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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4-03 19:48:14| 人氣1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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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蒲花(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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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隻比我大七歲。小時候,我摟著她的脖子,她是我親愛的姨媽;稍大些,我們一起去上學,她和我是同學;到後來,她讓我喜歡上瞭京劇,她是我的老師。我姥爺人稱老學究,生性寬厚謙和。年輕時走南闖北,也算是見多識廣。他給子女們起的小名很有些意思。大舅、小舅分別叫桐、梧,小姨叫蒲花。取意“梧桐棲枝,鳳凰來儀;菖蒲吐芳,擇水生之”。

上個世紀五十年代中期膠東招遠的老傢美極瞭,姥姥傢的院子裡,影壁墻後面的苦瓜蔓兒開著金黃色的小花,一如小姨無拘無束的豆蔻年華。她曾拿一個小口瓶子和一個橘黃色的苦瓜給我看,然後藏在身後,“變”進瓶子裡。瞠目結舌的我當然不知道這是她耍的把戲,那是初夏時,她把小瓜紐兒放進這個瓶子裡長大而成的。對我這個幾乎每年冬夏都從淄博回去的外甥兒,她可謂關愛有加。她常從樹上粘下知瞭,猛地放在我耳邊“吱吱”地嚇我一跳,然後放進鍋底灰燼中燒熟瞭給我吃。晚上,全傢人睡在大炕上,她會給我講許許多多從未聽到過的老輩傳下來的故事。秋分的清晨,我跟她去渤海邊挑蟹子,蜷縮在古船下她的懷裡,等待著啟明星從海空上消失,漁船歸來。她去生產隊上坡下地,每聽到窗後大街上的女伴叫一聲“蒲花”我就早早溜出門,跟瞭去逮螞蚱,摘黃花菜,刨半夏,攬花生。那一年,我三弟回傢,她竟然給這四五歲的小男孩搽胭脂抹粉,打扮成一個姑娘模樣,讓他跟著她騎牲口趕馱子,好不風光,逢人就誇她“出門”回來的俊外甥!

小姨很聰慧,她的藝術天賦很早就顯露出來瞭。她會鋸兩截竹竿、竹筒,拽一把馬尾,搓兩根絲線,自己做一把胡琴,竟然也能拉出個調兒來;不知誰給她一個破口琴,她“嗚嗚啦啦”吹上一個晚上,第二天也能聽出是“樹上的鳥兒成雙對”。到“大躍進”的時候,村裡人吃食堂,孩子送幼兒園,大隊看重她年輕活潑,又多才多藝,選她當老師。也正是那個多舛的歲月,叩開瞭她青春萌動的心扉。

膠東蓬(萊)、黃(縣)、掖(縣)一帶,祖輩上都有“上(北)京,下(天津)衛,闖關東”的人。在浮躁風盛的年代,“擇水生之”的小姨自然抵不住外面的誘惑。終於,她在1959年春天,悄然出走,經由淄博踏上瞭闖關東的行程,去東北投奔她的二哥、我的小舅。小舅是齊齊哈爾市勞動模范,很有些面子。幾經周折,她進入富拉爾基鐵路工程段文工團。後來我才知道,小姨從小在村裡就跟老票友學過戲,難怪她會自拉自唱呢!

那時的小姨很漂亮。高挑的身材,瓜子臉,雙眼皮,唱青衣正是好材料,因為有底子,拜師後一年多就能登臺唱戲瞭。那年冬天小姨回老傢,挑大梁演《秦香蓮》備受贊譽。也就是在那時,耳濡目染的京劇在我的心頭擦亮瞭火花!

一天早上,我跟小姨去村北菜園吊嗓子。聽著小姨“咿咿、呀呀”的長腔,我也試著學瞭兩聲。不料,小姨驚喜地把我拉到跟前,端詳著我的眉眼臉盤,說我可以唱“旦角”。我至今還記得她眼中閃動著的灼灼光芒。接下來,我跟她喊嗓子,練身段,甩水袖,跑圓場,教我一折《蘇三起解》算是開蒙。將近一個月過後,她去東北,我回淄博。臨別時囑咐我,《起解》這戲“雀兒小,五臟全”,二黃、西皮、反二黃,唱念、身段重,要在舞臺上個把小時不冷場,沒有真功夫下不來!

三年的癡迷,暑往寒來,每次與小姨在老傢相見,都是難舍難分。終於,在1964年的春節小姨圓瞭我一個少年戲迷的夢想。

那時候,政治的“寒潮”似乎已經有瞭預警信號。我和小姨在老傢見面後,很快談到瞭唱戲的事。小姨說,村裡早給她寫信瞭,說現在有些老戲像《賀後罵殿》這樣的不讓演瞭,叫她從外面整個新劇本來。正巧他們團裡有個《九件衣》的本子,是講闖王李自成起義殺富濟貧的故事,挺合適。原想頭牌青衣由她演,還缺個花旦。又一想不如讓我演大青衣申娘,她去演花旦夏玉蟬。

我?上臺演戲,還掛頭牌?這可是件夢寐以求的事呀!眼見機會來瞭,我這個“初生牛犢”啥也不顧瞭,當下答應試一試。小姨告誡說:“演戲也就像做人,一板一眼都講規矩,上臺容易丟人難呀!”

村上的西大院當時是辦公室兼會議室,連同前面的大院,相當於現在的文化廣場。當姨夫的京胡響起,“忽聽得喚蘇三我的魂飛魄散”,《起解》的“二黃散板”我剛落音,四座皆驚。霎時間,汽燈投在白墻上晃動的人影,一起凝住瞭,隻記得小姨抿住嘴角略顯自得的表情。接下來的十幾天是馬不停蹄地背詞、學唱、走場、響排。抖水袖,小姨手把手地教我甩腕子;一段“搖板”,小姨口對口地幫我練節奏。終於,日落月升,華燈綻放,正月十六的“大軸戲”就要開場瞭。

我坐在梳妝臺前,耳聽得場外沸揚的人聲,心裡像揣瞭個小兔,跳得正急。洗罷臉,凈過手,小姨給我打一遍淡粉色的底彩,再拍腮紅,敷粉定妝,描眉畫眼。接下來,勒頭,貼片子,梳大頭。隻見小姨從榆樹皮泡過的水中取出一綹一綹黑發,用手指刮平,彎出一個個小圈,端端正正地從額頭向兩邊對稱貼好,那是圖案化的少婦劉海,再用兩片貼在雙鬢,將臉盤調整為古典的鴨蛋圓形。最後是戴頭套,系大髻,掛線簾子,釘泡簪花青佈包頭。末瞭,我偷眼往鏡子裡一瞧,咦,怎麼跟小姨不差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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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簾,上場。“半依柴門雙淚垂,忍氣吞聲暗傷悲。一腔哀怨似江水,此恨滔滔流向誰?”一段纏綿悱惻的“四平調”,引得臺下傳來如潮的掌聲和喝彩。我乘轉身之隙望瞭一眼在側幕為我“把場”的小姨,一剎那的目光對接,讓我意會到瞭她的甘苦寸心……

可惜,小姨沒有機會在人生的巔峰狀態停留多久,我也最終沒有去唱“青衣”。第二年,東北人口大清退,她便又回到老傢。隻是沒過幾年她又去哈爾濱並最終與姨夫在南崗安瞭傢。稍後,“動亂”四起,人人自危,我們無奈中斷瞭聯系。

關山千裡,一晃就是四十年。忽然,在一年初冬,小姨和姨夫竟然不期而歸!

這還是我心目中的小姨嗎?消瘦的臉頰刻滿瞭風霜,仿佛剛剛從漫長的苦難中走來。幾十年的思念,幾十個春秋的空白心箋,怎是三言兩語能夠填補?喉頭像是有一千隻鴿子,全撲棱著翅膀擠在剛被打開的雀籠門口,一隻也飛不出。

倒是小姨先爽快地說,咱眼下一點兒也不苦瞭,好時候到瞭。

我有意岔開話題,說想聽她給我唱一段《起解》。她定瞭定神,吟出瞭一個叫頭:“苦哇!”她把那個“苦”字拖得顫顫的,滿含著淒涼無助的哀怨,眼裡盈滿瞭淚水。突然,我悟到瞭。莫非,那是她幾十年苦難生活的寫照嗎?




小姨回去後,我試圖從母親那裡解開疑團。母親的記憶零零碎碎小姨後來去公交公司上瞭班,可好景不長,小姨傷瞭腰,和姨夫雙雙病退在傢。東北國營廠子退休金很少,她還有三個兒子,娶媳婦,買房子……母親感慨真不知道這些年你小姨是怎麼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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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母親滿含憐惜,我也不便再去探問背後的難言之隱。因為小姨臨走時說明年還要再來,而我相信時間是一面魔鏡,它可以讓一切未知顯影,把一切傷痛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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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2009年5月8日夜突發的心肌梗塞,把這一切化作瞭無盡的思念……

小姨,難道我們真的再也不能相見瞭嗎?唉,我遼遠的,遼遠的心痛!

●姓名:徐德華 ●終年:71歲 ●籍貫:山東省招遠市 ●生前身份:退休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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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來源:大眾網-齊魯晚報

責任編輯:王曉易_NE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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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lxtpo283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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