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hing Matters 找個角落，喝茶。 Photo: Cambridge, England Tour, 2006 Apr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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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跟妹去新的店試按摩。姊妹倆跟一群姊姊、阿姨、婆婆們在大浴池前先坦誠相見，洗個三溫暖，然後來節90分鐘的按摩，最後穿著浴衣、包著頭巾在小餐廳吃晚餐聊天。甚為舒服。

因為是傳統的三溫暖按摩店（正統的那種啦），所以店裡服務人員都年長些，但極親切，價格也合理。在各式創新SPA店蓬勃興起，芳療師一位比一位年輕、瘦弱的新局面下，這類傳統經營形式，仍有吸引著客人回流的雄厚本質。

當然，也有可能我年紀也大了點，開始喜歡這種本質溫厚實在，其他部分乾淨整潔即可的服務。至於浪漫氛圍意境築成的高價，偶爾嚐嚐就好，吃多會膩。

我跟妹這幾年相處，變化也是越來越多。像是可以一起去作些什麼的朋友了。以往我們總有種可以作姊妹，很難作朋友去鬼混的狀態，興趣嗜好差很多。

妹妹她呢，比較有大局為重的視野，有人群時，絕對先配合、再看情況調整。就算不想去，理由也都用得妥妥當當，不在人群強出頭，但求軟軟進退得宜。阿妹講話也是委婉、從不傷人（除非那人白目到徹底），天秤座的平衡感，即便是拒絕都讓你覺得是你強人所難。妹的邀約總是很多，加上她能唱能跳又能飲，晚上都可以熱熱鬧鬧。此外，高挑身材可以穿美美衣衣，去五分埔買衣不用試，怎麼穿怎麼好，逛街起來總是很有成就感。

姊姊我勒，只要有酒精的東西，包括燒酒雞，一吃就倒。買衣一定得試穿，因為身材不好。去pub、KTV，只要有人抽煙，戴隱形眼鏡的眼睛立刻張不開。吃飯，講求簡單自然，不懂品嚐精緻美食，不愛甜點，只喜歡鮮菜蔬果，連人工素食都嫌棄。基本上很難在晚上出去尋歡，老被人說是離群索居。最後總喜歡一個人來來去去，落個輕鬆，關在家裡看電影、作瑜珈太極，一個人出國旅行，管人家說我孤僻、自命清高，或是獨立（比較好聽的詞)。

兩姊妹以前最常作的就是交換意見。因為，我們的意見大大不同，從跟異性交往、同性交誼，到跟長輩溝通、晚輩叮嚀，沒有一個相似。因此，交換意見，可以知道除了自己世界外，確實還有另外的人存在。至於興趣交集，只有晚上買滷味時比較有共識，其他的都碰不上。

但這幾年開始，有些事就不太一樣。我開始聽我妹給美容、美妝以及服飾建議，妹會告訴姊去試試這種新造型之類的。妹也會跟我去試太極導引、跳salsa，雖然不一定繼續，但生活上都開始互相交流學習。現在我們偶爾會安排姊妹的約會，有時吃個晚餐，有時KTV亂唱亂跳或是逛街看衣、租片子亂哭、按摩聊天，接著居然也談到可以一起去旅行。

按摩那天，妹跟我談起劉黎兒的新書”大不婚”，說到了過某個年紀後應該要有生活安排，如果有不結婚的打算的話。我猛然發現，時間河流的慢慢推進，將我們姊妹倆推到一個相似的舞台階段，即便年紀載明有五歲左右的差距。

這時，姊妹一詞也只是實體年紀上的距離，人生階段裡，我們都走在相同過程上，為一些安排在默默整理。是一種各自獨立也彼此聯集的擴充性，把整體世界拉大，一起經歷。

姊妹，是這人生的一種陪伴關係，能夠這樣一起欣賞路上好風景，真是非常幸運。


Photo: 2007/02 台南中興林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