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07》
早上全家回新店,大大跟中中先去外婆家,我跟小小則在台大醫院便先下車,因為小小要去看皮膚過敏.
雖然知道台大超熱門,小兒科裡滿坑滿谷的人還是讓我傻眼!因為怕小小被傳染,我不敢在候診區久待,可是跑太遠又怕過號;於是我推著小小從二樓逛到地下街,再跑回二樓看輪到幾號,知道還要再等又再下樓.這樣樓上樓下逛了兩個半小時,終於看到醫生.醫生說小小是輕微過敏,幫他開了個減輕不適的藥 (就若曼以前提過的驅特異(Zyrtec)),可是醫師不贊成幫小小作過敏檢測,他建議等小小兩歳半再做.
批價等藥的時間也很久,我們在台大一共待了快四小時,回到新店兩點多了.到了阿嬤家小小跟中中玩得很瘋,兩隻整天吃吃玩玩,快十一點才甘願就寢.中中跟阿嬤睡,我帶小小跟阿姨擠一間,大大自己睡,明天他要開車載大家去桃園找舅舅.
《20050508》
天剛亮被的小小的腳丫燙醒,他睡得很沈,也沒聽他咳嗽,可是我確定他發燒了!等阿嬤醒來我跟她借溫度計量—沒錯,39度8!這下子我不想去桃園了.
我想帶著小小留在新店,可是星期天診所沒開,看醫生只能掛急診.大大建議還是照原計劃一起去看舅舅,真有狀況就在路上掛急診,在車上開車外循環或許可以減低傳染機會(有用嗎?).雖然這不算好辦法,但小小醒了之後還算有活力,在新店一下也找不到可以信任的醫師,還是跟大夥一起去好了,不放心的話隨時量體溫吧.
於是一家四口加上阿公阿嬤阿姨全擠進我家的車,去桃園跟舅舅舅媽聚餐,飯後再去舅舅家看看,這就是今年”慶祝母親節”的行程.小小在車上一直睡,體溫高低起伏,到了餐廳不吃東西只黏人(37.8),到了舅舅家玩了一下就睡著(38.3度),一直睡回新店(38.5).
從發現小小發燒我就在想:小小大概還在感染初期,不過安全起見應該要讓中中跟小小暫時隔離.所以我決定只帶小小回淡水,打算當晚就看醫生,中中就託給阿嬤照顧.中中知道可以繼續住阿嬤家樂得很,居然說我們不來接他也沒關係,百分百的樂不思蜀!
回到淡水小小喝了半瓶奶又睡了,趁他睡著我翻遍家裡的醫藥書,確定”早期發現早期治療”這個觀念不適合感染症—沒有症狀只發燒,除了退燒跟減輕不適,醫生很難對症下藥.不如仔細紀錄體溫症狀,明天再告訴醫生也不遲,小小真的很不舒服的話就冰敷吧.上網去馬偕掛號以後,我拿冰毛巾敷小小的額頭,可是他很不喜歡;於是我算了,順其自然吧.
《20050509》
下半夜小小翻來覆去哭鬧,大概睡飽了加上還在燒,非常浮躁;不得好眠的我除了安撫他,不禁胡思亂想,因為他的狀況前所未有,到此時還看不出個端倪,只能希望別太棘手!
十點多到醫院,馬偕一樣人滿為患,又得推小小晃來晃去.十一點小小勉強喝掉半瓶奶,這是他今天第一次吃的東西.快十一點半進診間,小小前面的那個小朋友的家長正在跟醫生講話
家長:我的小孩發燒好厲害!又一直咳一直咳,怎麼辦?
醫生(檢查了小朋友很久之後):什麼時候開始燒?最高燒到幾度?
家長:最近每天都有燒,可是我沒溫度計不知道幾度,護士再幫忙量一次嘛.
護士:剛才37度6,還要再量嗎?
醫生(超酷):不用了.馬麻,請妳去外面藥局買支溫度計,回去兩個小時幫妹妹量一次體溫,明天回診的時候記得把妹妹的體溫紀錄帶來.
然後輪到小小,聽到護士說他體溫39度2,我嚇了一跳—怎麼更燒了?不過我可是有惡補過,知道醫生想聽的重點是什麼,所以醫生一邊檢查我一邊報告:
“弟弟昨天,也就是五月八日凌晨發燒,最高溫接近40度.體溫起起伏伏,但是都超過37度半.除了發燒,沒有咳嗽也看不到鼻涕鼻水.然後膝蓋到大腿有小水泡,這之前就有了.然後他屁股有個怪怪的包好像長膿了,本來是蚊子包.”
“馬麻妳很有概念,”醫生先帶著微笑檢查小小屁股上的包,然後說:”我比較不擔心這個,弟弟之前有到什麼公共場合?”
“台大醫院.”我講完醫生的表情就變嚴肅,我趕緊補充:”因為弟弟一直長水泡,帶他去看過敏.”
“馬麻今天應該有時間吧,等一下給小朋友做個檢查,等報告出來拿給我看.”
於是除了退燒藥我沒拿到別的藥單,取而代之的是驗血單跟驗尿單,這下子肯定要在醫院待到下午,而且聽到醫生這麼說我的心情就很down.我知道這個醫生如果懷疑小病人”比較”嚴重”,就會要求驗血驗尿,要覺得不妙就會要求住院,他不會是要小小住院吧!不過既然都來找他了,就該信任人家,只是小小在鬧睡已經不肯坐推車了,抱著哭鬧掙扎的他在醫院穿梭辦事,實在很累吔.
也只好照辦,先去買尿袋;貼好後把小小抱進檢驗科抽血,他當然哭得淅瀝嘩啦;驗血結果一小時後出爐,我就邊等待邊灌小小退燒藥.然後小小終於睡著,把他放進推車後我還可以去吃個戰鬥午餐,吃完回來剛好拿驗血報告.問題是小小的尿袋一直空空如也,因為他除了那半瓶奶根本不喝水,沒東西驗尿啊.
拿著驗血報告找護士,她說光這樣不行,驗尿報告也得出來;要是到下午兩點小小還尿不出來,只好帶他去急診那裡想辦法.我當然希望小小別再受苦,只好祈禱滴水不喝的他趕快尿尿,終於在一點半摸到這小子的尿袋有幾滴,我欣喜若狂地拿下尿袋;大概我的動作太粗魯弄痛了小小,這小子又大哭又吵,一直吵到驗尿報告出來.吵了半小時吔.
終於下午兩點前把兩項報告交給醫生,結果醫生的建議是—讓小小住院!理由是:一、小小持續發燒.二、小小白血球含量飆高到接近一千五百單位.三、小小沒有精神又一直不喝水已經輕微脫水了,建議打點滴補充水份.四、醫生叫我自己看—
耳朵—小小的耳道紅腫,耳膜也有些浮腫
喉嚨—小小喉頭紅腫得嚇人
“怎麼都這麼腫?這…到底什麼病?”我除了驚訝已經不會思考.
“我現在無法確定,傷害小朋友的病毒太多了,妳應該知道現在最流行什麼.”
“腸.病.毒?!”我大驚失色.
“也不一定,弟弟如果今天小朋友不住院觀察,明天還是得回診,要不要住院馬麻現在決定吧,病床現在就有.”
醫生說的沒錯,小小如果不住院,今晚我還是得為發高燒昏睡又沒食慾的小小胡思亂想;要是及早住院可以壓制住病情,未嘗不是件好事.於是我同意了,只是早上進醫院時沒料到會如此發展,總該告知大大順便回家收東西.
所以跟病房護理站報到完我立刻請假,衝回家幫小小洗個澡,然後煮一大鍋稀飯當未來兩天小小的主食.弄到一半大大回家了,本來以為只不過去拿過藥的他聽到小小竟然要住院,也是臉色大變;可是他也知道他能做的也只有把我們載回醫院,再隨時聽候差遣.
到了病房大大跟我們一起吃晚餐,因為對病房覺得新鮮小小很興奮,居然在病床跳上跳下,上午十一點後滴水未進的他也終於吃了點稀飯.可是小小的好日子很快沒了,該去掛點滴囉.
我們送小小去護理站去插點滴管,護士請我們出去等候,我們就在外面聽小小的聲嘶力竭響破天花板;出來後小小還是很生氣,看到點滴管便哭叫”脫”一邊想扯掉,我們只好想盡辦法轉移他的注意力.然後大大得回家了,小小看到又悲從中來,又哭了一陣子.
想把小小放上推車他尖叫抗議,只好在病房跟他繼續耗;可是小小不肯下來地板又拒絕上病床,更不用說睡冰枕了.我只好一直緊抱住越哭越燒的小小安撫,他還一直不聽話地扭來扭去,得費好多勁才抱得住他.
快十點小小終於在我懷裡睡著,大概他掙扎得累了,其實我也覺得好累,尤其是手,好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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