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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9-28 16:13:08| 人氣32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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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紀的書桌前
人們在眾多版本的歷史書前沉默
島嶼的身世缺了些頁數
多年來批示著正確的文字
在今天的電視機裡
被選擇後製成大量的口水
哪一年、又哪一年在角落邊的冷笑
或者幾道半夜裡心虛的槍聲
老是在紙頁上刻意地閃躲
唯恐多年後的陽光底下
被有心人讀到當年暗處裡的
幾句秘密
但我們再也指不出
究竟哪些文字揣測了誰的心意
使風裡的流言沒有滋長成為雨季
讓理直氣壯的嘴臉
遺忘了一陣陣對過去的
臉紅

總是有些記憶還未在時間裡滴完淚水
臉龐上猶記載著多年前的風霜
今日一束悼念的花朵
已不知該擺在歷史的哪座墓碑前
而每年例行的芒草
似乎也在繁殖著遮掩的意思
一場場火焚過後的飛灰
在季節性的愁緒中
僅為我們製造了一些暖空氣
日子被提醒著要淡淡走遠
有一天終於回頭
會不會在哪一段的歷史轉錯方向
從此找不到悲傷的結尾

有這麼一個年代從未被澄清身份
街頭上盡是倉皇的腳步聲
說話要有貞潔的語意
口號得先麻醉自己
而人們努力忘掉關於故鄉的嘴型
因為一句鄉音五塊錢

有這麼一個年代我們對白色敏感
為一個政府單位做惡夢
上學時要為一尊銅像舉起右手
下筆時自然地以反共兩字開頭

還有這麼一個年代
國會裡所有人都只認得
主席宣讀的聲音
鏗鏘的尾音剛結束
有些人在夢境中還不忘舉手
或者就聚集為一葉秋海棠
宣示一些激憤
然後到北京路的餐館
收復胃裡的故土

之後
我們激烈地為一道海峽的兩邊吵架
幾種顏色
各自佔據一方新聞版面
有人在計算著多少張的選票
才夠跨過一條溪流的寬度
有人在那條凱達格蘭大道上
一棟錯放了時空的建築裡
練習著誠懇的道歉表情
還有人試著讓話語溫柔一點
讓全省的信徒都跟著陶醉

這一年
島嶼思考著是否換妝
一面鏡子早已遺失
但很多人慎重考慮了下一季
新流行的顏色搭配

每當太陽重新升起
許多人又忘了怎麼拼回昨天
而專家們以早餐的速度讀過頭版後
照常在電視機裡開個爭端
我們模仿著一些人的五官與語言
卻在相似中
驚覺了彼此的荒涼

我要檢舉
台長： 三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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