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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8-04 07:38:38| 人氣2,155|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Quo Vad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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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值得活,是因為你不知舞台黑幕下一次揭起,你又要碰到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事?譬如,認識一個「藍絲絨」!

我認識「藍絲絨」,總有好幾年了。那時候,網路正熱,人人都想「達康」一番。誤打誤撞,我竟也成了某個出版社網站的主編;再誤打誤撞一次,更成了一個關於愛情、失戀的網頁的應援團團長。應援團需要組織,有組織就要開會。幾次開會下來,我便認識了活躍在該網頁,也寫作也交了一堆朋友,網路化名「藍絲絨」的李性蓁了。

性蓁後來會跟我熟起來,與她的大姊,也就是如今已少寫小說,也不太翻譯的黃有德有關。我愛看黃有德創作的小說,也愛讀她所翻譯的法國小說,從聯經、皇冠,一路讀下來,始終欽佩不已。偶然聽說性蓁竟是黃有德的妹妹後,距離一下子拉近不少,有機會就會閒聊這個那個,亂說亂扯,不過多半不離創作與閱讀。

後來,性蓁糊裡糊塗,為朋友兩肋插刀,也接手成了另一個愛情網站的主編,動頭腦動到我身上來,兩人說好要學平路跟張系國的《捕諜人》,用書信方式,共同創作一篇後設的《捕情人》,結果寫不了兩篇,她便拔腿落跑,讓我死命苦撐了半天,直到網站結束。我們的交情,也因此從生分、熟識,到了我每次一碰到她就要大喊「始亂終棄!」,她則「嘿嘿嘿~」,彼此亦兄亦妹亦友人的地步了。

性蓁是典型雙魚座爛好人個性,凡事隨興而行,要求少少。活到如今,一輩子所堅持的,大約也就是三件事而已︰愛情、寫作、時尚。品牌、流行是她的專業,大學以來,一直浸潤其中,功力有多深厚?我一直不太明白。直到前幾年籌辦「網路舊書義賣」,她爽快共襄盛舉,除了簽名書,還割愛寄來一本一九二三年的法國時尚雜誌Le Petit Echo de la Mode,那是她在國外拍賣會上搶買到的,除了由衷感謝她的義氣,我心裡也想︰「連這種雜誌都蒐羅的傢伙,應該很用心於學了。」後來有一陣子,經常在報紙副刊看到她所撰寫的相關文章,果然證實了我的看法不錯。

至於寫作跟愛情,算是她生命中最最糾纏不清的部份,虛實真假,常叫人搞不清楚。我曾訝異於她天生的「貴氣」,跟她討論過身世問題,經常鼓勵她把四川老家的故事問清楚、理明白,完整寫出來。她原來擔得這工作,才情、文筆倆無礙的。但寫著寫著,幾年下來,她還都是岔到「情字這條路」上去了。我於是不免偷笑,自證證人,雙魚座的人果然都愛往抵抗力弱的方向前進;更深沈一點的想法,人生實難,我也推測,這種愛情書寫,於她,或者竟也是某種寄託與治療。有一天,時節因緣成熟了,她自然要轉向更途而行的。

果不其然,這個春天即將結束,夏天慢慢靠過來的時候,我接到出版社主編電話,性蓁居然指定我為她的新書寫序。別人的序可以婉拒,性蓁不能不寫,要不,下次碰面,她或者要問罪︰「又不是墓誌銘,不用阿諛,你也不寫!?」但讓我更訝異的是,我要序言的是距離上一本《私旅行》,五年之後,她斗膽頂著一頭新染的絢爛紅髮,隻身奔赴北印度,從金三角到大吉嶺,一邊找旅館一邊找導遊,一路拍攝一路寫作的旅行書。

因為茲事體大,我特別約了她出來聊聊,距離上次見面已很久了,「美少女歐巴桑」更愛笑愛說話,她把寫作跟旅行過程,跟我唧哩咕嚕一個下午,我邊聽邊記邊跟她扯東扯西,間雜文壇八卦,閱讀寫作心得,兩人說得其樂融融,直到大雨傾盆而下,才道別分手。隔天,她又要到澳洲去了。二個星期過後,我開始翻看部份書稿、圖片,以及當日的筆記,著手寫序。一面也想像此刻正在遙遠南方寒天火爐前悠哉寫讀的她,忽然想起了許多年前寫過的一段話︰

「紅顏薄命」有新解︰假如你長得太漂亮,人家就要懷疑你的才氣。在台灣,常常都是這樣的。友人李性蓁(藍絲絨),說來深受此害,人長得漂亮,文字功力竟被小覷,老被認為僅是「言情作家」耳。有趣的是,此人命屬雙魚,也懶得爭辯或蓄意爭一口氣,照常我手寫我口,我口說我心,管他世人如何看待!

然後,我便決定,以後不要再逼她寫這寫那,其實,她都知道,一切也都會是她的,只要她偶而記得問自己︰「Quo Vadis?」的話——印度這一趟路,寫作這一本書,不也都是這樣水到渠成的嗎?(030722)


附記,Quo Vadis?拉丁文,中文意為「你往何處去?」

台長: 少年阿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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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餅
老大
看到”紅顏薄命”四個字眼淚終於掉下來
這是2003年寫的啊
2006-12-12 10:31:07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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