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說】日本人看台灣意識～其壯大及其危機
日本人已有深刻意識 台灣人豈能反應遲鈍
文／永山英樹（台灣研究論壇會長）
（原文‧日本語 翻譯＝林建良）
把握距離對探索事物本質相當重要、有時也許必須在近距離仔細觀察、但是要真
正洞察本質時、有時反而必須從遠處來觀察。比如在品評一個人物時、其最接近
的家族也許認為此人並不怎麼樣、但對社會而言卻可能是一個公正無私的領導者
。時間上的距離有時也需要。歷史上因醜聞而被世間攻擊的一無是處的人、在過
了一段時間之後世人彰顯其功績的例子所在多是。森林的美、不從遠處來看是不
知道的。美麗島台灣的美也是一樣、比起島內的台灣人、島外的日本人更能理解
台灣之美。我多次聽到台灣人感嘆「台灣的社會混亂、實在很差」、然而多數日
本人卻認為「沒這回事、台灣是個了不起的國家」。日本人深深為台灣所吸引、
而事實上與其他許多國家相比、台灣實在是一個深具魅力而又文明的現代國家。
台灣意識成長 助扁連任
我不知道台灣人是否理解日本人在這十多年來對台灣的民主化關心的程度。當然
、從事民主改革的國家並非只有台灣、但日本人對台灣的民主化卻比任何其他的
國家都關心、而且熱心地聲援。為何如此？因為台灣的民主化意味著戰後台灣人
從中國國民黨獨裁支配之下脫離以成為自己的主人、而非只是政治制度的變革而
已。而當台灣人成為台灣的主人時、台灣認同的問題也開始浮現。此時、日本人
對於台灣人的台灣意識、及建設一個有異於「中國」的新國家的氣概有著相當的
共鳴及感動。從１９９６年開始到今年的總統選舉、日本人對台灣的關心愈來愈
高、比起國民黨獨裁時代（台灣的中國時代）日本人對台灣的漠視、今日實有隔
世之感。而更讓我驚嘆的是「２２８手護台灣」時台灣人所表現出來的大團結。
一生為確立台灣認同努力的李登輝前總統說出「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日」時
的心情、我感同身受。我認為「２２８手護台灣」時所激起的台灣意識是讓陳水
扁總統順利連任最大的關鍵。因為陳總統這４年間的政績實在是乏善可陳、他的
勝利應該歸因於台灣意識的成長。這次的總統選舉、從包括日本的國際社會來看
、基本上是「台灣人與中國人的戰爭」、也因此外國政府及媒體才對此戰有著異
常的關心。但追根究底來檢証此選舉戰的本質時、沒有任何人能否定這更是一場
「台灣意識與反台灣意識」之戰。
歷史上壯大變動
台灣人也許並不太注意到一個現象、那就是日本人支持台灣的聲浪日漸高漲、此
事實可由以下例子看出。2‧28我們為了呼應台灣的手護台灣活動、在東京新宿由
日本人及在日台灣人發起台灣正名運動大遊行、約有千人參加。事前、誰也沒想
到一個與日本人本身沒有直接關係的外國問題會吸引如此多人來參加。更讓我驚
訝的是、沿路的行人不斷地向我們喊「台灣加油」、更有人就直接加入遊行的隊
伍、這現象在日本絕無僅有。此外、總統選舉前、「東京新聞」有位親中記者寫
了一篇侮辱台灣人的報導、引起許多讀者強烈地抗議、讓該報慌張地訂正並謝罪
。同樣地、「朝日新聞」在網站中登出一幅陳總統在槍擊事件中負傷的諷刺漫划
、也立即受到讀者猛烈的抗議、別的媒體也點名強烈批判、朝日新聞因而不得不
削除了那幅漫划。還有、以媚中出名的外務省中國課由於向台灣的總統府提出對
公投的干涉一事、也引起數名國會議員在國會中嚴格地批判日本政府對台灣干涉
內政、並指責其介入台灣的選舉。之所以日本人會如此關心台灣此次的選舉、就
是因為日本人知道這一戰是關乎台灣存亡的重要一役。
我深信台灣意識之高揚是歷史上「壯大的變動」、然而我卻也驚訝台灣人之中有
人對此反應遲鈍。比如不少台灣人將台灣認同的確立視為只是政治性的口號、而
不對此問題做深刻思考、甚至有不少人認為強調台灣意識就是「煽動族群對立」
因而反對。就因為有此錯亂的思考、才會有接近半數的人投票給連戰、一個公然
對外宣稱「感謝神、我是純粹的中國人」並主張「一個中國」的賣國賊。中國是
世界上唯一公言要侵略台灣、並實際上做此準備的國家。主張「一個中國」的人
根本一開始就沒有資格參選才是、台灣人對此卻能容忍、這只能說是台灣認同的
混亂所致、這本身就是台灣極大的危機。在「2‧28手護台灣」之前、多數親台灣
的日本人都信任台灣意識的高漲會為陳
總統帶來勝利、但當時的我認為這是因為對台灣意識過大地評價而產生的幻想。
還好、「2‧28手護台灣」的實施及李登輝前總統的努力、讓幻想成為現實。不過
換一個角度來看、也不妨說是日本人早?0125就看出台灣意識廣泛地潛在於台灣社
會、而將會對選舉產生重大的影響。
台灣人應更有自信
評價民主主義、競爭的過程是否公平經常比結果更重要。但這回台灣的選舉、重
要的不是過程而是台灣人戰勝中國人的結果。選舉後、由連宋陣營許許多多反民
主的言動可以看出他們的確是純粹的中國人、中國人死不認輸、既反台灣也反民
主。許多台灣人感嘆連宋集團主導的騷動是台灣的民主主義不成熟所致、我倒不
這麼想。因為這騷動正証明滿腦子中國帝王思想的連宋集團並不適合民主主義、
他們再如何頑抗、也逃不了被淘汰的命運。只要台灣不被中國所強迫統一、連宋
集團落後的價值觀絕對不可能成為台灣社會的主流。因此這次選舉也可說是台灣
人的民主價值觀的勝利、台灣人實在應該有自信、開始建設一個值得足以傲視全
球的新台灣。
（原刊載於「Taiwan News財經‧文化周刊」2004年6月3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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