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爪子之【翻譯爪】 搬家了→http://www.wretch.cc/blog/lapattejaune Le ciel gris de Paris au 24 juillet 2003. 二ＯＯ三年七月二十四日巴黎的天空是灰色的。 ~ALL RIGHTS RESERV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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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天賦異稟，某些時候，妳會擁有見人所未見的天賦，唯有天使與魔鬼才會被賦予的這份先知先覺，讓妳能很準確地預測到我的未來。妳鍛造出來的武器，雖然傷了妳自己好幾回，可最終還是會反過來對付我的。妳為了要折磨我們，自己受盡折磨，我給妳的這一切，妳都嗤之以鼻，只盼望待我成熟茁壯後，我會自食惡果，這一切會反過來對付我自己。我所誇耀的心智被黑旗高高豎起，黑旗上的褶痕全是妳親手縫製出來的，妳一而再、再而三地以最好的章魚汁將其加以染色。我幾乎才剛入世，多虧了妳，我便什麼都不再相信了，也不再相信任何人。凡不相信父親者，就永遠進不了天國。凡不相信母親者，就永遠進不了人間樂園。所有信仰對我而言似乎都是欺騙，所有權威都是災難，所有情愛都是算計。最懇切的友誼，最美好的善意，未來會有的情愛，我都會加以懷疑，我都會潑其冷水，我都會加以否認。人必須獨居。愛，就是自我認輸。恨，才是自我確認。我在這，我過活，我攻擊，我毀壞。我思，故我唱反調。任何生命都多少會威脅到我的生命，因為它們會呼吸到我部分的氧氣。我只靠我自己。如果僅賦予一個人生命而不賜予他死亡，那麼這個生命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上帝對此心知肚明，故而凡祂所創造出的生物都會腐爛死去。我既無法對吾之生表達意見，亦無法對吾之死予以置喙。我生就生了，死就死了。我唯一擁有的是那存在於生死之間，鄭重其事地被稱為命運的東西。可這命運由瘋母豬拉開序幕、參與演出、詐欺矇混，這命運本身就是個騙術，而這個騙術就是所謂的教育。我得跟這種教育說聲不，跟所有別人幫我選的、而非我自己選的道路說聲不，這些道路只會引起我反感，因為我討厭受人指引。善，是我；惡，是您。所謂原則就是放大了尺寸的偏見，如此而已。好名聲只不過是偽善在社會上所取得的成功罷了。自覺自發乃是不幸的反射。而美德，那獨一無二的美德，那偉大的美德，我們既不會稱其為驕傲，也不會稱其為力量。沒有可以確切定義它的名詞。美德既是這又是那；美德既是驕傲也是力量，帶有某種高高在象牙塔上（誠如我的落羽杉）、高處不勝寒的孤獨，也帶有把它拋向人群，而飽受眾人拳腳相向的某種眾人皆知的東西。我的力量是不折不扣我自己的力量，我雖孑然一身，可堅決反對第二種力量（愛），也斷然反對第三種力量（上帝所定義的來自於第三方、第三者的力量）。無須藉助他者的力量方能成為力量。我再重覆一遍：我就是力量。我就是那擊敗毒蛇的大天使。

所有的毒蛇皆然。您知道我對毒蛇瞭若指掌，這些卡昂到處都有的冷血畜牲。有一條大家再三對我提起的蛇，那條曾對著我們的母親夏娃噝噝叫的毒蛇。夏娃，她，她也是美麗的瘋母豬！毒害了全人類的美麗瘋母豬。可真的瘋母豬還更叫得更響亮。水蛇，你們又會因為不小心而落入我的網中，被俘虜的黃色身軀在大聲嘲笑中扭曲掙扎。邪惡的蝮蛇，你們儘量亂鑽亂動：我比較喜歡你們。而你們，謳美河裡的鰻魚，巴赫貝利維安鐵鍬挖挖就鑽出地面的暗紅色蚯蚓，你們宛若思想，在沼澤裡、在智慧的黏土地裡蠢蠢蠕動。可在所有爬行動物之中，給我蝮蛇，我只要奇毒無比的蝮蛇！妳記得嗎？瘋母豬，妳記得自己說過關於這點的話麼？還一副遺憾得不得了的樣子：「虧得上帝保佑，這孩子竟然大難不死！」

這條蝮蛇，我的蝮蛇，被我勒得死死的，卻還會在各處重生再現，可我還是會加以舞弄，而且我永遠都還會舞弄，隨你高興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仇恨、無所不用其極、絕望、或性喜不幸！這條蝮蛇，妳的蝮蛇，我盡情揮舞，我恣意擺弄，我帶著這件戰利品在生命的旅程中昂首闊步，嚇壞了我身邊的人，我的周遭一片真空。

謝謝妳，我的母親！我才是大步前進的那個。毒蛇在握。


※圖為由《毒蛇在握》改編的電影海報《悲憐赤子心》。台灣去年上映過，亦由敝人翻譯，但成果不佳，一星期就下片了。實感扼腕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