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奇怪, 在經過兩三年博士班的辛苦甘甜, 在見過許多不同人的經歷之後, 我開始相信或許冥冥之中每個人都有其適合的去向. 人生, 固然不會是單選題, 卻也絕不是隨便勾隨便對的送分題.
27歲前相信人定勝天, 只要努力, 沒有不可能. 28歲開始相信謀事在人, 成事在天的道理, 鑽牛角尖的人也許終有撥雲見日的一天, 到頭來勉強而為的結果常是打了折扣的不完美的休止符, 不然也是為了結束的結束.
離開博士班的一年中, 學著釋懷, 學著檢討, 也學著對造化弄人一笑泯千愁. 聰明的人不見得能唸PhD, 因為博士班其實是30%的智商加40%的努力加30%的運氣, 聰明的人要不缺乏一點傻勁, 要不少了點運氣, 至於我, 不幸的是兩樣都不足.
拿到PhD的人也不見得都是聰明的, 這點固然違反Signaling Theory裡頭用education來突顯自己的優秀, 卻可由我身邊的一些例子來證明, 像M, P, Kc, and K都是被社會淘汰的人, 在34~36歲之間開始PhD, 都有不得不的壓力, 像Sr, Ja, Dl, and Ky 則是逃避社會的例子. 就我認識的PhD學生只有Pf是真的聰明, 好吧, 那也是 one out of 15. 可是M有努力和運氣, Ky和Kc有超凡的運氣, Sr有 director老爸坐領她系上最高薪, Ja總有辦法不知不覺讓老師喜歡的不得了. 我卻是個被同學覺得優秀, 被老師覺得有potential, 一匹始終沒有出頭的黑馬, 潛水潛到找不到的潛力股.
早在我受挫以前, 看命的就說我不適合走PhD. 現在回頭看, 一路走來, 我還真走得艱苦崎嶇, 一路為錢(funding, assistantship)所惱, 一路為生活雜事所擾, 也一路為人與人之間的互動飽受煎熬. 看命的說我此行孤單無靠, 倒也真說對一大半. 雖有露水點滴相救, 卻總少一股真正的助力, 期間兩位挺我的老師離開了, 剩下一個把program搞爛的人格卑劣自私剛愎的教授, 前後期的同學多自私自利不願合作, 在一起很久的女朋友丟了, 還跟家裏吵了一架. 這些在Ky身上都看到全然不同的景象.
一個朋友說的對, 人生的路很多, 我似乎選了一條難的, I am so difficult to myself. 也許我真不該固執, 也許我注定要走一遭, 又也許我真的少了什麼. Spring 2005, 我又拿到新program的博士班入學許可, 想想走過的路, 我有著高興不起來的矛盾與無助. 2005年的我, 終於決定不鑽牛角尖了, 要去看看不同的天地, 要對年輕時對困難的勇敢嚐試感到自豪, 要學會抓住與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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