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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4-06 15:37:39| 人氣10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散文◇【彈奏往事的老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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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查看三三一地震可能造成的損傷,我回到民生社區的老房子四處檢查。那次地震雖然台北震得相當恐怖,但幸好家中一切如故,彷彿不曾發生。

  打開舊房間的櫥櫃,一個誘人的曲線映入視網膜。那是我大學一、二年級時買的吉他,放在格子圖案的帆布套裡,圖案封上厚厚的塵,已看不真切。

  高中時很瘋這玩意兒,我們一間六人的寢室,就有六把吉他。從最簡單的入門曲「太湖船」開始,我們六人後來個個都有一兩首「招牌曲」,我的好像是Joan Baez的幾首美國反戰民謠。後來到了大學時,又晉級到了John Denver的鄉村歌曲,還有Dan Fogelberg的Leader of the band,我的吉他換了兩把,第三把時全部換成了鋼絃,手指結了粗厚的繭。

  後來是為什麼停下來的?不太清楚了。大概是習畫之後,覺得素描、水彩更適合我,便漸漸地與吉他疏遠了。曾幾何時,連畫具也不免遭到塵封的命運,幾十張畫作在一次大掃除中找出來,卻因為全都黏合在一起,分開來又毀損得太厲害,而不得不全數丟棄。

  記得上一次打開吉他布套,已有七、八年前了吧?生鏽的鋼絃啪的斷掉彈開,我的左手手指遂多了三道血痕,痛得錐心刺骨。

  痛得我流下淚來!然而我明白,淚不僅是因為疼痛,更是為了那些逝去的歲月。當我離開那個年代,放棄那個曾經鍾愛的世界,便再也不可能回到那樣的日子了。

  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我沒打開那帆布套,甚至沒碰到,只是靜靜地關上櫥櫃,把這一段過往,關回從前從前,那一去不復返的青春裡......

  「輪到你了!」小倩,我的高中室友,她剛剛彈唱完Donna Donna,一張粉嫩的俏臉紅撲撲地,轉過頭來笑著對我說。

  「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 before they call him a man......」手按和絃,我以旋律及歌聲回應。

  櫥櫃門關上的那一刻,這一幕,竟清晰無比地在我腦海裡唱開來。

----April 6, 2002

台長: 俄國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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