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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花夜放

發表於 週六 20130309 文創副刊


橙花夜放.jpg





潔白清香的橙花開在夜晚,雷雨披打眾生,不獨臨在她身上。對恐懼被淘汰者而言,雷雨無情地摧毀眾生;對樂觀者而言,它們增強韌性滋潤生命。雷雨本身無情也無辜,它們的來臨,可以是偶然,也可以是命定。

終究有脆弱的橙花摧打落地,花瓣被打落,孱弱的幼果也被打落,存留下來的橙實相對強健。但未開放未結實的橙花,不也曾在天地裡有過她們的一分嗎?開花結果的與未秀未實的,無論形相如何改變,最終皆沒有離開天地而永存。誰說橙花的「存在」只能憑藉實體形相?

橙實如何成長?由苦中帶酸慢慢變為酸中帶甜。無論苦中帶酸,或是酸中帶甜,都是人生中該有的味道與過程。沒有苦,沒有酸,只有甜,甜也失其味。至於橙,有長大仍然酸苦的橙,也有幼小時酸苦長大後轉甜的橙。沒有剝下外皮,他人怎能嘗到味道呢?只能靠經驗不斷猜測,靠運氣遇機緣。然而誰都想要酸甜的橙,酸甜比例喜好各人不同。然而,純以滿足口腹之慾為目的而言,誰會想要吃酸苦的橙實呢?一般農人果販的頭腦那裡會考量到,酸苦的橙實有藥用價值呢?然而這種橙實也就只能藥用,常人不會將之作為日常食物,因此酸苦的橙常只得被冷落一旁。而一般甜美的橙實,本身雖亦有藥用價值,其實罕作正經藥用。

橙花已過,強健的開過,孱弱的開過,結實的開過,不結實的也開過。她們本質自然清白甜美,沒有自矜自恃或自憐自艾的必要,本質就是她們的自我。即使最後落地腐敗,作為橙花的本質仍是清白的,已腐敗的橙花早已不是概念裡的「橙花」。

台長: 萌芽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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