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很多藝術的門外漢都跟我一樣, 對米開蘭基羅的西斯汀教堂圓頂壁畫最熟悉的就是「上帝創造亞當」那一部分. 我最有感覺的, 也就只有這一部分. 就如同達文西的名畫「蒙娜麗莎」一樣, 第一次看到「上帝創造亞當」那一部分也是在新加坡的電視廣告上. 其中一個廣告是Nokia手機的廣告, 廣告創意人讓「上帝創造亞當」中的上帝手裡拿著Nokia手機作勢要遞給亞當, 還加注旁白:“It’s your mama.”這當然是比較幽默的表達方式.
不過, 真正讓我對此「上帝創造亞當」有深刻感覺的倒是另一個廣告. 那個廣告在買甚麼我已經不記得了, 值得一提的是, 那個廣告是完整的呈現出「上帝創造亞當」這一部分, 而不添加任何電腦效果. 那時候的我還不知道米開蘭基羅是何許人也, 也沒有任何先入為主的概念, 但心中就是有種悸動, 覺得實在太美了, 它就是給我一種和諧, 安寧, 彷彿畫中的世界是另一個不同於我們的世界. 那時候我年齡尚小, 想像力豐富, 往往這幅畫的意境就在腦海裡回盪不去. 更讓我耿耿於懷的是那未完成的動作: 上帝的手指與亞當的手指的即將觸碰. 我想, 這無疑是整幅畫的焦點吧, 也讓我的心裡與之糾結在一起. 甚至, 我還在夢裡幫他們 (當時我並不曉得畫裡的兩個人物是誰) 圓了這一幕, 我夢見了畫中兩個人的手指成功的碰觸了對方. 為甚麼當時的我會那麼執著上帝的手指沒有和亞當的手指觸碰到的這個節骨眼呢?
我想應該歸咎於年齡問題. 我覺得小孩看事情的觀點很天真, 喜歡圓滿的事物. 整個畫面給我寧靜安祥的感覺, 而畫中兩個人卻又很明顯的是有個未完成的動作, 這在我當時的心裡產生了疙瘩, 所以才會借由作夢來去圓滿它. 不過現在似乎卻能夠接受這種未完成的美, 神指與人指的觸碰是整個畫面的焦點, 也是整個《創世紀》的象徵, 但米開蘭基羅並沒有畫出這兩隻手碰在一起所迸發出經典的神創的奇蹟, 他留下了那一點點的距離, 這成了我永恆的期待的瞬間, 也給我永遠的想像的空間. 我想, 米開蘭基羅也了解人性吧…… 人喜歡追求, 追求本身就是目的. 當一個追求被滿足, 被完成時, 往往是最惆悵的時候; 當一段旅程結束時, 往往就是曲終人散的時候, 那是何許的落寞啊! 留下一個未完成的動作, 我想那才是最能抓住人心的做法吧.
至於對整體的西斯汀教堂圓頂壁畫的感想, 我是覺得蠻好奇的一點是為甚麼米開蘭基羅都沒為天使畫上翅膀. 因我個人的喜好關係, 天使都應該要有聖潔的翅膀, 所以我蠻好奇米開蘭基羅不畫翅膀的原因. 他似乎是用布和衣服來表現飛行的, 這讓我感覺很像中國人的仙女. 也許他本身是個雕刻家, 本來就很愛好人體肌肉結構的表現, 所以他畫的女人身材我都很不敢苟同. 我覺得他把女人都畫得過於結實, 幾乎就跟男人一樣, 更本沒有了女性肌肉線條應有的陰柔之美. 不過我像米開蘭基羅的想法可能跟我不一樣吧, 因為據《聖經》記載, 耶和華神在創造了萬物之後, 最後, 但也是最重要的, 就是創造人類. 神用地上的泥土, 照著自己的形像、按著神的樣子造了人. 但是和創造其他的動物不一樣的地方, 是神把自己的氣息吹在人的鼻孔裡, 他就成了有靈的活人. 神給世界上第一位人, 取名叫亞當. 神說：“ 亞當一個人獨居不好, 我要為他造一個配偶來幫助他. ”於是神使亞當沉睡, 神取下亞當的一條肋骨, 就用這根肋骨, 造了一個女人, 就是夏娃. 也許米開蘭基羅認為, 上帝在創造女人的時候, 所依據的形象也和亞當相去不遠吧!
我對米開蘭基羅西斯汀教堂圓頂壁畫的感想大致上是如此. 真的很佩服他, 要長時間在如此不舒適的情況下把壁畫畫好, 他的耐力十分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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