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聽完碧藍這一連串的告白，言啟說不感動肯定是騙人的，只是……
「我……我沒你說的那麼好的，我很卑鄙的……」他低著頭開口，卻沒有立即回答碧藍，反而先反駁碧藍對他的評價。
碧藍眼中的他太過美好了，那並不是他，至少他是這麼覺得。
「我是故意忽略你的感情的，我怕最後我會因為失望而難過，我這樣做都是只為我自己著想而已，這很自私……」他緩緩道出自己舉動背後的意義。
這樣的自己，他還會喜歡嗎？
言啟低垂著頭，完全不敢看向眼前的男人，就怕在對方的眼中看到厭惡。
過了幾秒，一雙寬厚的手出現在他的視線中，隨後那雙手以不失溫柔的力道將他低垂的頭抬起。
言啟對上碧藍的視線，那雙異色瞳中的感情並沒有因為他的自白而有絲毫的改變，依舊是溫柔的、寵溺的、充滿愛意的。
「那不是卑鄙，也不是自私，只是單純的沒有自信而已，所以，不要這樣貶低自己，好嗎？」碧藍緩緩的說著，眼中閃過心疼的情緒。
他沒想到言啟除了沒自信之外，竟然還這麼樣的評論自己，實在令他很心疼。
言啟聽著碧藍溫柔的語氣，以及看著那雙充滿對他的感情的異色瞳，不禁傻愣愣的點點頭給了承諾。
見言啟那呆傻的模樣，碧藍不住失笑，「你還沒回答我，要不要做我的伴侶，跟我一起生活在這邊呢。」他放開對方的臉，追問道。
原本有的一絲緊張也因為心疼言啟以及對方那呆呆傻傻的模樣而消失無蹤。
被追討回答的言啟此時才回過神來。
他生平第一次被告白，而且還是直奔求婚，戀愛經驗為零的言啟此時腦筋呈現一片空白。
眼前的男人都已經很堅定很明白的表示喜歡了，那麼，他該要怎麼回覆？
「我、我們相處、認識的時間還不夠久……」他再次低著頭，手捏著衣服下襬，神情顯得很慌張，「我對你，其實也還不太熟悉，所以……」講到最後，他的聲音有愈來愈小聲的趨向。
他本來就不太擅長拒絕別人，更何況眼前這男人待他很好，很溫柔，他也確實對男人有心動的感覺，只是突然就要開始交往成為伴侶，有些保守的他覺得進展似乎是太快了些。
「那我們可以慢慢相處，再多花時間來互相認識。」碧藍捧起言啟低垂的頭，語氣柔和地說道：「我不急著要你立刻給我一個回覆，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可以試著相處，認識彼此。」他的神情溫柔，眼神裡全是對言啟的包容寵溺。
言啟被動的對上碧藍那雙溢滿情愫的異色瞳，只覺得自己都要溺死在其中了。
在那雙異色瞳的注視下，他幾乎差點就要點頭說好了。
然而在最後，言啟想到他的家人。
他無法拋下他的家人，選擇與一個妖怪住在一個原本就不屬於他的世界中。
在清楚明白自己無法拋下家人的心態後，隨之而來的是言啟對自己深深地感到厭惡，因為他意識到自己真的很自私，明明知道自己最後絕不可能拋下家人，卻還是想要答應眼前的男人，順從話裡的意思嘗試去相處交往。
只因為這人對他真的太好、太溫柔了，好到讓他自私的想要用「試著相處」的名義綁住這男人，讓對方屬於他，儘管最後他不會答應與之成為伴侶，但至少，他曾擁有過一段時光。
「對不起。」言啟閉了閉眼，緩緩地說道。
既然都知道自己最後肯定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那麼，一開始就不該給予對方希望，因為這樣只會耽誤對方的時間，將時間花在他這樣自私的人類身上，不值。
他拿下捧著他臉的手，嚴肅且認真地看著碧藍，「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和你在一起。」他的話說的堅定，沒有任何的迷茫及遲疑。
或許是因為言啟的表情及語氣太過於認真，亦或許是沒料到自己會被拒絕，得到回應的碧藍很難得的愣住了。
見碧藍沒有任何反應，言啟才突然驚覺自己好像講得太過於直接了，似乎讓眼前的男人受到打擊了。
他慌忙的趕緊做解釋：「對、對不起！我的意思不是你不好！是、是我……是我的問題，所以、所以……」
「沒事的。」碧藍見言啟那慌亂的神情以及不知所措的語氣，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出聲安撫對方的情緒：「我沒事，你別慌。」
接著他輕輕撫過言啟的臉頰說道：「我只是覺得你認真的模樣也很好看。」
「什、什麼很好看……並沒有這回事……」鮮少聽這樣直白語句的言啟聽了又感到一陣燥熱，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自己肯定又臉紅了。
「你說這話都不會不好意思嗎……」言啟小聲嘟噥著，隨後怕碧藍又會再講些令人害羞的話，趕緊將話題拉回正題：「總之，我無法跟你在一起，所以，你別說什麼要等我之類的話。」
「為什麼？」碧藍問。
聽到這問題，言啟稍微愣了一下。他原以為他會在男人臉上看見失落甚至是難過的情緒，但是沒有，這人的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眼神中仍舊是對他的溫柔包容，只是多了一絲的疑惑。
「我、我無法留下我的家人……」雖然對碧藍的態度感到不解，不過言啟還是先回答了之前的問題。
家人，終究是他拒絕對方的最主要原因。
「可是你不是一直被他們給影響嗎？不想逃脫嗎？」
「我的確是一直被他們影響……」言啟垂下眼簾，神情變得有些黯淡。
他回想起過去種種的差別待遇，心還是一陣抽痛，但是……
「他們終究是我的家人啊……」言啟露出有些苦澀，但卻又心甘情願的表情。
儘管心裡有許多委屈，甚至有怨言，但是，那終究是生他養他的家人，這是無法切斷，也不能切斷的關係啊。
俗話說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差別於肉多肉少而已。他的家人不是不愛他，只是多跟少以及方式不同而已。
所以，他無法拋下他們，也不想拋下。
「……我明白了。」碧藍輕輕地說道。
言啟從頭到尾的神情變化他全都看在眼裡，有埋怨，有難過；卻也有坦然及幸福。
感受到眼前人類的情緒變化及糾結，碧藍輕嘆了一口氣，手貼上對方的臉頰，拇指輕撫過眼尾，「是我讓你為難了。」
言啟輕輕地搖頭，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他還未出聲，便被碧藍打斷。
「別跟我道歉。」看著那雙充滿歉意的眼，碧藍便知道眼前的人張嘴想要說的是什麼了。
「你不用跟我道歉，你沒有做錯什麼事。」他不想聽到道歉，也不想看見他心愛的人露出為難、歉意的表情。
「我說了，是我讓你為難了。」他的拇指輕輕蹭著對方的眼尾，聲音低沉且輕柔的說著，「我知道你們人類之間有許多羈絆，那不是容易可以割捨的事物。」
儘管碧藍才是被拒絕的一方，但是現在看起來難過的卻不是他，而是言啟。他沒有表現出任何低落、難過的情緒，反而還出聲安慰後者，「我沒關係的。」
他臉上仍舊掛著溫和的笑容，語氣裡仍是滿滿的包容寵溺，並沒有因為被拒絕而改變，但是隨後他突然皺起眉頭，像是想起什麼似的。
「怎麼了？」言啟察覺到碧藍的表情變化，疑惑的問。
「因為你拒絕了我的邀請，所以……」碧藍的語氣有些遲疑。
「所以？」言啟聽著那遲疑的語氣以及「所以」那後面未說出口的語句，有些心驚膽跳。
不會要殺人滅口吧？
「不會殺人滅口的。」像是看穿言啟的心思，碧藍不禁輕笑道。
眼前這人的心思實在很好猜，情緒、想法總是會表現在臉上，但是偏偏關於他自己的痛苦及難過卻會藏的很好，不讓人察覺。
除了害怕他人的態度及反應之外，或許也包含了不想讓人擔心、造成他人的困擾吧。
想到言啟的個性，碧藍也只想到這樣的可能性。
「……要不然是怎樣？」自己的胡思亂想被看透，言啟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繼續追問。
碧藍也沒有繼續調侃言啟，不過眼裡的笑意卻怎麼也隱藏不住，直到言啟的眼神變成警告凶狠的瞪視，他才收斂起笑意換上嚴肅的表情。
「我得要清除你腦中關於妖怪、關於今晚的所有記憶。」
「……果然是這樣嗎……」言啟聽到結果卻也沒有感到任何的訝異，只是淡淡地喃喃自語道。
說出「要消除記憶」這話的碧藍，本以為會從人類的臉上看到訝異、錯愕的反應，結果得到的回應卻只是語氣平淡的一句話。
他好奇疑惑的看著言啟，問道：「你好像不怎麼訝異？」他還不死心的試圖從對方的臉上看到意思他預想中的情緒、表情，但是卻都沒有。
言啟聳聳肩，一臉「我見多了」的表情說：「因為小說、漫畫或動畫都這樣演的。」
「這樣啊。」碧藍想起了他曾因為好奇而借來看的人類世界中的書籍內容，深感理解的點點頭。
「不過啊……」言啟看了看周遭造型各異的妖怪們，雖然他對這項規定沒有任何的意外，但是說不失落肯定是騙人的，「一定要消除記憶嗎？如果我發誓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呢？」他語氣中帶著一絲希望，央求的問道。
今晚的經歷使他見識到各種只在童話故事書裡出現過的妖怪，也認識了幾個個性友善的妖怪——親切單純的余雨，面惡心善的海遠以及雖然時常鬧他但是對他卻也很好的琥魅。
他不想要忘記這幾個對他友善的妖怪，也不想忘記今晚所見識到的一切。
「……這是規定……」碧藍垂下眼簾，沉聲的說道。
言下之意，就是不管言啟再怎樣保證、發誓，都不能破了這項規定。
碧藍看得出言啟並不希望失去關於今晚一切的記憶，面對心愛之人的央求，他也很想答應下來，他捨不得看到對方這樣落寞的表情，但是……
「如果人類知道我們妖怪真的存在，可能會造成一些麻煩。」他緩緩地解釋，同時也表達出可能存在的風險。
「……所以……我也會忘記你嗎？」言啟明白的知道他不能成為例外，只能面露不捨的問著早已知道答案的問題。
「你並不會完全忘記我。」碧藍說道。
以為會聽到簡單肯定的回答的言啟聽到這意料之外的回應，他疑惑的歪了歪頭，問道：「什麼意思？」
「你還會記得你救下、每晚去跟你討食的貓，你也還會記得，這最近常去你們店裡光顧的我，但是，不會記得今晚身為妖怪的我。」碧藍緩緩的解釋。
一聽碧藍這樣講，言啟也明白個大概了——今晚他所見的一切，與妖怪有關的記憶都會被消除，但是貓的存在以及偽裝成人類去他工作地點光顧的碧藍並不會讓他聯想到妖怪，所以這段記憶不會被消去。
雖然說並不會將碧藍這存在全部忘記，但是……
「你的感情……該怎麼辦……」他難過地看向碧藍。
對方的感情已經清楚地傳達給他了，他雖然無法回應，但是卻也不想忘記，同時也覺得，如果遺忘了，對抱持這份感情的人是多麼失禮，多麼輕視啊。
而且，被喜歡的人遺忘什麼的……那種感覺光是想像就很不好受啊……
「沒關係的。」聽著言啟的語句，以及那真實的不捨及難過，碧藍雙眼中的溫柔、柔情更甚，他語氣柔和的低語道：「你心中最重視的是家人，你的歸屬並不在這。」
「這我明白，可是……」
碧藍說的話言啟自己也都明白，什麼事物對他來講最重要，他早已心知肚明了，但是，那也只是腦子明白而已，心理上的感情卻是無法控制的。
碧藍看著言啟那糾結難過的表情，知道對方是站在他的角度去看這件事，所以才會設想到他可能會有的情緒，從而感到難過。
一想到這，他的內心就像是有一股暖流流淌而過，很溫暖……能喜歡上這人，真的太好了。
「今晚與你的相處，以及我對你的感情，還有你認真的對待，我記得，那便足夠了。」碧藍輕聲地說著，隨後便俯身，嘴唇與言啟的碰觸、密合，堵住對方還想接著說卻尚未說出口的話。
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狀況，言啟毫無防備的就麼被堵住了嘴。
所以被親吻的瞬間，他早已驚愕地將所有想講的話以及思考全都拋在腦後了，腦子中只剩一個想法——他的初吻丟了啊！
他瞪大雙眼，眼中充滿了驚訝以及慌張，看著眼前因距離拉近而放大的漂亮臉龐，腦中的思緒亂成一團，一下子想著是否要推開眼前的男人，一下子又想著這男人睫毛真長，下一秒又想著自己這樣瞪大雙眼是不是很醜很沒情調。
不過就在言啟胡思亂想的當下，他突然感覺到莫名的疲倦及困頓，原本大張的雙眼無法控制的漸漸闔上，思緒混亂的腦子也逐漸無力再做思考，最終陷入一片黑暗。
碧藍抱著已經失去意識的言啟，手輕觸著後者的臉頰，那動作輕柔的就像是在撫摸著某件易碎的的寶物，臉上的表情是任何人見了都會想要沉溺其中的溫柔。
「他拒絕你了？」
琥魅的聲音突然出現在碧藍身旁，接著那具婀娜多姿的身影也跟著顯現。
「偷聽可是不好的行為啊。」對於身旁突然出現一個女人，碧藍沒有半點驚嚇或是錯愕的情緒，他只是淡淡的瞥了對方一眼，語氣中的不悅若有似無，也不曉得是不滿對方偷聽的行為，或是打擾到他與懷中的人最後的相處時光。
「呵呵呵，我道歉，不過這也是因為我很關心你們嘛。」琥魅聽出碧藍語氣中的情緒，她雖然道歉，但是語句中卻感受不到任何歉意。
「不過啊……」琥魅盯著緊緊抱著人類的碧藍，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你可真是陰險啊。」
沒頭沒尾，可以說是莫名其妙地的一句話，成功地讓碧藍將視線轉往琥魅身上，只是那雙異色瞳裡的情緒很冰冷，與人類相處時的溫柔相差甚遠。
「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慢慢相處』這選項。」琥魅緩緩地說道：「一旦人類接觸了妖怪世界，選項就只有兩個。」
「一個是選擇直接成為妖怪的伴侶，另一個則是消去關於妖怪的記憶。」她豎起食指與中指，每說完一個選項就扳下一根手指。
「還有啊，一旦成為妖怪的伴侶，便會失去身為人類時的記憶，為的是不要讓人類將我們存在的事實透露出去。」琥魅道出人類若是踏入妖怪世界所需遵守的規定，而這些內容，卻是碧藍沒有同言啟說明的。
「你什麼都沒跟他講呢……」琥魅噙著笑，似乎很是愉悅，「你真是過分啊。」
「妳說夠了沒？」碧藍冷眼看著身旁自說自話的女人，眼神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
「生氣了？」面對散發出危險氣息的男人，琥魅完全沒有面露畏懼，表情反而更是愉悅。
碧藍這次沒有回應，只是冷冷地盯著琥魅。
「好吧，不鬧你了。」見對方眼神中的殺氣愈來愈重，琥魅也適時的收手，舉起纖纖玉手做出投降的動作，「不過我真的很好奇，這人類究竟是哪裡好，讓你不惜編了謊言以及隱瞞規定也想誘惑他選擇你而不是家人。」她的語氣中不再有嘲諷，真的只有好奇的成分。
「……他的手、他的懷抱，很溫暖，他的聲音，很溫柔。」
那雙將他抱在懷裡的雙手及懷抱，不斷安撫著他的嗓音，將他當時無法動彈所造成的不安全部給消除了。
事後，他不斷想起那安撫他的嗓音，以及那透過肌膚傳遞給他的溫暖，他無法控制想要再見到那人的衝動。
既然如此，那便放任吧。
於是，白天他化成人形去接觸懷中這人，夜晚，則是以原型與之相處。
已經活過幾百年的他，很輕易就可以看穿一個人的性格。
不意外的，這人是個溫柔、替人著想的人類。
同時也是個自卑、沒有自信的人類。
愈是相處，他陷的愈深，等他發覺時，他已經無法自拔了。
「還有，」碧藍冷淡的瞥了一眼琥魅，說道：「至少我有給他選項，與妳當初不同。」他只是沒有將實話說出，以及編了個謊言而已，但是至少他給了選擇。
「……我的那是例外。」聽到碧藍這話題，琥魅很難得的臉色微變，原本上揚的嘴角明顯的些微垂下，「她當時根本不想繼續待在人類世界了，我順她所願而已。」
「順她所願？包括吃掉她的妹妹？」碧藍冷哼一聲，語出驚人。
「你找死嗎？」琥魅臉上的笑意完全消失，她的表情冰冷，周遭散發著明顯的殺意。
「並沒有，我只是回敬而已。」儘管面對老虎的威脅，碧藍仍舊是平淡的態度。
聽到碧藍的回覆，琥魅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明白對方剛剛說的那些觸怒她的話是在回敬她的調侃。
她無奈的笑了笑，收斂起渾身的殺意說道：「好吧，有來有往，就這樣吧。」
此話一出，兩人之間的肅殺之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消散。
「不過啊，你接著要怎麼辦？」琥魅態度變回如往常一樣，像是幾分鐘前的對恃是錯覺一般，關心碧藍後續的打算，「你都特意隱瞞事實跟編謊了，結果人類仍舊選擇家人啊，那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是我預估錯誤了。」碧藍緩緩開口說道：「我原以為，不告訴他『成為妖怪後會失去身為人類時的記憶』以及編謊讓他以為有『慢慢相處』這選項，足夠讓他點頭答應。」
他選擇隱瞞，是不想增加被拒絕的風險，他編了個謊言，是想要多些引誘，但是結果卻……
「看來，人類之間的相處真的很複雜呢。」明明就有那麼多的怨言，那麼多的委屈，但是懷中的人卻還是選擇家人，他不明白這種矛盾的心態。
對妖怪來講，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人類之間那種又愛又恨的矛盾情緒，他們不懂，也不想懂，因為那太累了，何必要這樣搞自己呢。
只是，答案結果出爐了，他就只能尊重對方的選擇了。
「你要放棄了？」琥魅問。
「哪可能。」碧藍想也不想的直接回答。
聽到碧藍的回答，琥魅一點也不意外，她勾起唇角，碧藍的一舉一動及表情她全都看在眼裡，心知對方不會這麼輕易放棄那人類的。
貓的佔有慾，可是很強的。
同為貓科類的她，當然是相當能夠理解的呢。
「那你接著要採取什麼行動？」她接著繼續問。
「……與妳無關。」碧藍瞥了琥魅一眼，冷淡地做出回應。
他可是很明白這虎姑婆根本不是關心他，只是抱持單純八卦、好奇以及看熱鬧的心態而已。
遭到冷淡拒絕的琥魅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她也只是好奇問問，並沒有一定要得到答案。
碧藍也不再搭理琥魅，他低頭，在言啟的額頭上印上一個親吻。
「再見。」他輕聲說道，臉上的表情是無限的溫柔及寵溺，這是專屬於他懷裡的人的。
隨後碧藍將言啟攔腰橫抱起來，緩步離開這熱鬧的圓形廣場。
獨留在原地的琥魅嘴邊噙著笑，看著兩人的身影漸消失在眼中。
未來，那隻靈貓又會做些什麼事呢？
她懷抱著對未來期待以及愉悅的心情，轉過身再次投入熱鬧的群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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