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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4-06 19:16:34| 人氣1,35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我的柬埔寨之旅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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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這是一篇舊文補貼。原本計畫好和美工社學長姐一起去柬埔寨之旅,我因父親生病及公司加班之故臨時無法同行,於是有了這一趟番外篇的柬埔寨之旅。



  九月二十七日,天色還未明,大家已在建華國中集合,準備出發,雖然利奇馬颱風即將入境台灣,但老天作美,沒有預期惱人的雨,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藏青色的神秘感,為這次柬埔寨之旅拉開序幕。

  凌晨5點26分,三部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直奔中正國際機場,忽然,有人發現Roger還沒上車,研判是睡過頭了,於是Virus緊急打了一通電話給Roger,電話響了三聲,還在睡夢中的我雖然接起了電話,可是意識還未真正清醒…

  「喂?Roger嗎…Roger…Roger…」聽見Virus的喊叫聲,我才漸漸醒來…

  「然哪…然仔…然仔…」聽見爸爸的叫聲,我醒在醫院病床的藤椅上,原來是做夢。

  「我想去小便。」朦朧中我提著爸爸的點滴跟著走到廁所,腦中仍是一片混沌。窗外霧白的天空似乎還掛著雨絲。

  「爸,這時幾點?」

  「快5點半…」


  這時候,大家已經登機完畢,第一次坐飛機的Kenshi顯得比別人都來得興奮些。早上媽幫爸買了一份稀飯早餐,並催促我趕快去吃早餐,此時爸卻說他想試吃看看麥當勞的早餐,媽媽嘴裡則犯著嘀咕。於是我下去買了一份麥當勞蛋堡餐給爸爸,我則吃著媽媽買來的稀飯早餐。從沒吃過(甚至還排斥)漢堡的爸爸主動想吃看看麥當勞,這真是一個神奇的早晨,如同我心裡也同時參加了柬埔寨之旅一樣…

  這一整天都待在林口長庚陪爸爸,由於接受化學治療讓爸爸整天昏昏欲睡,在旁邊的我有點閒得發慌,於是到長庚志工圖書箱裡拿了幾本雜誌來看,意外看到TVBS週刊有篇文章居然正好報導吳哥窟的旅遊資訊,還用了『跟著蘿拉的吐納聲一起打坐』這樣聳動的標題,彷彿可以穿透只有0.01mm厚的雜誌圖片,跟著文字的牽引,來到這充滿純樸民風,古色古香的神秘國度,然後和已經到達柬埔寨的你們會合。

  「這藥瓶用藥量差不多已注射完畢,下午就可以辦出院了,以後每二個禮拜要回醫院固定做化學治療…」陳醫師在爸爸的床邊一邊寫著病歷記錄,一邊吩咐著,聽到每兩個星期就必須回診的爸爸顯得無精打采,想必已經想到兩個禮拜後又得經歷上吐下瀉,苦不堪言的用藥副作用期,心中不免隱隱做痛,但唯今之計,只有如此…

  下午就幫爸爸辦理出院手續,並預約下次回診登記,排隊期間,牆角的電視機爭相報導著阿扁嫁女兒的新聞,讓這幾天來聽慣了美國驚爆911,台灣遭受納莉颱風侵襲的慘劇報導,心情稍稍緩和了一些,不過新聞中還是隨時插播著利奇馬的動態,與美國即將對阿富汗展開報復行動的新聞,讓人立刻跌回現實生活。此時的柬埔寨一定是陽光普照吧,我想,我甚至一度以為,像柬埔寨那樣『與世無爭』的人民搞不好還不曉得什麼是911,什麼是納莉呢!

  帶爸媽上了回宜蘭的車後,便逕自搭著國光號回新竹,一路上霪雨霏霏,冷空氣自車頂不斷的吹,把我稍微遺忘了的頭痛給吹了出來,想起二天前夜裡忽然的劇烈頭痛真是心有餘悸,幸好之前有Sugar及時幫我買的止痛藥緩解。回到新竹時已經7點了,還沒回住處,先到苑芝珊診所報到,醫生說我的頭痛係因壓力太大,造成的腦壓過高,需足時間休息。這一陣子的確壓力過大了些,為了鴻友突然的訂單,中秋節連續假期不但可能慘遭泡湯,還得為這假期的加班員工排班傷透腦筋,試想,要叫人家假日來加沒有加班費的班,而且還是中秋節,這班會好排嗎?腦壓不升高才怪。

  不過想想,此時在下榻的豪華飯店房間裡,Virus的腦壓或許也會升高了一些,因為滿手的葫蘆,卻被排山倒海而來的順逼的一無是處,大夥們一定又玩起大老二牌吧,因為這是美工社出遊的傳統。回到宿舍的我吞了藥丸後,不得不加入加班的行列,因為有工作狂的老闆還沒走,一些同事也還在加班,唉…我的柬埔寨的陽光怎還沒到來…


  鬧鐘響起,7點25分,苑芝珊的藥讓我被鬧鐘吵醒,平常我都是醒著等鬧鐘響的。我沒注意看Schedule,忘了今天是到金邊市區逛逛呢,還是拜訪某個山中不知名的古蹟,現在,大家在飯店裡早就梳洗完畢,整裝待發,精神抖擻的準備迎接這一天的行程。可是我還是有些昏昏沈沈的,做著4.4新版的0.5um 製程Auto Place & Route 流程工作,另外還心不在焉地詢問同事即將出貨到鴻友的IC測試狀況,其實我想詢問的是,從飯店到那個山中不知名的小鎮一路上天氣好不好,風景明不明媚的。

  被老闆叫去問排班的事,初步決定我和另一個單身的工程師取消休假,其他已婚的則輪流來加班,雖然很多人不滿,但是老闆還是滿嘴同舟共濟的詞彙要大家全力衝刺必歡呼收割云云。為此,我和同事們討論這幾天的工作情形,打算採取Quantity-Limit的方式,亦即每日訂定完成測試之數量底線,當日完成此一標準,即可下班閃人,老闆亦同意此項決定,但老闆要求的每日標準量似乎高了一點,手腳不伶俐的人恐怕每天要做12小時才能完成,於是大家就開始埋首努力。這項決定也不錯,每日有一個目標,達成目標後多做的部分還可算是為隔天能提早下班的意外收穫; 就像原預定的遊覽路線,老馬識途的導遊額外提供幾個私密小徑之旅,憑添旅途上的點點滴滴一樣。

  旅遊第二天的行程行將結束,我也服了藥早早入眠。


  九月29日的陽光從柬埔寨的首都金邊一路灑回新竹,因為利奇馬已經遠颺,據報導說是無疾而終,已經變成熱帶性低氣壓。不過好景不常,外圍環流的影響旋即又飄起雨來,彷彿用陽光來說明今天是週末的假日,用驟雨來宣告加班的心情。聽說柬國著名的雨季結束了,正以迎接大夥的到來,這下子可以好好的參拜暹粒古蹟斑駁的拜揚寺了。土黃色的古牆述說著歷史歲月,宏偉的建築代表著柬埔寨的曾經輝煌。歲月的刻畫彷彿要人一觸傾圮,立時散落在灰飛湮滅中一般…

  「Roger,你的IC掉了…」

  「Oh,My God…」管中的IC依序散落一地,邊撿拾邊指責自己的漫不經心,此時收音機卻傳來阿妹的新歌—旅程,不管歌詞訴說著什麼,我的心卻不由得暖了起來,其實我的心一樣進行著我該有的柬埔寨旅程。

  中午同事請我們到餐廳吃飯,我點了香煎鯛魚,期望有著南洋風味一點的餐點,我隨便取了一本TOGO雜誌來看,結果巧合的是,它居然正好報導柬埔寨的旅遊風情,與我心裡的旅程不謀而合!我看著雜誌的報導,彷彿就像我在吳哥城裡點了餐,享受著香煎鯛魚的美味一般,一天的心情都很好很好…

  今天真是豐收,大家飽覽了暹粒城的風光,我則是工作的進度遠遠超前,帶著一種無比輕鬆的心情入夢。


  旅途的第四天,天氣還是下著一副很不乾脆的雨,當然我們原班人馬繼續今天的測試工作,電台新聞報導說台鐵在台北與松山間路段積水仍未清理結束,北宜坍方也未修復,可以說能回家(宜蘭)的路差不多都斷了。不過,anyway,反正我也不能回去過節。

  和台北人息息相關的基隆河這次可是聯合納莉颱風重創了台北居民,就如同湄公河之於柬埔寨吧!湄公河光聽名字就很美麗,彷若一位浣溪紗的少女一般,睜著無邪的大眼睛溫柔地問著來訪的旅人。當然,一旦雨季來臨,她可會像決提的淚水一般宣洩,即使是汐止人到此也會叫不敢的。幸好雨季已過,大夥可以乘著畫舫,一步一步揭開她神秘的面紗。不知不覺我哼起了太湖船的調子,去呼應著電台播出的—上弦月—的歌聲,在不協調的協調中,機械式地工作著。

  「中午吃什麼?」單身的同事問。

  「今天我老婆煮飯請大家吃午餐。」有家室的同事說。

  於是今天的中餐粉豐盛,有山藥炒肉絲,麻油里肌肉,椒鹽雞塊,炭烤香腸和苦瓜丸湯。我們就像參訪民宿一般入境隨俗,品嚐佳餚,用餐期間我們還一起討論柬埔寨的種種。想用柬埔寨語說聲謝謝女主人,可惜我不會說,更何況她也聽不懂,說中文的謝謝就好了,我已經有點歇斯底里了。

  傍晚打個電話回家,爸爸說整個家族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在庭院裡熱鬧滾滾地烤肉呢!讓我羨慕到恨不得有個任意門可以馬上回到家去,不能回家過節的心情很難受。今天已經有點累了,還好工作進度完成得很快,晚上趁機夜訪亞太量販店,買了一張CD—沙費納(Safina)的專輯—一路上有你(Insieme A Te),他曾經在紅磨坊原聲帶中與男主角合唱動人的歌曲,其歌劇般的歌聲相當動聽,所以決定買他的專輯。不過,身在諸多文化遺產的柬埔寨的May、Judy、Miya學姐一定也Shopping了不少古色古香的服飾或小飾品了吧,我想。


  今天是中秋節,我在Safina的歌聲中醒來,浪漫而愜意。空氣裡瀰漫著義式的早晨,任憑我怎麼想像也勾勒不出洞里薩湖的美景,也許我需要Chiung拍回來的照片來輔佐我的想像吧!

  今天是要加班的中秋節,已結婚的同事都隨老婆老公回家去了,只剩三人繼續奮鬥,其中一位是新來的美眉。收音機裡傳來各式各樣有關月亮的歌曲,節目中還談到有關子宮異位及月經異常等的問題(這跟月亮有啥關係),辦公室裡凝結了比寒流還冷的空氣,害我們兩個資深少男工程師比助理美眉還尷尬。

  今天是吃便當的中秋節,三人準備愉快用餐的時候,老闆居然跑來探班(依我看是來檢查我們有沒有偷懶吧?哪有人探班只帶兩串蕉?),害我們進度反而落後了許多,還好助理美眉說著無厘頭的對話,也消磨了不少加班的枯燥時光,當然還包括收音機裡大量湧出的月亮歌。

  由於是中秋節,三人決定一達目標便休息,所以晚上6:30就紛紛閃人,可是我的問題是: 老闆還沒走…(真是恐怖的咒語),迨7:30老闆走後,看見皎潔的月光一輪,想去游泳,沒開,想去吃個飯,店關了,想去看二輪片,最後一場已經上演了,想打電話給朋友,都去柬埔寨了,打電話回家聊天,可是家人又一向早睡,不能講太晚…你知道嗎?有一種症狀,想睡睡不著,想吃吃不下,想做什麼事又沒心情,想坐下來又閒不住,想呻吟又說不出痛,想訴說又沒有來由,這就是鄉愁…

  今天是滿是鄉愁的中秋節,我把Safina的月神(Luna)這首歌傾瀉一地,索性越開越大聲: 月亮呀,只有你能傾聽我的靈魂,有多少的歌曲迴盪在夜空,跨越世紀的慾望,飛向天堂飛向你…皎潔的月光,是否也無私地照著柬埔寨?不知道遠在柬埔寨的你們,是否也有鄉愁?

  今天是孤寂的中秋節,一個超孤寂的中秋節。


  旅程的最後一天了,今天該是好好的逛逛金邊市吧!可能是昨天玩得太累了,很多人都遲到,快8:30辦公室裡還是空蕩蕩的。無論是埋首工作三天亦或是回家過節三天,每一個看起來都很疲憊。大家還是一如往常地工作,只是大家沒注意到,我今天心情特別愉快,因為我的朋友們今天就要回台灣了…

  繁星點點,明月如昨,我知道今天劃過長空的每道痕跡中,有一道是屬於你們的,旅途在歡笑中落幕,我的心也跟著飛回來。只想讓你們知道,無論是在何處,南橫或花蓮,太平山或柬埔寨,其實只要和你們在一起,我都會覺得玩得很開心。很期待下一次的聚會,看完你們的旅程照片,那就成為我心裡最完整的柬埔寨之旅。

台長: 滷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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