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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2-21 23:42:51| 人氣36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聖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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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歌中, Joni Mitchell的River是其中一首我最喜歡的…

It’s coming on Christmas
They’re cutting down trees
They’re putting up reindeer
And singing songs of joy and peace
Oh I wish I had a river
I could skate away on

But it don’t snow here
It stays pretty green
I’m going to make a lot of money
Then I’m going to quit this crazy scene
I wish I had a river
I could skate away on

I wish I had a river so long
I would teach my feet to fly
Oh I wish I had a river
I could skate away on

不經不覺來到十二月。

我是聖誕節的擁護者。一年之中,只有這段日子最令我心情愉快。其實,只要是漫天灰藍天寒地凍,什麼節日都不會討厭,但聖誕那種閃耀著璀燦光芒的魔術幸福感覺,很難叫人不偏心。

但今年,什麼過節氣氛都給世貿和政改消磨殆盡。急景殘年,連原本興緻勃勃回首東京shopping好日子的心情都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月初把所有聖誕唱片找出來,轉錄成MP3,天天在聽,落力製造一點聖誕氣氛,讓自己歡容一點,但無補於事,腦中總是縈繞著這首傷感得有點過了份的River。

也許心底裏,我也想有一條河,讓我能一溜而去。離開這個紛擾瘋亂的城市。

你一定沒聽過這麼蒼涼厭世的Jingle Bells。聽聽River的前奏吧,你會聽見一個失業多年的中年漢子,潦倒滄桑,仍得抖擻所剩無幾的精神,擠一個苦澀笑容,扮演著聖誕老人,站在泥和雪混和堆積的紐約街頭,天色灰敗暗啞,路人行色匆匆,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手上那個鈴… Jingle Bells ~~ Jingle Bells~~ Jingle ~~ all the way…

他也會想,如果我有一條河,讓我能一溜而去,離開這個髒亂冷漠的城市,那多好。

多瑙河太遠,城門河不算是河,黃河長江太洶湧,亞馬遜河太危險,恆河湄公河太不聖誕… 說來說去,這些河都不會結冰。

怎麼溜得掉?

再不為自己找點快樂,就會倒在泥和雪堆中,一睡不起了。

當失去生存意志,就會想玩這個遊戲…

數一數最喜歡的一幕。

這次,來數聖誕。

Sleepless in Seattle

聖誕前夕,帶著未婚夫回家慶祝佳節兼宣布喜訊的Annie(Meg Ryan),吃過飯,擾攘過,連老媽的陳年婚紗都試過了,深夜獨自駕車前去未婚夫家途中,收音機播著電話訴心聲節目,聽到喪妻已有年多的Sam(Tom Hanks)訴說著對亡妻的思念︰聖誕節特別難過,因為她最愛聖誕節,總是把一切都弄得那麼漂亮…

那份久違了的款款深情,觸動了全國每一個女聽眾,包括女主角。一句
“It’s….. Magic”,改寫了Annie的人生,也成為當年我最喜歡的電影對白。

The Shop Around the Corner

明明是老片,卻是我的新歡。匈牙利一間位於街角的精品店,Jimmy Stewart是忠誠能幹的店長Alfred Kralik,Margaret Sullivan是店裏新來的女店員Klara
Novak。這兩人日常在店裏勢成水火,不知道原來對方是自己愛上的筆友。後來Kralik發現了真相,卻不敢相認,怕Novak會斷然拒絕他。

平安夜,Novak終於要和筆友第一次見面,已經想著非此君不嫁。大家趕著回家渡佳節,Novak下班才細心包裝送給筆友的禮物,最後剩下留下來關門的
Kralik和她。Kralik存心逗她,向她展示送給「心愛女友」的鑽飾,又騙她說某天那位「筆友先生」來找他,更索性把「筆友先生」編造成一個失業勢利和充有墨水的胖子。望著心愛的女孩一臉失望無奈,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Kralik終於忍不住吐露真相,然後,當然是大團圓。

匈牙利布達佩斯漫天飛雪的平安夜,戲假情真的Jimmy Stewart,他情深如海低頭望著Margaret Sullivan的神情,套唐滌生先生一句,真是任教鐵石為心也動容。

Radio Days

太愛這部電影。愛到明明戲中沒聖誕,都老是覺得有。

有的是1943年的大除夕。小Joe一家人留在Rockaway家中,靜靜等待1944年的來臨。收音機中傳來曼克頓著名夜總會King Cole Room的除夕晚會實況。那邊鬧哄的景況和Rockaway民居有若雲泥,各電台名主持雲集,杯觥交錯。
Diane Keaton登場,悠悠唱出You’d be so nice to come home to。坦白說,唱得好過她的人,多得可以由沙頭角排到沙地阿拉伯。但這是Diane Keaton,這是她和Woody Allen分開多年後首次重拾舊歡。縱已不是Manhattan和Annie Hall中那個古靈精怪的妙趣女子,但Diane溫柔和煦如昔,每次都幾乎溶掉我的耳朵。

快午夜時,小Joe的阿姨喚醒他一起慶祝新年來臨,那邊廂一眾電台主持到天台找熱鬧。天開始下雪,眾人慌忙回到夜總會。天台門關上,世界忽然靜下來,只剩下霓虹招牌,在蕭颯寒風中慢慢不停打轉,和成年小Joe(Woody
Allen)的旁白︰
I never forgot that New Year’s Eve when Aunt Bea awakened me to watch
1944 come in. I’ve never forgotten any of those people or any of the voices we would hear on the radio. Though the truth is, with the passing of each New
Year’s Eve those voices do seem to grow dimmer and dimmer.

每次看到這裏,無緣無故的便淒涼起來。

You’ve Got Mail

The Shop Around the Corner的九十年代版。片中的聖誕場面很少,只是以Meg Ryan飾演的Kathleen在生意一落千丈後,落寞的佈置店裏聖誕樹一幕輕輕帶過,伴襯她寫給Tom Hanks的聖誕電郵中獨白… 就是這短短的兩分鐘,讓我初次認識River這首歌,還讓我發現聖誕節歡慶背面原來可以這樣滄涼︰
It’s coming on Christmas, they are cutting down trees. Do you know that Joni
Mitchell Song? I wish I had a river I could skate away on. Such a sad song. And
not really about Christmas at all. But I was thinking about it tonight as I was
decorating my Christmas tree, unwrapping funky ornaments made of Popsicle
and missing my mother so much I almost couldn’t breathe. I always miss my
mother at Christmas but somehow it’s worse this year since I need some
advice from her. I need her to make me some cocoa and tell me that everything
going badly in my life will sort itself out.

作為寫字界的高手,Nora Ephron並非浪得虛名,總是那麼殺人不見血,閒閒幾句,平常不過,卻無由來的感動萬分,鼻子慢慢酸起來。

Falling in Love

其實這戲真的不怎麼樣。情節拖泥帶水,間或甚至有點找戲來做的感覺,人物描寫也亳不吸引… 但主角是羅拔迪尼路配梅麗史翠普,即便是兩個人從頭至尾一起朗誦電話簿,還是擔得起「經典」這兩個字的。

聖誕前夕,熙來攘往的曼哈頓,57街的Rizzoli書店,兩個陌生男女趕購聖誕禮物。各自在Rizzoli買了一本oversized的書,裝在一模一樣的紙袋中,就這樣一相撞,東西撒了一地,互換了手中的書也懵然不知… 相安無事回家過聖誕。卻不知道,改變兩人一生的愛情就在那一瞬間迸發了。

為了這一幕,Rizzoli成為我去紐約朝拜的名勝。聖誕前夕的曼克頓街頭,銀灰藍摻和著的天色,寒風混著點點飄雪,街道商店滿是趕著買禮物趕著回家過節的人潮,一抹紅一抹綠一抹溫暖一抹熱鬧。這樣的聖誕節真是我的至愛。

Meet me in St. Louis

如果沒記錯,這片當年中文譯名喚做《火樹銀花》。可是,這戲根本不是關於聖誕節,而是一部展現美國人文面貌的經典歌舞片。故事以1903年為背景,描寫聖路易市Smith一家的溫馨家常生活,從盛夏開始,經歷暑假,萬聖節,聖誕節,最後以春季聖路易市世界博覽會作結。

你會問,那為什麼叫《火樹銀花》呢?只為電影中一首不朽名曲 — Have
Yourself a Merry Little Christmas。父親突然宣布調職,新年過後便要舉家遷往紐約。全家登時一片愁雲慘霧。聖誕晚上,Judy Garland飾演的二姊Esther提早從舞會回來,發現小妹Tootie仍未睡,為著即將前往令人嚮往的紐約,興奮莫名,卻因為要離開心愛的聖路易市,又鬱鬱寡歡… Judy Garland為了安慰
Tootie,擁著她坐在映照著皚皚白雪的窗邊,娓娓唱出這首經典名曲…

我是歌舞片迷。現代大概沒什麼人愛看這種糖衣虛幻,所以當看見《功夫》中的戲院佈景貼上一張Fred Astaire 和Ginger Rogers的Top Hat海報,那種「終於在地球遇到火神星同胞」的安慰感覺,是難以形容的好。要選最喜歡的歌舞片,這片一定入圍。單是The Trolley Song一幕,便知道什麼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個聖誕,如果你在香港,住的地方可看到有線電視,那請你12月23日晚上7時25分,轉去有線電視43台TMC。看完Meet me in St. Louis後,下次再聽見有人提起《如果.愛》,大可報上一個得體的訕笑。

‘Til There Was You

也許沒很多人看過此片。這戲被很多影評踐踏得一文不值,卻是我的心頭好。原來在這麼一個溫柔細膩的故事支撐之下,連我最痛恨的洛杉機也可以變得這麼迷人。男女主角Nick和Gwen在全片大部份時間都不知道對方存在,卻從小已被緣份巧妙的牽連著,多次緣慳一面,多次擦身而過,兜轉了廿年後,終究還是遇上了。沒有蕩氣迴腸,並無賺人熱淚,但動人處,還真的很動人。那些落英繽紛,微風輕拂,午後和煦陽光斜照,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景緻,洛杉機何曾如此美麗過?

聖誕節,和父母老死不相往來的Nick,拒絕過氣明星女友的外遊邀請,獨留在洛城,孤零零的在一間夜店幽幽彈出哀怨的Jingle Bells。另一邊廂,Gwen的家中,鄰居們興高采烈彈著她的鋼琴,鬧哄歡快的唱著Jingle Bells,她縮在樓梯一角奮筆飛書,再度投信至報章,決心捍衛這個快將被發展商拆卸改建成大商場的家園。一句 “The Building sleeps, yet I cannot”,使Nick不知不覺迷上這個神秘的寫信人。

沒有雪的聖誕,男女主角互不相識,甚至立場相悖,也一樣可以很浪漫。

Little Women

小學六年級課外英文閱讀被迫第一次看了精裝本,之後一直不能自拔的喜歡這個故事。填鴨式教育也有可愛之處。

九十年代重拍的版本,甫開場便是聖誕前夕入夜,一幕幕彷如聖誕賀卡的隆冬漫天風雪,對比著March一家的溫暖諧和和古道熱腸。任外面多冷世情多壞,總有親愛的家人圍在熊熊爐火旁等著你回家。隨後的聖誕早餐和聖誕舞會,導演灌注了對小說和聖誕的一腔熱愛,節慶歡樂氣氛溢滿了整個畫面,即便是
Winona Ryder那股輕率浮燥和書中的Jo那份熱情衝動是多麼的不相配,你也不會太在意。

When Harry Met Sally

十年後重遇,Harry和Sally從旗鼓相當的爭吵對手,變成同是天涯寂寞人,成為知己好友。聖誕,Sally去買聖誕樹,有Harry和她一起開開心心把大樹抬回家。翌年聖誕,二人已由好友,變成互相傾慕又死不肯認還睡了覺反了臉的「舊友」,Sally又去買聖誕樹,沒有Harry替她抬樹尾,只好獨個兒死命把一棵大樹從滿地積雪的街拉回家中。

如果世界上有「When Harry Met Sally」影友會,那我即使當不成會長,要撈個副會長回來也是綽綽有餘的。這幕買聖誕樹小故事,看在我這種獨身女子眼裏,不免唏噓,但也不無安慰… 幸好我從來都不會也沒想過去買株聖誕樹。

再數下去,還有Letterman每年的聖誕傳統,包括為Ed Sullivan Theatre的聖誕樹以pizza+肉丸+帝國大廈模型「加冕」、請Darlene Love來唱Christmas (Baby Please Come Home)、和Jay Thomas比賽看誰能最快以美式足球擊落聖誕樹上的「加冕」裝飾…

還有While You Were Sleeping… 還有Love Actually… 還有It’s a Wonderful
Life… 還有《我愛太空人》…

聖誕的快樂,也許在光影裏尋找會比較可靠,縱然只是浮光掠影,也比現實世界裏由電燈泡和人潮生硬堆砌出來的快樂來得真實。起碼電影裏的聖誕沒有附送李永達林瑞麟和韓國農民… 這也許有點悲哀… 不過,說實話,有飯食有屋住有工作家人愛護朋友可親身體尚算健康,還有閒情逸緻在這裏清談,怎好意思悲哀?還是老老實實開開心心過聖誕吧…

台長: 貝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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