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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1-16 16:54:48| 人氣8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約定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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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少民

原載於〔澳門勞動報〕第十五期 16.01.2007

  這就是我父母邂逅的經過,亦是爸爸向我述說故鄉“伊諾比拉”的故事。每一夜在牀頭前詳述,樂章輕奏,每一細處小節、花草鳥獸、風俗慶典、童年往事、課堂趣聞,我在腦海裡一幅幅拼貼起來。我是在澳門出生的,雖然沒有親眼看過彩色的伊諾比拉,但我肯定彩色或是白色的伊諾比拉,並沒有甚麼區別,同樣凄美性感。
  「你父母?阿晨你說這個故事是真的。」若霜難以接受的樣子。
  「是真的。」
  那一年,由於沒有鮮血的獻祭,伊諾比拉落下了整月的雪花,雪花很慢,很慢一點一滴地覆蓋了城中的每一處地方,醫院、大學、法院。爺爺統領幸存的居民往南撤離,生命的悲歌,在死亡的夾縫中發芽。對待這場毀滅性的災變,所有人的反應顯得異常平靜,彷彿早就知道事情的發生,欣然迎接一個等候了六百五十七年的約定。
  小時候,我刻意壓制自己不去追問媽媽的下落,或者,爸爸在過身前亦在苦苦尋找。假如,媽媽猶如她名字的一般,那麼,當年故鄉的那場大雪,可就是她的嫁衣
  「雪影。雪和影,你會聯想到些甚麼!我聯想到....。」
-第一章完-
第二章 時間的碎片

  「雪和影,你會聯想到些甚麼?」阿晨問我。
  「可能我比較特別,我聯想到死亡。」我第一次看雪,是在瑞士祖母的葬禮上。純潔優雅的祖母安祥地放在雪地上,兩手交叉按在胸前,一身粉紅的葬衣被雪花蓋過。然後,一切也朦朧了。
  我駕駛的汽車轉入松山隧道,四周的色調立時調得很灰淡,我刻意將車速開得很慢,身旁的車輪不斷擦過,很刺眼的車頭燈。我偷偷瞄了阿晨一眼,只見他呆望著掌中的介指,一種著魔般的眼神。
  阿晨最近突然失縱了大半月,昨天才與我們聯絡。原來他是獨自前往伊諾比拉,看看他那個夢中的故鄉。假若一早知道,我定必會哀求他許我同行,白色的伊諾比拉可以美到甚麼地步,是否可以幫我找回在瑞士那段失落了的回憶。
  墜道的盡頭,迎接的是澳門最迷失的一面,一座座五花八門的賭場並列,七彩絢爛,紙醉金迷。無數的旅途者在這裡醉生夢死,金錢、權力、女人,是無盡慾望的滿足,也是萬千精美的墓地:有人可以一夜間盡輸數百幾萬,跳樓身亡,也有人為求回本,行劫旅客與司警鎗戰。其實,對我們而言,“小城”才是澳門的本質,這數百年來,它其實沒有多大的變化。
  「今天是平安夜,我們去新口岸飲酒。」阿晨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有點累,我想回家休息。」我在板樟堂放下他,然後堅持獨自步行回家。  離別前,他在我額頭輕輕一吻。
  大樓門口,打開信箱。果然存放了一封郵件,我細心拆開,內有兩張信紙和一塊不規則形狀的水晶碎片,與往年一樣。這三年的平安夜,我也會收到阿龍寄來的一封信和一片“時間的碎片”,但卻沒有回郵地址。我無力地靠在睡房的牆壁,「阿龍,你在哪裡?我很想念你....!」這到底是一份希望,還是更大的絕望,眼淚是女人最親密的伴侶,只有它,不會取笑自己軟弱。
  分針向右再傾側小許,這個平安夜也成為歷史,旁邊大三巴那些興致高漲的人群在聖詩的薰陶下漸散,等到明年的今天他們亦會來到這裡,記念他們的救世主。而我同樣會收到一片“時間的碎片”,還有一封遲來的情書。
  夢醒。下午二時三十六分。我化了一個淡妝,匆匆忙忙來到板樟堂的玫瑰聖堂,雪影看見是我,立即撲入我的懷裡。
  「若霜姐姐,你越來越靚。」雪影撒嬌。
  我苦笑,羡慕她寸粉不沾也如此攝魂:黑中隠約含白的頭髮,海豚形鑽石頸飾,白色蕾絲外衣,淺籃色低胸連身長裙。我們步入信達城商場,展開一場兩勝的舌戰錢槍,對戰兩方也會滿意。一番瘋狂過後,我們過了小泉休息,點了一些小食飲品,點算我們的戰利品。兩個女人行街,小不了大袋細袋。
  「彩霞去了那裡?」
  「她和燕妮過了北京選祭花。」我遞過一份表單「這是今次的祭花,全數六十三種。」
(待續)

台長: 澳門勞動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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