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紐約 蘋果台北 擁擠的人群中，最能感覺寂寞； 熱鬧的都市中，最能體驗失落。 一個流落在紐約的台灣男子， 一個心繫著台北的孤單靈魂。 明日報的不穩定，連我都想要逃了... Blogger分站: http://bananaapple.blogspot.com/ 新浪網部落格分站: http://bananaapple.idv.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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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開始，是很久以前我們三兄弟去看晚場電影。由於父親另有事，就說好等我們看完電影出來，再打電話通知他來載我們回家。
在等待的期間，我們三兄弟躺在騎樓下的長椅上，累得打盹。那天天氣很冷，回家後三弟發了高燒，父母連忙送他去急診，醫生說是急性腎炎。
後來，也許是他的情況不嚴重，也許是他身體好，沒多久就沒事了。

他沒事，換我有事。

有一個星期天早晨，我起床走下樓來，媽媽正在準備早餐，她看了我一眼，驚呼：「你的眼皮怎麼腫腫的？」我困惑地走到鏡前仔細看，的確眼皮有點浮腫，但是也還好，剛睡醒不都是這樣？
也許是之前三弟的情況讓我媽比較敏感，也許是我媽的專業眼光，我媽架著我去檢驗所驗血驗尿。
（離題。我媽在出嫁前是個護士，在一家地區醫院當到了護士長。我爸當年替藥廠到各醫院診所推銷新藥，才認識了我媽。為了追求我媽，還故意感冒去讓我媽打針...我爸說的。）
檢查結果出來，我的尿蛋白過高。這下我媽心慌了，趕緊帶我到榮總做進一步檢查。然後，醫生臉色凝重地看著報告說：「這是慢性腎炎。」
我當時渾不知這病的嚴重性，只當做感冒一樣，沒啥大不了。
後來當然是很大不了，而且大到不得了。

控制飲食，是治療腎炎很重要的一步。最高指導原則，是不能造成腎臟的負擔。
兩個月的時間，我的每一餐都是千篇一律：一大塊白煮五花肉，一大盤燙白菜，完全無鹽無油無味道。 喔，白飯？隨意。
所謂的「無鹽醬油」是我唯一的調味料...說不上鹹味，那根本是聞了會吐的藥味。
不能晒太陽，不能流汗，所以我不用參加升旗，不必上體育課，夏天在家還可以吹冷氣。
這病要多喝水，所以我每天帶兩大罐寶特瓶的水，也因此得了個「水牛」的外號。

這樣子的治療持續了許久，尿蛋白卻一直降不下來，我媽也焦急了，帶我去找另一個醫生，這次，換中醫。
那老醫生把了我許久的脈，緩緩地說：「這個啊，不是腎炎...」我媽放鬆的表情還沒掛上臉多久，卻只聽他接下去說：「...這是腎虧。」
「你在開玩笑吧？！」我媽差點沒掀桌子，她叫道：「一個國二小男生就腎虧，這以後怎麼辦？」
後來事實證明，我沒有這難纏的症頭。但是這個超級大笑話，倒也讓我好氣好笑了好一陣子。

至於說，後來這病是怎麼治好的？嗯，我不知道。
或者說，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治好了。

後來換了好幾個醫生，這一個說沒問題了，下一個就會說還得再看看。而檢驗報告更是在開玩笑，一下子有問題，一下子很正常。
最後，我媽也煩了，就由她決定我這病到底好了沒。
她說了：「...就當作治好了吧！」
所以，在我媽的正式聲明下，我就這樣「治癒」了我的病。

真是有夠烏龍的水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