥兩樣,所有的酒席喧囂都被隔絕於外,這條在宴客室外、大理石地面亮晃晃而能透出人身鏡影的走廊,變成一個我納悶「自己為何在這裡」的一個沉思(用焦慮這詞比較準確點)的步道,夢中我遭遇的一個與我同年齡層但稍小的表弟,他以一副大律師的樣子向我招呼(莫非他就是新郎倌?) 那副呈半熟爛狀態的中年男子體態幾乎擋住了我的去路,我非得跟他打招呼不可,話中勢必跟「怎麼沒帶女朋友來?」、「甚麼時候結婚?」有關。我估量他是從樓梯間廁所的方向走來的(夢裡的樓間分布感跟一般百貨商場混淆在一起了),我順勢藉故說也要去上廁所說:「待會兒聊」。進了這大樓最邊角的廁室中我就消失了。不是自殺墜樓,而是以一種奇特的mis en scène置換到了另一個場景中,至今回想起來,想要神奇地虛構說:是被抽水馬桶抽到地面上去,或是像是多啦A夢的任意門那般,都太言過其實(夢的真實性我其實我也難說。)我只知道我是在一個微亮而瀰散的光中被換渡到另一個地方的。



或許我不能否認我潛意識地將自我放逐到地表的另外一面去,而這下一個場景幾乎天差地別,我漫無目的地遊走在古老的荒原中,像是寒武紀後初暖乍還的青草平原,可是那地方像是一種電影的場景,沒有人工建物,沒有電力設施,只有廣闊的野地和盡頭的山頭與原始森林,彷彿這處沒有任何外在威脅或良心責備。說時遲那時快,幾隻(草食性?肉食性?)的猛龍從我後方飛馳而過,我滯緩且遲疑的步伐立刻變得慌張、且顫且走,張望之際,竟然有一隻大手把我抓了過去。(這簡直是《侏儸紀公園》第一集和《金剛》的翻版嘛! 我的夢怎麼那麼沒想像力?)這隻大手卻非毛茸茸大黑猩猩般的皺巴之手,而是一隻手肘粗壯有力但手掌卻肌感光滑的女性之手,我根本來不及看到她的臉龐,我就被甩著、拖著、拽拋到了原始森林的另一頭去。(難道我尋求某個神女或聖母的保護嗎,或許是的。但我更像是一個被夢境玩弄的寵物,被拋向哪裡就拋向哪裡,幾乎沒有自主餘地。)



我被拋落在一個石階群之下,左前方山頭上是個大型廟宇,我深信我在另外一個夢中曾經做過同樣地點的夢(那個夢中我循線而上,發現深山處有許多的夾層和眺望之點,我逡巡環繞此神寺但卻無法達到其核心,無法進入參拜。)另外一頭的山頭則是個隱垓處,必須從此石階拾級而上到達臺地處才會發現如羅浮宮金字塔那般(也像我小時候去忠孝SOGO後面入口處)下降的電扶梯。這個地方我來過,我很確信,而且我不願再去山中廟宇,我選擇進入那地下空間如防空隧道自成迴圈的博物館,我記得我第一次來到那個博物館是從左邊的入口進去,那時看到許許多的油畫和雕像,但卻都不知名,只知道到是歐陸的藝術品。這次有趣的是,我在同一個出口處,看到一家賣傘具的紀念品商店在銷售,那裏的傘布是我這輩子以來看過最好看的紋路,有絲質般亮澤的防水布面,也有棕紅色上點綴著幾許不確定的咖啡色來回抹除的筆觸每隔八九公分上下間次重複,往商品櫃的透明背板望過去,我才發現了這次博物館展覽的主題是上海30年代傢飾展,也難怪紀念品販售區會有那麼多的ART DECO風格的仿古器物。



一個在商品區櫃位間奔跑穿梭的小孩(約莫三歲多)吸引了我的注意,他家人不知道在何處,好不危險,我憐惜之心升起尾隨其後深怕他撞到或跌倒,一路用手掌護著他的頭邊,直到我看到他那對雅痞爸媽在前方自顧行走我瞪了他們一眼我才離開,也正因為如此,我錯過了上海傢飾展的入口區,而跑到另一頭,(該博物館呈口字型,而參觀動線是ㄇ字型從左方進入、右方出來,下半邊的走道沿線有一整排對外隱蔽的落地窗),在行進中我遇到了我最不想遇到的情形,就是碰上已經結婚的她與她的丈夫,最詭異的事情是我的國中同學們也一一出現在我身後,彷彿我們是一道來逛此博物館的。在這情境我勢必得一番寒喧並且假裝沒有事情發生地談笑風生,我痛恨這種感覺,不過我發現我一開始還算上手,但到一個程度便停止了,因為我發現我跟我身後那群流氓朋友一同在調笑、口頭上欺侮新郎倌(因為那女孩算是我們的班花,在夢中她的打扮跟我們當時畢業旅行如出一轍。之後我高中跟她告白甚卻無疾而終。)

我真的跟他們變成一夥人了,成了所謂的「落敗者」或是日本人所說的「敗犬」(通常指30歲未嫁之女),可怕的是,我竟發展出某種比犬儒還不如的鼠儒酸葡萄心理,我打從心底也是用言語想吃這位「澱澱吃三碗公」的仁兄的豆腐,甚至打他! 多恐怖的想法! 頓時間,我看見了博物館出口處內部(即上海傢飾展覽的末端)竟然是一群化作標本的狼群,整個展覽區通透明亮,隱隱折顯出狼隻曾經的兇暴之氣。跟著一群早不連絡的同學們親臨一場不堪回首的場景,何必呢,我知道再極度的酷寒與孤獨也比不上猥瑣地嘲謔他人(,和氣地說是:人有幸福是件值得歡欣的事,只是這次的主角不是我),我驚覺於此,且夢裡我憶起了隱然存在的另一個人。

我在夢中當下決定逕自趨身入該展覽之中,這次夢境的場景再沒有伸出大手或奇特的任意門把我在帶向哪處,雖然我也知道展覽出口的盡頭是入口,我還是回到這個地方,像是一種輪迴與重複,但在甬道中,我曾經歷且願意再度創建的差異隘口,是一個誰都不能陪伴我去的地方,這是夢醒前極有意識之處,像是期望將自身從一個鑲在牆上的狼頭變成一把無淚停留其上而疤痕已然撫平的傘。

2008.8.9傍晚

(圖片為 蔡國強2006~2008)

台長: 徐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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