〤＊ 失智の老婆婆 ＊〤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時鐘叮叮兩聲，我抬頭一看電視機上的時鐘，糟糕！時
間已經差不多了！我趕緊套上外套往外衝。哪次都可以遲到，這次絕不能遲
到。
準點抵達餐廳。
一進去我就聽到維妮爽朗的笑聲：「哇哈哈哈～終於飛到傳說中的542了～而且
竟然是我們43期A班同學不約而同一起飛。真是喜上加喜啊。」
「是啊！」怡婷說：「據說這次還是用800 飛542，還可以在那邊停三個整天，
簡直就是大好機會，這下終於有時間可以把公共行政看完了。」
如果有一天妳大白天遇到群年輕女生，坐在咖啡廳裡哇啦哇啦的聊天，談話中
夾雜了許多奇怪的數字代號，英文縮寫，那她們八成是飛國際線的空組員。
「ㄟ～妳拜託一下好不好？」我一邊看菜單一邊對怡婷說：「不要整天想著妳
的高考啦小姐，難得大家有機會一起飛542，妳千萬別抱考古題在上面背了。我
會瘋掉！」我轉頭對服務小姐說：「我要一個飛機火車，謝謝！」
「我也不想啊！～但每個月飛來飛去，很不確定ㄟ～年輕的時候可以，能一輩子
嗎？總要有個career plan啊！」
「好啦！好啦！那也不是這次啊。誰還沒來啊？純如呢？」我轉頭到處看。純
如是跟我們同屆不同班的女生，有著天蠍座敢愛敢恨的個性，巴掌臉櫻桃嘴，
自從上次一起飛大倫敦後，我們就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喏！說曹操曹操到。」維妮瞬目以示。純如跟小雁子一起走進來。
「哇！教官來了，教官好…」大家一看到小雁子紛紛喊著。
「嘖嘖！教官今天穿得好漂亮好有氣質喔！」維妮故意拉高聲音說。
「喂！嘴巴這麼甜，不怕得蛀牙喔！」小雁子眨眨兩排長長的睫毛微笑：「還
有！叫我彥妃！不是說好在外面不准叫我教官嗎？記N點一支！」大家一聽都笑
出來。其實維妮沒有奉承小雁子。今天小雁子穿件桃紅內T，搭米白色針織長
杉，緊身牛仔褲和咖啡色短靴，完全帶出她隨性又有一些嬌矜的個性。小雁子
是皇龍航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座艙長，才二十六歲而已，據說是公司創立時十
三金釵裡年紀最小一個，也是我們受訓時的班教官，以機智伶俐著稱，有時像
個小孩子一樣愛玩，大家都超喜歡她的，是個亦師亦友的好伙伴。
「全員到齊。」純如轉頭問小雁子：「可以開始了嗎？」
小雁子一面拿出塔羅牌一撥撥垂在額頭前的髮絲點頭。
「「義大利皇家空姐團」行程……多多指教…」維妮把身體往前一傾說「氣象說歐
洲很有可能會降下大雪，機會千在難逢，
我們準備坐飛機到到義大利，搞不好還可以滑到雪 ，護照和工作證一定要影印
備份，義大利小偷扒手超多……我們坐飛機去，坐火車回來……」她滔滔不絕
地說著。是不是太興奮的關係，聽維妮報告時我覺得臉熱烘烘的，呵呵，這麼
大的人了
還像小孩子，我是怎樣。
「塔、月亮，倒吊者……」小雁子在大家報告時忽然喊出來！大家都把轉頭看
她。
小雁子低頭瞪著桌上塔羅牌說：「聽一下當參考，咱們這趟維也納的團運有好
玩的事唷！充滿困境和挑戰，還會有奇妙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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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完茶咖啡、結清完免稅品、再掃乾淨廁所，看看手錶，竟然已經忙了兩個小時
了。也差不多該輪休了。我走進廚房拉上簾幕，邊搥自己大腿吐口大氣！
這趟飛維也納的長班只有一個字，累。
經濟艙300員幾乎全滿，13個children，5個infants、一個特殊乘客和一堆麻煩
的特別餐。趕緊趁這段難得空檔讓自己休息一下。
現在是最無憂無慮的時光了，空服員稱做「廚房假期」或「謠言時間」，純如
特地把頭等艙牛油餅放進烤箱裡烤，不久奶香四溢，令人垂涎三尺，我泡好幾
杯香醇的即溶咖啡，準備等下好好享受難得的下午茶，吃完後正好輪休，哈，
真是完美。
但就在此時，服務鈴Ｂon！Ｂon！響起兩聲，表示有外面旅客在呼喊我們，我
趕緊放下手上的咖啡走出去應服務鈴。一出去就看到一位老太太站在廁所旁，
我並且聞到一股臭臭的味道。定睛一看，她不就是有老年癡呆症的那個特殊乘
客嗎？
「阿婆，妳安怎了？」我趕忙趨前上去用台語問她
「小姐，這位阿婆大小便在身上啦！」我看到她褲子不但沾滿穢物，連衣服都
是探頭進廁所一瞧，天啊，連裡面也是慘不忍睹，牆壁被糊得到處都是大大。
我趕忙帶她走到他家人旁。一個穿著入時的少婦搶在我開口前就說：
「小姐，我知道她大小便在褲子裡。你們處理一下。」
「……我……」
「小姐，這裏味道很重很難聞ㄟ！」
「小姐，這裡怎麼會有大便味啊～？」乘客們開始開始抱怨臭味。
我趕緊把廁所門鎖上，
但就在此刻，老太太大概意識到自己闖了禍，竟像小孩一樣嗚咽地開始哭
起來。
「阿婆！抹要緊啦，賣號啦！」我用台語邊安慰她邊問那位太太：「對不起小
姐，那請問您有沒有換洗的衣物給您婆婆啊？」
「都放在大行李箱啊！」她瞟了一下他婆婆說：「她都髒成這樣了，千萬不要
坐這裡，不好喔！我看到後面那排」他轉身指了一下後面：「喏！那個白色毛
線帽年輕人旁邊那排不是有空位嗎？妳就讓她坐在那裡好了。」
「啊！是喔！」她看到的其實是組員的休息座位，但我能說不嗎？我只好點點頭把
她攙扶過去坐。老婆婆一個人孤伶伶地坐在最後一排的位子上，低著頭不斷的
用手擦眼淚，看了我心中好不忍。
「來～阿婆，賣哭啦，我給妳擦乾淨，好冇？」我拿著面紙蹲在老婆婆身邊哄
她，小心地一點點將她身上的污穢擦掉。不久，面紙用完了，我正要起身去
拿，「用我的吧！」旁邊那個頭戴白色毛線帽的乘客，好心地遞
上一包濕紙巾給我。
「謝謝！」我接過來之後，趕緊繼續
老阿婆像隻小貓乖乖的，我要擦哪裡就讓我擦哪裡。濕紙巾很好用，一下就擦得乾
乾淨淨的了。
「婆婆你好棒喔，現在身體變乾淨，給妳噴香香好不好？」
我噴上自己包包中的香水，又端自己的盤組員餐給她吃。阿婆竟開心的笑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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