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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生活】剪髮記
前兩天帶著難分難離，藕斷絲連的心情，剪短了三四個月沒有修剪的
頭髮。本想綁著夢幻飛柔的辮子在風中、在路上招搖．．．．．
妳是知道的。
『哇！你簡直美呆了，這樣看起來好有藝術氣息ㄛ，正符合你的”斯
代爾”ㄋㄟ．．．．』
之前的同事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樣地稱讚我。此時，我
心中像是有千萬隻拉不拉多（不是麋鹿）嘶奔咆嘯在曠野中，止不住狂野
放盪，像是偷腥忘了擦嘴的小貓，一個人獨自歡喜，竊笑不已．．．．．
於是把留長髮的念頭，如泣如訴哀怨幽婉，唧唧復唧唧地第一個告訴
了她之後，她．．．．她居然第一個反對．．．～ˍ～：：：：霹靂啪啦
轟了一屋子的原子彈手榴彈，炸的我像一隻搖搖欲墜，快被烤焦的粉鳥仔
，險險招架不住。
『你嘛幫幫忙！學人家留什麼長髮ㄚ？？你也不照照鏡子灑泡尿看看
，你有人家的一百八嗎？？你有人家Ｆ４帥嗎？？你有那種小女生看到會
口吐白沫，休克抽搐，尖叫到不行的長像嗎？？你已經是爺爺不疼，姥姥
不愛，也已經長的夠”白”目了．．求求你！行行好吧！別折磨自己，也
別再去嚇別人啦！～上天有好生之德的．．』
她像機關槍來回掃射之後，覺得”奇摩子”不爽，子彈上膛又說：『
嗯！對了，我告訴你，還有一點，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請你給我安份點，
不要太囂張。』她呼吸急速，忿忿難平的說。
時間一天天過去，如鶯鶯燕燕過江之鯽，徘徊穿梭我的無邊行星，如
妳和我前一分鐘的談話，漸漸變成逝去行星的回憶．．這才不知不覺讓我
默然驚醒地想到一首歲月的歌－－－
『我從山中來，帶著滿頭包．．．．一日看三回，看的鏡子破，頭上
還不長草，呆瓜我一個。』
這三四個月期間，她不是苦口婆心，千萬叮嚀，再不就是威脅利誘，
連哄帶騙．．而我則是按兵不動，老神在在，暗地裡隨時保持警戒備戰狀
態。就這樣僵持著．．．．她常常在我毫無預警，兩眼無神的時候投擲空
包彈，試探嚇唬滿地找牙的我。
『乖嘛！跟我去把頭髮剪了吧！～你這樣看起來一點都不”蟀”。』
『你看你，頭髮那麼長還不剪，一點精神都沒有．路上的小花不會喜歡的
ㄜ．』
『來！～乖乖聽話，我帶你去剪頭髮，我出錢，再給你一仟元零用錢。』
『可惡！你這隻ㄐ一ㄢ ＼狗．．你給我小心一點，你說你到底去不去？』
在這樣強大壓力籠罩之下的我，雖然居安思危面帶微笑，但也樂得倒
吃竹筍甘之如飴。雖然書生一介雙手無縛雞之力，不是什麼少女貞德坐懷
不亂，卻亦不甘為惡人所脅迫。
直到有一天代誌大條，無奈的現實和複雜的環境，還是不得不逼迫我
低頭就範。就像做每件事情都是有了原因和動機才會去做的，就像為什麼
（奶油布丁）這麼好聽的花名不叫，非要去學別人家的小狗叫（汪汪），
就像為什麼我呼天搶地哭泣掩面，梨花帶淚聲聲慢的原因有三：
其一．當（西瓦賽哇）的瀏海從眼睛因為地心四十五度的牛頓萬有引力墜
到了鼻尖之後，那長度．．．．啊！～
真的很頹廢，看起來的我就不像是奮發向上有為努力，才華洋溢的
好青年，這將會是全世界的小花對我最大的誤解之一。
其二．當（基no李ㄟ）的髮梢溜上了鼻上爬到了下巴之後，那長度．．．
雖然街上會有美眉斜眼偷看，雖然路人甲乙會不只一次的問：『”
小姐”請問”萬寶路”怎麼走。』，『”小姐”請問妳的假髮在哪
買的。』在萬念俱灰的情況下，雖然心裡偶爾會有一陣陣靠得住舒
爽兼莫名不具的悲哀，夾雜著喜悅顫抖之後的快感掠過．．．．
其三．當（湯姆阿哥）的長髮由下巴別到了細緻的雙耳之後，那樣地宜室
宜家秀外慧中，媚力逼人凡人無法擋，自是不在話下。但是當路旁
的”ㄚ珠小花”不再對我猛搖尾巴狂吹口哨----就連我們的人民褓
姆警察杯杯，也常常好奇我的性別，（與其說是好奇，不如說是垂
涎我的天香國色之姿）還時常有意無意地在路上邀我下車確認。
哇！！～天哪！！！～真不公平吶，難道美麗也是一種錯誤嗎？？
如今剪了短髮的我看起來，比起之前的半人半鬼是好多了。剪完髮後
的第一天來公司，同事們又開始不確定的對著有點人模人樣的我，驚訝地
說：
『哇！～怎麼剪這麼短ㄚ？和先前的你差好多喔，你現在看起來好像年
輕了十歲耶！～』她們說完之後，還不時地背對著我偷笑。
『是嗎？哇哩咧！～是我看起來像小瓜呆一隻吧？！』我心裡回應著。
她們怎麼可以欺我幼小善良的心靈呢？她們真的很討厭，每次都這樣
，下次就不要再跟她們好了，哼！
現在最開心的還是她，沒事看到我，就像是奸計得逞那樣，對著我不
住傻笑，而我在這時能做的，也只能默默地在心底無言抗議，夜深人靜時
躲在棉被裡，用我的傷情，將默默流下一串串悲哀的眼淚收集，遙祭那些
壯烈犧牲的頭髮，同時希望頂上的短髮們，能像傑克神奇的豆子一樣，多
吃些歐羅肥快快成長。
2000 初槁
20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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