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從那鍋花生湯開始說起吧,我們煮了一鍋薑糖花生湯。
對門的kina家種了一片花生田,在我們搬到山邊的房子時,正當收成,kina每天白日裡在屋外院子曬花生,隔著樹籬送了我們一大盆水煮花生,我們單吃配菜吃了兩天,吃不完,放入薑糖塊熬成一鍋湯,這是我們拿手的剩菜變身戲法,這鍋花生湯將會一直待到營隊前一日,我們才終於吃完。
花生湯還在瓦斯爐上滾的時候,魚打電話來了,我們到潮州車站接提前抵達的他跟cucula。那幾天熱浪襲來,晚上的屋子正在吐盡白天吸收的熱氣,熱融融地黏上我們的皮膚,我們只能坐在屋外的樟樹下聊天,還好屋外是滿天星星跟涼風,正是夏夜的樣子。
從畢業到現在相隔幾年,我們各自分散,各自經歷生命種種,故事漫長,要說有些什麼轉變,這些年的光陰流轉,更像似淘砂洗礦,將從前隱隱藏在性格中的某些結晶顯露出來,磨掉了稜角,硬度依然,這些閃亮的礦脈岩層是我們多年後依然熟悉彼此的依據。
魚仍然認真全力以赴地看待這個營隊的活動,不過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這整件事就是從他家院子的一隻蜥蜴脫生出來的,一隻蜥蜴脫生出一個營隊,一個同學會,怎麼樣都是一件感覺奇異的事情,我們的認真興奮裡更多的是為了這個說不太清楚的部分。
蜥蜴營的海報就貼在村裡的飲料店吧台,好像每個村子都會有這樣一間小店,村裡的人來人往聚集在這裡,每個年齡都有自己要吆喝的一群伙伴,「藍橘色」集合,這家店叫做藍橘色,老闆酷酷的。看到這家店我都會想到另外一個山邊村落的「落日山丘」。
未來三天的食糧,等我的同學小烏到了以後,這些東西就會神奇的變成一道道可口的菜。那個味道很熟悉,像是從前住在一起時,隨手即興的創作。我們採買時的策略就是,隨便買什麼菜,然後看他到時候會煮出什麼東西,所以買菜時其實是沒有想到每一樣東西要幹嘛的。這跟要下廚的人的採買很不同,等到隔天我終於跟大廚一起出去再採買時,就發現果然要下廚的人腦筋是一直在動的,這個怎麼作,要加哪些配料,之前我們只是沒有章法的亂買一通,看看小烏會變出什麼魔術來。這也是這個營隊的風格之一,連吃飯這件事也是這麼搞,只有一個大概的輪廓,其他的,就邊走邊看吧。
在我家亮亮的客廳裡認真的討論,還好魚提前一天到了,很多細節這個時候才開始提到。當時我們還過得蠻悠閒的,不知道晚上我們會陷入熬夜準備的昏天暗地中,辛苦了一路陪我們紀錄我們的准媽媽cucula。
接下來,是我的個人生命經驗裡有趣難得的50隻蜥蜴大挑戰。(這要另外一篇文章紀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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