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無間道」中黑幫分子臥底當警察的情節，在大陸山西省真實上演。大陸公安最近破獲山西省最大的黑幫燕子幫，幫主馮小春指派小弟混入警察學校協助拓展幫務。
大陸「南方周末」報導，山西省公安廳近期調查一宗被偽裝成「交通意外」的謀殺案，意外查出大批潛伏的「無間道警察」。警方同時在幫會的軍火庫起出各類槍械近五十支、一千四百多發子彈及大量犯罪證據。
燕子幫二○○○年在山西中陽縣成立，因首任幫主馮小春綽號「燕子」而得名。燕子幫犯案累累，先後涉及謀殺、強姦及私藏軍火等嚴重罪案八十多件。但燕子幫坐大主要因素，是馮小春和繼任幫主郝兵鎖指派小弟在公安部門臥底，橫跨黑白兩道做案，又能及時提供情報逃避緝捕。
這起黑幫臥底混入警校、畢業後為黑幫提供情報和掩護的電影版「無間道」犯罪模式，令大陸公檢法系統震驚。
據稱，馮小春對香港黑幫系列電影「古惑仔」推崇備至，多次安排幫會成員集體觀看「進修」，並定下嚴厲幫規，擬訂發展路線。
為擴大燕子幫勢力，馮小春早在電影「無間道」上演之前，就開始執行「無間道計畫」，先後派出二十多名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弟投考各地警校，其中十五人警校畢業後分配到中陽縣公安系統。
燕子幫成立之初，絕大部分成員只是中陽二中的初中學生。二○○一年燕子幫多人要準備高中考試，馮小春即提倡並鼓勵他們報考警校。他表示，「將來大家到公檢法工作，弟兄們也好有個照應」。
這些臥底警隊的黑幫小弟，不僅負責將在警校學到的偵察知識、格鬥技巧等，傳授給幫中成員，還包庇做案黑幫成員。
燕子幫氣燄囂張，曾當街傷人、非禮女子等；郝兵鎖更曾因公安局刑警隊長鍾連山拒絕敬酒，開槍示威。這類案件在臥底小弟的處理下，都被大事化小。
去年，郝兵鎖因故與中陽縣一家銀行的收貸人員張海明結怨，在向中陽縣公安局局長和公安局紀檢書記李保全「打過招呼」後，開車將張海明輾斃，想以「交通事故」了結此謀殺案。
以「交通事故」自首被關押的郝兵鎖，在當地看守所如入無人之境，來去自如，不僅可以使用手機遙控幫務，還可與朋友到飯店飲酒作樂。他生日當天，女友還捧著鮮花到看所守為他慶生。更離譜的是，為怕郝兵鎖在看守所裡太悶，幫會小弟還送上「三陪女」到看守所陪他過夜。
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張海明被撞死後，姐夫張富元（原為山西呂梁地區公安處刑警支隊副隊長）以豐富的刑偵經驗，認定張海明之死並非尋常，動用上一層山西省公安廳的關係，介入調查。
在山西省公安廳督辦下，不僅查清張海明一案，也查出大批「無間道警察」，馮小春、郝兵鎖等六十多人落網。
【2004/06/18 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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